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微言》十四——古越閒閒居

《莊公十九年》

又有一個忠臣出場了,能識得如此人物,當真是三生有幸。他名叫鬻拳,原是楚國的大夫,因上年楚國與巴國(今江州)打仗,巴國把楚國的一個地方叫“那處(今湖北省荊門東南)”的侵佔了,守衛負責人遊過湧水而逃,楚王把他拿住治罪,殺掉。

“其族為亂”,這件事,鬻拳強諫楚文王不要治罪,一是強諫,二是其族為亂,什麼因由?原來是楚國與巴國結盟商量好去攻伐申國的,不料頭忖不兜(方言:沒有商量好細節),楚師到巴地,巴軍以為是侵犯的,因此便有上面這事,這個逃跑而被殺掉的負責人在全力對付申國,哪防巴人殺過來?

這是起因,要說的是鬻拳強諫,楚文王不從,臨之以兵(兵是兵器,不是人,就是說把刀架在脖子上)。懼而從之,事後鬻拳說:“我害怕君王的刀槍,這個罪是大了。”

於是便自己把腳砍下來以表示罪有應得,揭示了一個大大的關節:為君者以理服人,不以力治人,為臣者守正佐命,不為淫威折腰。

還有精彩的“其族為亂”的結果是楚國內部亂勢哄哄,巴國人便乘機而伐楚,鬻拳也被貶成了看守城門的人,這年春,楚子(國君)便親自率領軍隊抵禦巴人,不料在“津(今湖北省荊州市江陵南)”這個地方敗北,逃回來被守城門的鬻拳擋在門外,不肯放入,原文是“鬻拳弗納”。為啥?是要反,還是逼君抵抗?總是古人文字太過簡約,師長輩說文便意見相左,小子參看前後因果,以為後一論為正:

實際上鬻拳作派,相當於現世之張學良發動之“西安事變”這叫“強諫”。《禮記·曲禮下》說:“國君死社稷,大夫死眾,士死制。”天經地義之事,不料當真,楚文王在轉戰中,有疾而亡,“君死社稷”了,只不是主觀動因,鬻拳便不同了,他把楚文王葬在君王墓地後,也就自殺了,葬在君王墓地的外面,以爾守候,這叫“士死制。”這等人物,小子為之大書特書,你說值當不值當?

《莊公二十年》

自周平王東遷以來到今,鄭國的幾任君主,個個不呆,看他們對時事分析之精到,能及者無有幾人,並且拱衛中央政權忠心不二,在這個層面上說,當得起“品正才高”四字,但自己國家呢?

卻在走下坡路,這個情況,可用公子忽為代表說明問題,大節凜然,守正不阿,岸岸然也,只是太過自信,便是剛愎自用,這根血脈,通統有這毛病,試看歷史上處爾虞我詐之世,黃土高坡人物有所謂的“作為”者幾人?

嬴政以暴力完成帝統,十八年間,成就了至今未變之基業,嗚呼哀哉了,其實也是大過強硬這個毛病,吾曾以此意求證案前,師曰:“史以實論,論為理用,理即吾輩之求而廣之也,臆度非吾所事也。連說三“可惜”,便閉目靜坐,吾惶惶退,想至今,斷斷非褒語也,實策之也,師恩深重,誠恐誠慌,受教。

《莊公二十一年》

周王朝由於五大夫之亂,近來也是搞得烏煙瘴氣,正統的王子出逃,非正統的王子頹由五大夫扶持盤據中央,東周的中央區域:有王城、即首都,還有一個起拱衛作用的城池叫“成周”,在王城的東面,成周的東界即今河南滎陽境內之虎牢關,出關之東,便一馬平川了,所以要有這樣一個城池,不恰當的比喻,即今天津市一般,也是在首都東面,濱渤海而守,被中央直轄,實在是軍事意義太過重要之因。

閒話少說,且說鄭厲公之捍衛中央王權之心,當真是赤膽忠心、義無反顧,他聯絡中央的一個老前輩叫虢公醜的,先是保護王子佔據了成周,這年夏,聯合起來攻打京師,鄭厲公扶著周惠王從南門攻入,虢公醜從北門攻入,經過不要說了,太過慘烈,結果是殺了王子頹及五大夫,中央王權才暫告安定。

此事,謀劃之功屬鄭厲公,保護王子也是鄭厲公(閒閒生曰:“保護王子必鄭厲公,對虢公醜來說,王子(周惠王)、王子頹俱是侄子,難保當機立斷”。按說,鄭厲公與虢公醜俱是豐功偉績,卻鄭厲公略高一籌,不料禍祟來哉,毛病出在行賞上,賞給鄭厲公的是王后使用的香囊(當時叫鞶鑑),以示隆重,但賞給虢公醜的,卻是酒器。小子要說的,便是這事,為君者,慎賞慎罰,這是因為賞罰乃國家之重器,亂用必導致惡果,“鄭厲公由是始惡於王。”這個血淚教訓是被歷史證明的(閒閒生曰:“你小子明說吧,今軍隊編制唱歌跳舞的,俱將校級軍官,下基層慰問演出,以團級戰士組成觀看,規模已經是超大,到底是你慰問我,還是我慰問你?不打仗無事,打仗靠誰?),不說了。

二0一三年元月初八

《春秋微言》十四——古越閒閒居

《紹興安昌古鎮》照片來自頭條,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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