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恨君生遲,君恨我生早……”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恨君生遲,君恨我生早……”

傾訴人,宋曉曼,38歲,商場經理,屬於白富美階層。老公陳放,30歲,商場經理,原來是宋曉曼的手下,後來成了她的老公。他們有一個四歲的女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遲,君恨我生早。恨不同時生,日日與君好。”如果把這首詩用在八年前的宋曉曼和陳放身上,那是再恰當不過了。

八年前,不到30歲的宋曉曼從第一次婚姻中爬了出來,帶著渾身的傷痛,自己都不能接受離婚的現實,但是,她離婚了,淨生出戶,從那個家中搬了出來。房子屬於人家婚前財產,離婚時想都不要想,一個5歲的兒子歸了前夫和那個家庭,她,好像在那個婚姻城堡中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除了肚子上的傷疤,什麼也沒有帶走,有點像給人家免費借腹生子,只是還要付撫養費。

沒有感情,也沒有責任,前夫一直和他爹孃在一起,對和相親認識的她結婚,純屬家庭需要。婚後大事小事都和他父母商量,自己是個局外人。孩子從小被爺爺奶奶帶著,也和自己沒有多少感情,因此,當她發現前夫頻繁的和初戀約會時,當公公婆婆一邊倒的袒護自己的兒子時,當日子過得一地雞毛無法調和時,宋曉曼選擇了離婚,離開了空殼婚姻,除了偶爾給打點生活費外,沒有任何牽掛。

宋曉曼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她把淚水嚥到肚子裡,花了好長時間來調整自己,是啊,自己還不到30歲,今後的路還很長,不能讓前夫一家人把自己看扁了,說什麼,“離開這個村,找不到這個廟,有她後悔的一天”。她發奮,她努力,財會專業畢業的她又報名上了兩個學習班,她把時間安排的滿滿的,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害怕自己有幻想的時間,咀嚼傷痛。一年後,帶著幾個證,應聘到一大型超市當經理,月薪可觀。

宋曉曼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成績斐然,工作不久,超市到一縣城開分店,領導根據她的能力和表現,安排她全權負責,為了安全,又安排一個小夥子做她的助手。這個小夥子就是陳放,當時,他剛大學畢業,22歲,滿懷理想和抱負,一心想把工作做好。兩個人在許多方面都有相似之處,就這樣有了交集。

起初,兩個人在一起談工作,他們一起出去跑市場,搞調研,瞭解當地老百姓消費水平和生活所需,打通各種進貨渠道,努力把超市在當地以最快的時間開起來。但是,有些事不是人為,要想讓地方百姓接受一個空降的超市,需要時間,需要耐心,需要管理者的全方位考慮。可以說,那半年時間,宋曉曼帶著陳放幾乎是馬不停蹄在許多地方多家單位跑,有苦也有甜,也遇到過危險。

曾經,因宋曉曼開車走神,撞到路邊的大樹上,關鍵時候,坐在副駕駛的陳放救了她,自己腦袋撞破了,手臂骨裂,但是他還是打著繃帶和他的曼姐一起跑,這讓宋曉曼很感激,也很感動,終於在超市開業不久,陳放一次發燒住院打點滴,宋曉曼就主動向陳放表白了,“如果你不嫌棄我結過婚有過孩子,我比你大八歲,我們下半生就在一起”。陳放激動的差點從病床上跳起來,“啊,曼姐,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長得好,工作能力強,還對我呵護有加,我一直仰視你,不敢有非分之想,別說大八歲,就是大十歲,我也不嫌啊。”就這樣,他們相愛了。

宋曉曼怕單位人知道,影響不好,就把自己的關心悄悄藏在日常中。超市開業後,她調回總部,向領導推薦陳放在新開的超市工作,常常藉口檢查工作機會去市區看他,給他帶吃的喝的用的,讓陳放非常感動,經常說自己這兩年走了狗屎運,升官發財娶老婆,(儘管沒有領證,但已經認定彼此)天上掉餡餅的事讓他攤上了,比同齡人各方面都早了一大步。而這邊宋曉曼,單身兩年,積攢了滿滿的愛,終於在陳放身上找到了釋放點。

一個有情,一個有意,雖然年齡相差八歲,但愛情來了,什麼也阻擋不住,況且,網上網下,年齡相差幾十的都有,姐弟戀也不是什麼稀有產品,就這樣,他們在相愛半年後,在同事的祝福中,宋曉曼披上嫁衣,做了陳放的新娘。

宋曉曼拿出自己的所有積蓄,貸款買了一套三居室,為了不讓陳放有負擔和自卑感,主動在房產證上寫上另個人的名字,另外,她主動提出負責家裡的所有家務,騰出時間給陳放學習,她不想讓陳放有自卑感,希望陳放通過自己的努力,各方面的都超過她,擺脫吃軟飯、傍富婆的嫌疑。陳放一一照辦。

宋曉曼懷孕了,兩個人都非常高興,畢竟,孩子是愛情的結晶,也是家庭的紐帶。這個能幹的女人沒有受懷孕影響,還和過去一樣料理家務,照顧老公。孩子出生後,她讓自己的母親來帶孩子,還和過去一樣照顧陳放。早上起來做飯,下班後買菜,利用孩子睡覺的時間洗衣服、拖地、打掃衛生,把陳放的每一件內衣都燙的整整齊齊,穿出去,確實增加幾分精神。

母親看不慣,嫌她過於照顧,說都是當爹的人,還像個孩子一樣粘著她,勸她少做點,有些事讓陳放自己做。但是宋曉曼不聽,她說,“我能嫁給陳放是我的福氣,我很珍惜他。你想想,我的年齡比他大,又離過婚生過孩子,除了經濟和職務,其他各方面條件不如他,能和他走到今天,我什麼都願意幹,那怕要我的命,也給”。母親看到她如此痴迷,也沒有再說什麼,在孩子斷奶後,主動把孩子帶回了老家。

生活中沒有孩子羈絆,宋曉曼把陳放照顧的更加細緻,每天早上他還沒有起床,就給倒好洗臉水,拿好刷牙被子,擠好牙膏,陳放想穿什麼衣服,只要說一聲,站在床前等著就行了,宋曉曼會按照當天需要給他穿好西服,打好領帶,擦好皮鞋,有時還會親自蹲下給他繫鞋帶,飯後,挽著他的胳膊一起下樓,像一對熱戀的情侶,兩人之間的感情好像與日俱增。

就這樣過了三年,孩子要上幼兒園,宋曉曼把孩子從母親家裡接了回來,通過關係上了一個條件較好的幼兒園,早上送晚上接,中午在幼兒園吃。當然,接送孩子的任務幾乎她包了。因為她想做陳放背後的女人,讓親朋好友知道她有眼力,找了一個潛力股老公。

確實,陳放如他所願,職務不斷攀升,從最初的櫃檯經理做到那家超市的副總,隨著職務的提高,掙得錢越來越多,只是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宋曉曼理解老公,經常週末帶著孩子開著車去那家超市看看,送去吃的喝的,可以說,陳放是她的全部,即使老公,是情人,又是永遠長不大的兒子,從沒有想到過要他付出。

原以為小日子就這樣甜甜蜜蜜的過著,然而,有一天,一個偶然,宋曉曼發現老公出軌了。那一天,她像往常一樣去幫陳放洗衣服,照例掏了掏口袋,然後,在陳放一件西服口袋裡,發現了一件東西——避孕套,要知道,自己從來不用的,生完孩子後一個節育環就了了心事,而今天,這麼一樣東西在老公的口袋裡發現,不用說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陳放看到了,呆呆站在那裡,然後選擇了坦白。一再哀求她不要聲張,不要去找人家,一切都是自己主動的。

對方是一個打工妹,商場櫃檯一個普通營業員,相貌、學歷、家庭、工作能力都不能和宋曉曼比,但是,不知怎地,就像神差鬼領似的,自己就喜歡上了她,還和她開了房,上了床。

宋曉曼震驚了,憤怒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當兒子疼的老公的會出軌,她捨不得打自己的老公一下,就用手不停的扇自己的臉,薅自己的頭髮,哭著罵道,“你不是人,你是個畜生,你對不起我,你滾,你滾,滾的遠遠的,我不想看你。。。。。”陳放看到發瘋了一樣的宋曉曼,也害怕了,他伸手去拉宋曉曼的手,誰知,被宋曉曼狠狠的咬了一口,鮮血直流,然後宋曉曼用頭往他身上撞,嘴裡還是不乾不淨地罵著,攆他滾。

陳放走了出去,到旅館住了一夜,天明後,他給宋曉曼發來一條信息:“對不起,曼姐,我今天就去單位辭職,不想永遠生活在你的光環下。求你,不要再鬧了,更不要去找她,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我去了結,要殺要剮隨便你。”

“知道嗎,我一直在你的保護中生活,看似很幸福,其實內心很壓抑,你的那些關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更不像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需要平等,需要尊嚴,想讓自己像其他男人一樣,去保護自己的女人。但你很強勢,各方面都比我強,家裡大事小事也是你說了算,在你面前我很自卑,每當聽別人都說我傍富婆,我恨不得抽他一頓。但是每次回到家裡,看到你什麼都做的那麼好,我不好開口,時間久了,覺得自己在家快憋死了。在小文那裡,我可以保護她,不論我說什麼,小文都是一副崇拜仰視的樣子,我很滿足,也很享受被女人崇拜的感覺。所以,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也對不起孩子,對不起這個家。請給我時間,讓我一個人清靜一下,調整一下心理,至於將來是分是合,等我回來再說。我已長大,不想處處被你安排。”

宋曉曼一遍遍讀著陳放的信,心裡漸漸平靜下來,她反思了兩個人相識相愛的過程,覺得自己確實有點過分,她不想再次離婚,不想讓孩子生活在單親家庭中,就選擇了原諒。她給陳放回了一封信,“老公,回家吧,我和孩子在等你。。。。。”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恨君生遲,君恨我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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