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花爛漫,耳聞野雞鳴!


春深花爛漫,耳聞野雞鳴!

今天是陰曆三月二十三日。

一清早,野雞的“咯咯咯”的叫聲,便清脆地響在附近高的線杆上了。

記不得是從何時起,便有了這樣的景象。小時候,生活在此處,我是從來沒有見過野雞的身影的。

本地不是山區,只有一望無際的田野;那田野裡,除了間或有幾隻野兔會從長滿玉米的葉叢底下跑出來之外,便就是黃鼠之類的更能隱秘行蹤的動物去偶爾出沒了。

而天空中,除了很少的幾次去看到過鷹的影子,便只有喜鵲,及春來後的燕兒們了。本地,麻雀雖然很多,但它們卻只喜歡於低矮的樹兒的枝葉間去跳躍翻飛;至於大雁,那似乎便只是些空中的過客,——從未見到它們真的落下來,停留過。——這高空中,平時,多的便是平靜了。


春深花爛漫,耳聞野雞鳴!

而野雞能夠飛過來,並天天早早地便飛到房屋的頂處,去“咯咯咯”地鳴叫,這在以前,便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時,我曾以為,這野雞隻應該是山上才有的物類;它那漂亮的身影於我,也只有書上才能看到吧,哈。

我曾詢問過一些村子裡的老人們,去打聽這些野雞的來歷。——但他們卻都是模模糊糊的,說不清楚;單說些在外地時所遇見這類野雞時的經歷。有的,便直接猜測,說是可能有人買賣野雞兒時,不慎跑掉的;而四周田野相對來說,又能夠令它們安身,這便使之生存繁衍了下來。——但這都是些不確定的信息,聽起來確有道理,但又是不可為據的。


春深花爛漫,耳聞野雞鳴!

但野雞兒已經在田野里長期生存下來了,這卻是事實。去年秋天,我就曾在枯黃的玉米的田地裡,一處乾涸的,長滿長長衰草的池塘邊上,看到了一對這樣的“穿著”華麗的野雞。

只是,待我上前,準備看個仔細時,它們卻一下子飛了起來。——挨著不高的玉米莖的頂端,撲稜著翅膀,約飛了四五十米的光景,就又藏身於那密密的葉的叢裡去了。那池塘邊,便只留下一處因它們趴伏所壓折的衰草的“窩”了。


但是,一種本地從前絕無的物類,能夠最終以不為我所知的某種生活方式去生存下來,這確實是不由我不去讚歎的。

而這種讚歎的念頭,彷彿便是從去年冬天時,一次偶然的對它們叫聲的關注開始的。

那時,一夜的雪兒剛過,太陽便爬了上來;天地之間,到處閃現著晶瑩奪目的光。

春深花爛漫,耳聞野雞鳴!

門前的風景樹兒,葉片凋盡,平時,只是枝枝挺立著;而此時,卻是一副瓊枝玉樹的高潔的樣子了。

而麻雀們的勇於鬥寒戰雪的精神,我是早就知道的,——此時,它們都拿腳兒去踩在雪上,也只一會兒,便又飛起來,跳到了小院的牆頭。——那眼睛四處骨碌著,點頭哈腰的樣子,令我知道,——它們的心思,此時,都貫注於那院子裡玉米囤外的,因風吹日曬而爆裂掉落的,碎了的玉米粒兒身上了。

但無論怎樣的覓食運動,麻雀們畢竟是有著可以在雪的光耀裡,尋到可以食用的東西的。而也便在那時,高高的線杆的頂處,卻傳來了野雞的“咯咯”聲。這便一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並令我驚奇起來。

春深花爛漫,耳聞野雞鳴!

或許這種驚奇,也只是因為我對於它們習性的不瞭解吧。我那時,對它們能夠在那樣的環境裡,得以生存是充滿疑問的。——它們那麼大的身軀,在這樣寒冷的雪的天氣裡,能找到什麼樣的食物去維持生機呢。

寒冷與缺食,應該是它們所面臨的生存下去,必須克服的難題了吧。但我從未見過,它們去像麻雀那樣,飛到這玉米囤的周圍來,爭搶那些碎了的玉米粒兒。——它們的行為,彷彿也只是蹲在那高高的,寒風中的線杆的頂端,一個勁地“咯咯咯”地叫了。

因為那時,我是無法接近它們的;而內心又沒有把這樣的疑問當做非澄清不可的問題,所以,也便至今也沒有真正得到答案。


春深花爛漫,耳聞野雞鳴!

此時,遠處的幾隻燕子,正翩飛於附近那高高的柳的枝葉之間;而柳下,成排的,一望無際的海棠樹的花兒,正在燦爛地開放。便在這火紅的海棠花兒的叢葉間,野雞們時不時地會偷偷地去藏匿一下,如同那些喜歡玩捉迷藏的孩子;只不過,它們,似乎是絕沒有一點耐性的,——不等你走近,便“咯咯咯”地自我暴露出來;並飛竄上去,又立於那高高的線杆的頂端了。

相比而言,那麻雀們的生活卻是放鬆愜意得多了;它們,即使去蹲坐樹上,睡個午覺,大概也不會有人去打擾吧。


而這區別的根源,除了它們的本性之外,便肯定是有著某些人的欲求行為的因素了。


春深花爛漫,耳聞野雞鳴!

只是,這野雞畢竟生存了下來;在這花兒、樹兒及人兒密集的環境裡,尋到了自己可以生存下去的道路。我想,對於它們來說,應該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了。

“咯咯咯”,“咯咯咯”,此時,它們還在叫著,立於高高的線杆的頂端;間或去躲藏於低矮的樹兒的粗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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