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繡莊

那年的洛家繡莊如今已更名為般若繡莊,當家人是洛微小姐。

洛微小姐接管繡莊之後做了兩件事。第一將洛家人全部趕出了山莊,第二件事對外宣佈不再繡嫁衣,只繡壽衣。坊間沒人知道洛微小姐為什麼這麼做,只是以前的喜慶之處如今變成了不祥之地,以至於門庭羅雀。

汪小七載著大紅棺材來到般若繡莊門前時,已是午夜,鵝毛大雪還在下著。

汪小七跳下馬,望著以前的硃紅大門現在換成了烏黑的,以前的大紅燈籠都換成了白色的,於在這雪夜裡,此處顯得格處淒涼。

汪小七正要上前去敲門,突然牆上跳出黑袍白衣各有三四人,二話不說揮刀砍了過來。

汪小七急閃躲開,站穩後從背上拿過一揹包,解開紅布,現出兩隻三尺來長的鐵筆,他一手一隻毫不留情揮著打來,幾下就打倒兩人。

一個黑袍人被汪小七重重一棒敲在腦門上,踉蹌的後退著,退到馬車邊時,他依馬喘著氣,不敢上前。當他額頭上的血緩緩流到嘴邊時,他無意伸舌頭一舔,只見他眼睛慢慢翻白,手上的青筋紛紛凸起。就連那馬見他的變化都嚇得亂叫連連後退。

這人抬頭望著馬,猛得飛身躍起,大刀一揚,整個馬頭齊頸掉落。他抱住要倒的馬,於頸處大口的吸著馬血。

“怎麼這麼吵!都不讓人好好睡覺!”——棺材裡傳出小孩稚氣的罵聲。

很快,棺材蓋移開了幾許,一個黃袍小和尚從裡面爬出來,坐在棺材蓋上伸著懶腰。

那吸飽馬血的黑袍人抬頭看到是非小和尚,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口,一躍而起,大刀直劈向小和尚。

“不懂事!”小和尚嘆了口氣,手一揮,竟然以無人能見的速度將那把刀搶了過來。

小和尚對著刀說:“刀為不祥之器。”話剛落音,刀已碎成兩截。

那黑袍人舉著拳頭又衝向小和尚,只見小和尚又一躍而起,唱了一聲“阿彌陀佛”,一掌打在黑袍人頭上。

黑袍人以跪拜之勢落在斷頭馬之前,不再彈動。

慧愚老和尚也爬出了棺材,並排的與是非小和尚盤坐在棺材蓋上,不言不語的看著下面的打鬥。

汪小七很快明白這些人中了見血入魔的咒,手中雙筆乾脆利落的打著黑袍白衣人的腿腳,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將這些人的腿腳通通打斷。綁在了門前的石獅子上,而後再去敲門:“益陽畫師汪小七求見洛微小姐。”

門自動開了。

汪小七也不理會慧愚與是非,大步踏進院子。

以前繡莊裡是繁花似錦,展現著各種紅紅的嫁衣。而現在繡莊僅黑白兩色,陳列著各種壽衣。汪小七全然不理會這些,徑直走向洛微的繡閣。

正當汪小七大步走向繡閣大門時,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飛了過來,擋在他的面前——但見這兩人:黑袍人高,兩米五六的高,白衣人矮,只到黑袍人膝蓋處的矮。

白衣矮子冷冷的道:“要見我家小姐,先得過我們這關。”

汪小七也不多說,雙手執著鐵筆,準備迎戰。

黑袍人拿出根繩子,一頭遞給白衣矮子。

白衣矮子將那頭系在腰間,雙手各拿起一隻鋼爪,朝黑袍人點了一下頭。

黑袍人甩起了繩子,當白衣矮子為流星錘一樣的使出。

汪小七很快就發現黑袍人不是在揮舞繩子,而是用意念控制,揮舞的繩子再快也是有方向,有跡可尋。而繩子上的白衣矮子如同鬼魅,時隱時現,似有似無,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身上已被鋼爪抓了十多下,手上、身上、腿上,無數血痕,最深那幾處竟然可見白骨。

“有點意思。”是非小和尚淡淡地說——此時,他與慧愚老和尚正盤坐在繡閣的樓頂上,“師父,你說那穿白衣的是嗜血童子嗎?”

“不是,嗜血童子不會老,這個已進四十。”老和尚說,他加大了聲音,“先不要跟白衣人打。”——這話是對汪小七說的。

汪小七顯然聽到,於是他後退幾步。

黑袍人馬上前進幾步,白衣矮子又揮起鋼爪襲來。

汪小七又退後了幾步,拉開距離。

“這傢伙我來就行了,你去解決那兩個禿驢。”黑袍人說。

白衣矮子解開身上的繩子,一躍而起,輕如飛雁的襲向是非與慧愚。

“正好陪我暖暖身。”是非小和尚說完,一躍過去,與白衣矮子打在了一塊。

鴛鴦棺/般若繡莊

是非小和尚-印象

就個頭而言,白衣矮子還高出小和尚許許,就速度而言,白衣矮子手中揮動的鋼爪快得盡乎無形無影,但,他打不到小和尚,總感覺差之毫釐。

白衣矮子揮了百來下竟連小和尚的衣角都沒碰到,他喘著粗氣疑問道:“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

“阿彌陀佛!”是非小和尚唱了個諾,伸手一掌打過去,正打在白衣矮子腦門。就這樣,白衣矮子跌下了樓閣,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

此時,汪小七已收手,那高個黑袍人被自己的繩子綁得結結實實。

汪小七朝老和尚作了個揖,便大步走進了繡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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