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堯:為鄂豫皖革命根據地的鞏固和發展作出重大貢獻

陳慕堯,1902年出生於河南省商城縣平區,陳家是平區中的較富裕殷實的家庭,日子的富裕,並沒有消磨黑暗中國的青年人的朝氣,自小耳聞目睹窮人的苦難,社會的弊端,增加了陳慕堯改造世界的雄心。

陳家兄弟中,老大便是慕堯,老二叫興朗,老三是興山,三人都相隔一歲。

1919年,五四運動的雷聲滾過連綿橫亙的大別山,年僅20歲的陳慕堯,攜興朗、興山,投考商城縣甲種農業學校,憑著自小的私塾功底,一舉考中。

甲種農校,又名筆架山農校,是當時著名教育家林伯襄先生組織創辦的。該校教學方法新穎,學校風氣民主,給大山帶來了生機。

1926年5月,陳慕堯在胡秉衡、陳興朗的介紹下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入黨後,陳慕堯根據黨的指示,在平區河鳳橋以教書為掩護,首先開始了和洋人傳教士的鬥爭。

灌河西岸,王小店山下,原本有一座寺廟,洋人教士借傳教為名,將寺廟改名三美庵,奴役愚弄山區人民,並與地方政府相勾結,欺田霸戶,更與地方惡勢力沆瀣一氣,魚肉百姓。

陳慕堯想,無論如何也得把洋人和洋人的走狗擠出去。

穀雨過後,農民已經將稻種泡下催芽了。河邊,柳絲將春天的氣息搖曳成風景。陳慕堯和胡秉衡坐在河邊,沉沉地望著河水緩緩東流。胡秉衡打破沉默說:“慕堯,昨兒個在山崗子蔣家給蔣三叔他娘瞧病,蔣三叔說,想出幾擔課,再弄個學堂,你看咋樣?”

“學堂”,陳慕堯一聽,立馬有了主意,他對胡秉衡說:“咱就將學堂辦在三美庵咋樣?”“學堂建到教堂裡,他講兩天基督,我來六天無神論,慢慢地,看誰鬥過誰。”胡秉衡贊同地說:“這法子好,咱再合計細些。”

秧苗栽罷,農村也略閒了點。陳慕堯來到三美庵,和管事說:“你這裡房子多,平常又閒著,不如我們借這寶地,辦個學堂,星期天,我們學生也好來做禮拜”。這話管事聽著順耳,也就同意了。

通過各種關係,陳慕堯粉刷修茸了房子之後,便將“商城縣立第七高級小學”的牌子披紅掛綵地豎了起來。開學這天,煞是壯觀熱烈。

其實,這正是趕走洋人的第一步,也是動員群眾放棄洋教,進行鬥爭的大動作。

稻子灌漿時,正亟需用水,在三美庵的水塘裡,農民李樂章請人車水。教堂管事仗著有洋人撐腰,蠻橫地要車水農民滾蛋,說這是洋人的魚塘,是奉獻給主的,不許農民破壞了主的東西。陳慕堯見了,譏諷管事說:“拍拍你那肚子,魚是主吃了,還是你吃了,敢當大夥面起誓嗎?”這管事急了,猛地將農民推進水田裡。陳慕堯見狀,扯住管事,又質問道:“與人寬容,勿動干戈,不是主的教導嗎,你怎麼不聽主的話。”並乘機鼓動群眾說:“別怕,咱們和他們鬥,打官司有我。”車水的農民一見學堂先生出來說話幫忙,自然就大了膽子,紛紛指著管事和嘰哩哇啦的洋人說:“臭水溝的黃鱔野叨鰍,不是東西亂咻咻,邊沿站個跟屁股蟲,沒有臉面不害羞。”群眾的抗爭加上陳慕堯的智鬥,終於使洋人夾著尾巴溜走了。三美庵回到了人民手裡。

智鬥洋人的勝利,極大地鼓舞了中共商城縣委開展鬥爭的信心。同時在鬥爭中陳慕堯也成熟起來。利用走訪學生家長的機會,陳慕堯又秘密開展民運工作,成立窮人會。為了武裝農民,陳慕堯和陳興朗兄弟賣了3000斤稻穀,購買了槍支彈藥。一時,平區的農民運動轟轟烈烈,土豪劣紳惶惶不可終日。

革命的發展,引起了反動派的恐慌。

商城縣政府大堂,縣長李鶴鳴坐臥不安。民團頭子王繼亞氣勢洶洶,發誓“殺將過去,寸草不留”。於是中共商城縣委慘遭破壞,馬石生、丁樹勳、汪滌源、胡秉衡橫遭屠戳。面對白色恐怖,中共豫東南特委特別決定:陳慕堯臨時負責縣委工作。

1929年5月6日,商城武裝暴動成功,中國工農紅軍第十一軍第三十二師成立。6月,陳慕堯指揮了平區的武裝起義,繳獲民團長槍21支,子彈千餘發,為工農紅軍壯大了武裝力量。

又過了一年,正是正月初一,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飄個不停,雖然是新年了,拜年的人卻依然寥寥無幾。

年夜飯後,陳慕堯就和陳興朗合計:周維炯已將隊伍拉到了南山,我們這北邊,也有了暴動的經驗,只是震動不大,影響還小。眼下,時機差不多了,南司鎮的楊松橋民團,是我們必須解決掉的,就看怎麼個解決了。陳興朗就說:“這雪下的好,又是新年,民團防備必然鬆懈,咱們還是你去觀音山,我到李家集,兩面夾擊南司鎮。”

第二天,雪停了,陽光將大地的皚皚白雪映射得如詩如畫。正午時分,南司鎮的南北兩面一下圍來了三千多名暴動農民。刀光閃閃,分外耀眼;紅纓搖曳,格外醒目;土槍土炮,威風凜凜;“打倒土豪劣紳”、“打倒楊松橋”、“向楊松橋討還血債”的口號撼山震嶽。顫顫驚驚的楊松橋如驚弓之鳥,作揖打躬求饒說:“都是鄉里鄉親,何必呢,何必呢”陳慕堯搶步登上廳堂臺階,朗聲講道:“農友們,同是過年,我們有什麼?楊松橋有什麼?我們一年拼死累活,連個餬口糧也沒有,可楊松橋呢,穿金戴銀,酒肉滿倉。”接著他揮動手臂,厲聲數出楊松橋和他的民團敲詐勒索,霸佔田產,搶人妻女,肆意殺人,吃喝嫖賭,強行買賣的罪惡行徑。楊松橋聽了宛如掉進了冰窖裡,在團丁的牽扶下,倉皇逃走了。暴動的農民又一陣陣怒吼。在陳慕堯的指揮下,當場分了數以萬計的衣錢物,開倉放糧三萬餘斤。

南司暴動後,農民革命積極性空前高漲,蘇維埃的旗幟飄揚在商(城)固(始)邊區,與商城、麻城、羅田一帶形成了鄂豫皖革命根據地。

然而在商固邊區的上石橋江寨,一個陰謀正在形成。江海清為了保存自己的幾十支槍,搖身一變,將民團改名為赤衛隊,表示接受陳慕堯的領導,並給陳慕堯寫信說:“海清一生,願交與貴部,連槍帶人,悉數伴隨,懇請貴部收編,具體事宜,乞盼來人指教。”

此時,革命力量的迅猛發展,武裝鬥爭的形勢需要,武器裝備成了頭等大事,倘若江海清真如信中所言,倒也不失為一條弄來武器的途徑。陳慕堯和縣委研究後,決定親自前去。一來摸清實情,二來也做些爭取工作。江海清在和陳慕堯接觸後,出爾反爾地要求“赤衛隊”只聽調遣,不服從收編。陳慕堯覺得江海清起心不善,遂作罷。

又過了幾天,江海清再給陳慕堯寫信,說是同意收編,只是不知如何編法。陳慕堯便召集縣委開會,決定再赴江家寨。會上都不同意陳慕堯再去,遊擊大隊的大隊長張英禮請纓前往。張英禮行前,陳慕堯說:“江海清陰險狡詐,凡事都要留個心眼。”

張英禮和九名男女游擊隊員來到江海清住地。寒暄之後,張英禮說:“我們陳司令這次因公纏身,特派我來聯繫,有什麼話快說吧。”

江海清嘿嘿笑著,佯作熱情,說是久仰大隊長虎威,路途勞頓,略備薄宴,邊吃邊說。張英禮四處瞅瞅,覺得不妨坐下談話,剛要落座,四周就擁進30多名團丁來。措手不及的張英禮和隊員竟遭綁架並被殘酷的殺害了。

消息傳到陳慕堯那裡,他心一驚,頹唐地坐下,淚水也禁不住湧出,雙手將頭緊緊抱住,泣不成聲地說:“英禮,我的好兄弟,好同志啊。”

悲痛緊接著又一次襲擊了陳慕堯。

6月14日,國民黨第四十五師戴民權部侵犯商城,陳慕堯的二弟陳興朗不幸被捕。戴民權用鐵絲穿上陳興朗的鎖骨,割下身上的肌肉,慘無人道的殺害了他。

不幾天,陳慕堯的妻子帶著不到三個月的兒子在躲避李克邦匪部的襲擊時,又下落不明。

戰友的犧牲,骨肉的慘死,更堅定了陳慕堯對敵鬥爭的意志。

根據鄂豫皖臨時特委的指示,陳慕堯擴充發展特務營,警備隊,組織了遊擊師,成立了赤衛隊司令部。

轉眼就是農曆七月十五“鬼節”了。夜晚,不停的鞭炮聲此起波伏,或明或滅的燒紙的火光不免讓人恐怖。

下半夜,陳慕堯帶了幾名手槍隊員疾速地從東向江海清民團駐地走。西邊,三三倆倆挑柴人也向這邊靠攏。

陳慕堯到了東頭槐樹下,掏出紙來,點著,然後放響了鞭炮。鞭炮很長,足有一個時辰。鞭炮聲剛停,就聽“叭勾”一聲,民團屋頂上才爬上去的觀察者應聲倒下,四處頓時殺聲一片。

江海清正在做夢,陳慕堯已衝到床前,厲聲喊到:“江海清,該醒了吧!”

這正是陳慕堯訂下的計劃,“鬼節捉鬼”。

活捉江海清,是赤衛軍組建後的第一個勝仗,30多名團丁被殲,繳獲步槍26支,手槍五支及所有彈藥。楊松橋民團緊接著又成了甕中之鰲,手到擒來。

紅旗,依舊在商城獵獵飄揚。

1931年9月,張國燾以陳慕堯“始終與改組派聯繫”為由,將其錯誤殺害。

但歷史不朽,英烈不朽,陳慕堯的英雄業績永遠受到人們的讚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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