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開創文化盛世,用盡天下奇才,為何自己卻窩囊得很?

宋朝是中國歷史上最輝煌的文化盛世,是歷代都有共識且被歷代推崇的,陳寅恪先生就高度概括說

:“華夏民族之文化,歷數千載之演進,而造極於趙宋之世。”

宋朝為什麼能成為歷代首屈一指的文化盛世呢?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建此功於一代者,非宋仁宗莫屬。

有人或許會說,一個朝代、一人之力就能成文化盛世,太誇張了吧?

一點也不誇張,請讓我一一道來。


宋仁宗:開創文化盛世,用盡天下奇才,為何自己卻窩囊得很?

一代仁君宋仁宗

我們知道,無論怎麼高深的文化,那都是人創造出來的,“造極於趙宋之世”的文化,那都是成百上千的宋朝文化人創造出來的,人,才是文化的根本,因此,一個時代的文化人的多少,和名聲的大小,直接反映這段時期文化的高低。

宋仁宗之所以以一守成之君而躋身於宋朝最有名的皇帝之一,關鍵的關鍵,就是他發現和重用了許多讀書人,這些讀書人以文化出道,以文化入世,以文化入仕,以文化揚名,是他們組成了宋朝燦爛的文化星空,成為了星空中最耀眼的明星。

宋仁宗趙禎,太宗之孫,真宗之子,宋朝第四位皇帝,在位42年,崇尚文化,獎引人才,不遺餘力。

仁宗在這42年的皇帝生涯中,最大的貢獻就是獨具慧眼,為宋朝挑選和重用了一大批光耀千古的人才。


宋仁宗:開創文化盛世,用盡天下奇才,為何自己卻窩囊得很?

寫出千古名文《岳陽樓記》的范仲淹

比如,他通過科舉考試選拔,和人事任用,使一大批有才學、有能力的人站在臺前,有了用武之地,單是仁宗一朝後來成為名臣的人就有:呂夷簡、范仲淹、包拯、蔡齊、陳堯佐、杜衍、龐籍、孔道輔、餘靖、韓琦、富弼、文彥博、種世衡、狄青等等,隨便拿出一個,就是一大堆故事和傳奇;

仁宗通過科舉考試發現使用,後來在宋神宗甚至宋徽宗朝前期有過影響的人有:王安石、司馬光、呂公著、呂公弼、呂大防、呂惠卿、曾布、章惇、範純仁等等;

文學上的人才有:晏殊、歐陽修、蘇洵、蘇軾、蘇轍、張先、柳永、梅堯臣、黃庭堅、文同、宋祁、蘇舜欽等等;

書法:宋四家中的蘇、黃、米、蔡,蘇軾、黃庭堅、蔡襄三家,都出現在仁宗一朝,蔡襄還被宋仁宗重用為副宰相(參知政事);


宋仁宗:開創文化盛世,用盡天下奇才,為何自己卻窩囊得很?

一代詞宗晏殊

宋朝有名的理學家,除了朱熹以外,其他名人幾乎全生活在仁宗朝,全在仁宗朝出名,先師級的人有胡瑗、孫復、石介、李等,“北宋五子”周敦頤、邵雍、程頤、程顥、張載五人,全部出現在仁宗時期,張載所謂“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的“橫渠四句”,至今還讓人振聾發聵;

哪怕是科學方面,宋朝最有名的人也出現在仁宗一朝,如發明活字印刷術的畢昇,寫《夢溪筆談》的沈括,製造世界上最古老天文鐘“水運儀象臺”的蘇頌,發明指南車、記裡鼓、蓮花漏等儀器的燕肅等;

還有其他各行各業的藝術人才,如畫家、工藝美術家、工匠等等,不計其數。

如果少了這些人,宋朝的文化盛世將要打一個大大的疑問號。也就是說,宋朝的文化盛世,絕大部分人才和成就,都出現在仁宗一朝,這些人才真是閃耀古今,至今還讓人如雷貫耳。因此,明朝李贄便評價仁宗一朝,真是“鉅公輩出,尤千載一時也”。宋仁宗因此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宋仁宗:開創文化盛世,用盡天下奇才,為何自己卻窩囊得很?

後宮美人

宋仁宗雖然發現和重用了那麼多光耀千古的人才,創造了輝煌的文化盛世,但就個人來說,宋仁宗卻是個十分窩囊特別窩囊的人,窩囊到什麼程度?這個人,當皇帝本是九五之尊,但他卻在老婆面前支支吾吾,在大臣面前唯唯諾諾,人家罵他一句,他氣得渾身哆嗦,還不知如何回擊,實在窩囊。

舉個例子:當時,他寵幸張美人,張美人的伯父張堯佐在地方工作多年,任過封疆大吏,在中央也工作多年,是個有資歷、有名望的大臣,張美人的父親去世早,一直是伯父照顧,心存感激,當然,也有借伯父增加門楣的意思,有一次便請求仁宗給伯父加封一個宣徽使,所謂宣徽使,就是名為“使相”的榮譽職務,並非實職。

按說,一個皇帝寵妃的伯父,本身有資歷、有貢獻,加個榮譽頭銜,不算什麼出格的事。但仁宗處理國家大事,比如這種人事任免之事,都會把大臣們叫來一起,朝堂公議,當面商量。仁宗第一次提出加張堯佐宣徽使的動議提出後,大臣們以資格不夠為由,就否定了,頭一年沒通過,仁宗沒說啥。

第二年,在張美人“枕頭風”的吹拂下,仁宗又提出了要加張堯佐宣徽使的動議,而且,仁宗上朝前,張美人還反覆請求仁宗“千萬別忘了宣徽使”。仁宗因此上朝時提出了此議,誰知剛一提出,時為御史的包拯馬上站出來反對,理由說了一籮筐,說到激動處,唾沫星子還濺了仁宗一臉,讓仁宗特別難堪,最後,又不得不收回成命。


宋仁宗:開創文化盛世,用盡天下奇才,為何自己卻窩囊得很?

後宮美人

宋仁宗辦完公事回後宮,張美人馬上上前打聽消息,問宣徽使如何了。宋仁宗正在用袖子擦臉上包拯的唾沫,聽到張美人問,生氣地說:“你只知道要宣徽使,難道不知道包拯是御史嗎?!”一副無奈委屈又氣憤的樣子。

這就是仁宗辦事的方式和狀況,哪有皇帝的威風,窩囊得很!

然而,正是這種窩囊,讓他成了天下第一仁君,從不以權壓人,從不固執己見,從不以權勢推動有失公平的動議,從不以槍桿子為後盾逼人就範。

所以,在仁宗一朝,凡事朝堂公議,當時有個專門的名詞叫“廷論“,大事與大臣們一起討論,研究決定,能過即過,反對過多,馬上作罷,這樣的處事方式,使很多事情實現了公平公正,無論在人事上,還是在待遇上,都能過得了堂,因此,很多人才便在這種公開公正公平的環境下得以脫穎而出。

人才如何興盛?走後門的少,拉關係的少,買官賣官的少,人才就有上升的渠道和作為的空間,凡事言路不暢,顯位權力瓜分,人才便無上升通道,人才便凋敝不顯,文化的盛世根本不可能出現。

所以,表面窩囊的宋仁宗,其實最知權力運作的訣竅,既廣開言路,又申通人才渠道,只有這樣,國家才會人才濟濟,文化才可能到達鼎盛。


宋仁宗:開創文化盛世,用盡天下奇才,為何自己卻窩囊得很?

只會做官家的宋仁宗

故王士禎感慨道:“仁宗皇帝百事不會,只會做官家;宋徽宗諸事皆能,獨不能為君耳。”仁宗看似窩囊,皇帝卻當得比任何人都好;宋徽宗會詩、會文、會書法、會玩樂,最後卻亡了國,可見皇帝當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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