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3 李白: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有人說這很矛盾,如果是床前,屋內地上怎麼可能會有霜?

蔣新國


沒有人會懷疑,李白的《靜夜思》抒發了詩人對故鄉的思念,至於李白故鄉屬於哪裡,卻歷來說法眾多。也許詩人在想他祖先所居的中亞碎葉城?也許在想他祖上從碎葉潛逃回來後所居住的隴西甘肅?也許還是自己常年客居過的川蜀?\r

那麼,詩人是在哪裡寫成這首詩的呢?有人說,北方人歷來睡炕,既然睡床,那自然是在南方了。南方秋天的夜晚遠沒有北方寒涼,詩人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到床前,月光清冷如水,白如秋霜,更添思鄉愁緒。\r

★ 有人說過去的窗戶都是木製的,而且封上了一層紙,月光不可能透進屋子。且不說有些窗戶可是活動的哦,既然詩人睡不著,自然可以想象,詩人也許會用木根把窗戶支起來,從而讓月光進入屋子。即使不可活動的細密窗欞,其實也是可以開窗的。我記得我家以前的土牆老屋就是木窗欞,過年換新封窗紙的時候,會在窗戶正中留預出一個書本大小的格子作為窗洞或曰貓眼,做上兩個紙門簾,房間散煙的時候,或查看院子動靜的時候,就可以把紙門簾捲上去。\r

說到月光如霜,現在我們所居住的環境已經很難體會得到了。過去的農村,天空澄淨,尤其到了秋天,秋高氣爽,空氣中沒有半點纖塵,月光真是如涼水一般傾斜而下,如果恰逢月圓之夜,皓月當空,肉眼可以清晰地看清月亮上的山脈。記得小時候夜晚出行多是結夥去鄰村看電影,看完電影一般九點十點左右,大人前面小孩後面,一大群人走在明亮的月光之下,根本不需要打開手電照明。村頭的路兩側,遍佈著大大小小的地瓜井子,從來沒聽說有哪個走夜路掉進去過。那時候,村裡子沒有電,看書只能湊在濃煙滾滾的煤油燈下。曾經嘗試過在月光下看書,雖然小的字看不清楚,較大的字還是可以看得明白的。\r

★ 李白詩中的“床”到底指什麼,可謂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在日文字典裡,“床”(ゆかーyuka)還有床板、地面的意思,李白所在的唐朝,“床”自然應該有這一含義。從窗戶裡透進來的月光,照射到地面上(或地板上),涼如白霜,不禁讓詩人心生思鄉之情,不是也挺合理的嗎?\r

★ 有人堅持認為,“床”不過是“胡床”,即可摺疊的躺椅或曰馬紮之類,也未為不可。詩人思鄉心切,不能入睡,遂走出房門,來到院子裡,半躺半坐在摺疊小床上,看眼前如水的月光灑滿院子,抬頭看一輪明月掛在天上,不知故鄉的親人是否也和我一樣在看著同一輪明月,思念著遠方的自己呢?詩人喜歡望月抒懷,喜歡月下喝酒,一個人也能喝成爛泥巴,“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等酒精上頭,已目眩神迷,只覺眼前茫茫一片月光,如白霜鋪地。以至於詩人最終在酒精的作用下,以酒酹月,還是欲江中撈月,失足跌落進長江中,成為一個永遠的傳說。\r

★ 好像更多的人引《辭海》《詞源》力證詩中的“床”當作井欄(井臺周圍的圍欄)解,認為詩人夜不成寐,沿著水井邊踱來踱去,低頭看“霜”,抬頭望月,由水井想到家鄉,俯仰之間,更顯詩境闊大,更符合詩人之本意。\r

可是為什麼要讓詩人在井邊徘徊,方顯其思鄉之切?況且,“晚上的水井邊”這一意象,無論如何讓我感受不到絲毫的詩意,我反而有一種不祥之兆。後人揣摩前人的作品,往往喜歡按照自己想要的結果,對前人的詩意進行人為的曲解或拔高,也許詩人其實並沒有想那麼多,寫詩前也未必進行過一番權衡推敲以求達到詩意的完美,也許只不過一時興起而已。\r

※ 《靜夜思》語言通俗易懂,意境契合我們一般人的思鄉感受,所以作為經典就流傳了下來。如果我們只是把它當作一首很普通的詩,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至於“床”作何解,並不影響我們對詩意的理解,若有好事者願意引經據典、尋根究底,對之作一番考據,隨他便吧。而除非李白在世,否則任何對“床”的研究,終究不過一家之言而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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