又一個幼童校車內悶死,我們的孩子怎麼能交給馬大哈?

又一個幼童校車內悶死,我們的孩子怎麼能交給馬大哈?

她怎麼也沒想到,和往常一樣的幼兒園校車,會成為孩子的奪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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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4日一早,她把兒子欣欣(化名)送上校車。再次見到欣欣時,孩子已經雙唇發紫,永遠閉上了雙眼。

又一個幼童校車內悶死,我們的孩子怎麼能交給馬大哈?

搶救無效死亡的欣欣 / 重慶晨報上游新聞

當天,校車載著8名兒童抵達幼兒園後,該園小班的兩位幼師領著幾名孩子進了教室,但幼師們和司機都沒有注意還有一個孩子被遺忘在了車內。

校車司機下車吃了早飯,又回到車上開車去一家公司上班,隨後將車停在了露天停車場,鎖上車門關緊車窗。而欣欣,仍然被留在車內。

司機兩次下車都沒有檢查,幼師也沒有點名,孩子“沒來”上課也沒人想起向家長詢問情況。

在這家只有86名學生的幼兒園裡,欣欣被所有人遺忘了。

而這一天武漢的天氣是多雲,最高氣溫近30度。

直到下午三點多,幼兒園園長到停車場取車準備送孩子們回家,才終於發現躺在校車過道內不省人事的欣欣。

緊急送醫已經太遲太遲,最終欣欣搶救無效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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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八小時才被送醫的孩子 / 重慶晨報上游新聞

目前,幼兒園園長、司機、兩名幼師都已經被刑事拘留,可是欣欣媽媽卻再也等不回兒子。

馬虎的幼兒園,又毀掉了一個家。

釀成這場悲劇的每一個責任人,都是“馬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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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悲劇不是個案,有網友說,在兩三年內一模一樣的新聞至少看了十幾篇。

又一個幼童校車內悶死,我們的孩子怎麼能交給馬大哈?

2016年6月17日,常德一5歲幼童被遺忘在校車內七個小時,被發現時頭髮溼透、嘴唇發青,經搶救無效死亡;

2017年5月12日,三歲半男童棋棋被忘在烈日下的幼兒園校車裡大半天,被發現時頭部有傷,疑似生前曾用頭撞擊車窗,但無人應答;

2018年5月2日,潮州市湘橋區一女童被遺留在校車上因窒息而死,隨車老師被以涉嫌過失致人死亡罪刑拘……

都說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但造成無數悲劇的“馬大哈”幼師們卻好像永遠記不住前車之鑑,讓悲劇不斷重演。

曾有武警測試,待在一輛被太陽直曬的車裡,室外溫度30℃時,20分鐘後車內的溫度就超過了60℃。最後,測試儀顯示的數據,是72.4℃,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災難性的。

又一個幼童校車內悶死,我們的孩子怎麼能交給馬大哈?

而“熱射病”更是直接殺手,這種由高溫引起的人體體溫調節功能失調,體內熱量積蓄過多,神經器官受損的重症中暑,致死率極高。

有研究表明,體溫達到41.6℃就有可能導致幼兒死亡,暴曬之後的車內,孩子能堅持下來的時間可能只有25分鐘。

幼兒在生理上是最弱勢群體,容不得照顧孩子的專業人士一點疏忽。

大人們漫不經心的一次馬虎,對於幼童脆弱的身體來說,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遼寧撫順,送孩子回家的校車上,司機和幼兒園老師下車前都沒有檢查,導致一個6歲男童被帶到司機家中院子,男孩自行下車後被兩條藏獒咬傷。

幼童的世界裡,大人一丁點的粗心,也許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2011年,濟南市一4歲大的女童玩滑梯時,帽子被滑梯上的突起物鉤住。

足足40分鐘的時間,沒有老師到場,最後孩子因為被衣物勒住導致窒息身亡。

又一個幼童校車內悶死,我們的孩子怎麼能交給馬大哈?

在大人們看來毫無危險的滑梯,也能成為“殺害”幼兒的兇手。

孩子的世界充滿不可測的潛在危險,對於照顧幼兒的專業人士來說,需要的是百分之百的專注和耐心。

在四川綿陽,一幼兒園老師給一名不到三歲的孩子喂藥時,錯把劑量3.5毫升喂成了35毫升,致使孩子藥物中毒。

經過調查後,真實情況是孩子家長在登記用藥劑量時,誤將3.5毫升寫成35毫升。

又一個幼童校車內悶死,我們的孩子怎麼能交給馬大哈?

家長認為老師們缺乏常識和責任心,這樣超多的劑量,至少應該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對此,幼兒園老師深感委屈:幼師不是專業的醫護人員,不可能做到對藥物劑量有準確的瞭解,所以只能按照家長的要求來操作。

當地教育局相關負責人表示,幼兒園是沒有義務給孩子喂藥的。

這家幼兒園的園長也說,服藥情況登記表從兩年前就已經實行,目的就是避免老師喂錯。

孩子生病,需要幼兒園老師喂藥,必須要出具醫生的處方和證明。

雖然家長有錯在先,但專業人士不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如果做應該做到怎樣的細緻程度,就是另一種因粗心釀成的失職。

一個孩子的離去或者受傷,留下的是一個家庭的傷痛和陰影。

沒有一位家長,會願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給“馬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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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的生活需要事無鉅細的照料,一個幼師的職業素養,就體現在他的細心和耐心上,這也直接關係到是否能對孩子負責。

遇上“差不多就行”的老師:

本該一人領一個杯子喝水的小孩,就要輪流共用一個水杯;

本該在老師的諄諄教導中明白如何改正錯誤,就可能要忍受體罰帶來的恐懼;

本能在集體活動時跟上所有小朋友的步伐,就可能因為老師的不在意,讓完全沒有危機意識的自己,陷入無法挽救的被動之中,甚至丟了性命。

耐心和細心,不是幼師自己以為自己有就可以。

2012年,一位自稱“性格比較內向、老實”的幼師小琴,將5歲的孩子毆打致骨折。

她說:“我都沒有想到我會打孩子。”

被問及是否還會選擇幼師職業時,小琴搖搖頭,說:可能會選擇轉行。我進了這個行業才發現,自己也許耐心不夠。

的確,幼師是一個特別需要耐心和責任心的行業。

整天面對著一大群鬼主意不斷、不知疲倦的小孩子。必須時時刻刻神經緊繃,無論自己的生活遭遇了什麼不順心,都要在面對孩子時保持耐心與笑容。

這樣的強度,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但因為這樣,我們就可以放鬆要求了嗎?

絕對不能。

因為要求一旦降低,賭上的就是孩子的未來。

為了孩子的健康成長,提高幼師的准入門檻以及定期的專業心理測評都必不可少。

劍橋大學心理學博士蘇德中說,在美國,有學前教育項目評價工具(Program Quality Assessment,PQA)評估幼教老師服務的質量。

執教後,幼師一方面需要接受定期的綜合培訓和考核,另一方面,則會有專業人員直接入園觀察老師的教學活動,綜合專業能力和心理健康兩部分進行評量,如未通過則需立即停職重新參加培訓。

《十宗罪》中有句話:兇手躲在物證中,魔鬼藏在細節裡。

做幼師的資質證明,只是必需的社會性硬件標準。

在與不諳世事的孩童朝夕相處的日子裡,幼師的“軟件”素養,才是直接影響孩子成長經歷的關鍵。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家長把孩子託付給幼兒園和幼師,孩子的心理狀態是否健康、能否得到足夠多的安全感、甚至是自己都不知該如何保護的性命,就掌握在老師們手裡。

從源頭上把那些不配為人師表的拒之門外,在過程中保證幼師群體長期可靠,才能真正避免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高高興興上學,平平安安回家”是一句不能更老套的標語,但卻也是所有家長對孩子的心願。

比起冰冷的證書許可,孩子更需要由衷的細緻關切,與對待生命不敢疏忽的使命感與責任感。

拜託“馬大哈”幼師們,再細緻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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