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白哈巴,顏值最高的西北第一哨,圖瓦村落早晨迷路也不害怕


邊境、界河、界碑、阿爾泰山、圖瓦人村落、原始木屋人家,讀出這些與白哈巴村緊密相連的詞彙,就能一秒把你帶入一個遙遠而神秘的西北部邊疆。新疆阿勒泰白哈巴村,位於中國版圖西北角的雄雞尾端,遺世獨立。從北屯去往白哈巴,汽車在海拔1300多米的盤山路上,駛過無數個回頭灣,奔向這個心儀已久的童話小村。

白哈巴距哈薩克斯坦東錫勒克僅1.5公里,我們在布爾津提前辦理了邊防證。進村的公路一直沿著邊境線走,兩山之間的白哈巴河就是中哈兩國的界河,河兩邊用鐵絲網隔離著緩衝區,防止人、畜隨意通過,一路上可以眺望鐵絲網外的哈薩克斯坦領地,也就是說我們一直行走在國門邊上。

明清時期的哈薩克斯坦地區,很多小國是中原王朝的藩屬國,曾嚮明、清朝廷稱臣納貢。18世紀時,哈薩克斯坦被沙俄帝國吞併,在1991年蘇聯解體時才宣佈獨立。很想去看看著名的五號界碑,零距離感受更為具象的邊疆概念,但聽說5號界碑已經停止向遊客開放,為此行留下了一大遺憾。


客棧在一個開滿格桑花的小院,打卡照身後的圓形尖頂小木屋,就是我們的住處。村裡的住宿條件很有限,圓木屋有點類似蒙古包,裡面鋪著多張小床。8個人擠在一間木屋裡,屋後就是雪山,據說晚上會很冷。屋裡雖然有暖氣片和電熱水器,但很有可能停電,且功率也負荷不起,呵呵,註定這是一次迴歸原生態的旅行體驗了。

安頓好住宿,去往村北邊山坡,那裡拍日落最佳,可以俯瞰低窪處的老村,北面臺地上的新村。雪山、密林、草甸、木屋,構成了一個原始自然環境中的童話世界。雪山下綠茵茵的草地上,散落著圖瓦人的尖頂小木屋,和蒙古人的氈房。深秋季節,這些草地的顏色,依舊蔥鬱養眼。

倚在白樺樹木柵欄邊,身後這些來自深山的原木,質地粗糲,散發出最原始的林木氣息。據說圖瓦人修建木屋和柵欄,從來不砍伐活的樹木,都是用枯死、風吹倒的樹木做原材料。正是源於對自然的尊重,這片與世隔絕的土地,才始終擁有如此旖旎迷人的風光。


新疆的日照時間很長,太陽落山晚,晚上8點天才會全黑,可以不慌不忙繞著村子轉悠會兒。白哈巴小學就在路邊,通透鐵絲網圍成的校園,幾棟可愛的小木屋就是他們的教室,沒有圍牆的校園,一眼就看見了遠處的雪山、草地和白樺林。

課間嬉戲打鬧的一年級小朋友,看見拿著相機拍攝的我們,非常可愛地跑過來打招呼。小女孩們天真乖巧,爭著問候阿姨好!大點的小男孩,則壞壞淘淘的樣子,故意反著嚷嚷:阿姨不好!說完又轉身摔跤去了。

久居深山密林中的白哈巴圖瓦人,素有“林中百姓”之稱。在幾乎與世隔絕的白哈巴,圖瓦人世代以放牧狩獵為生。長期世外桃源般的原始部落生活,賦予了他們身上單純野性的特質,善騎術、滑雪、射箭、摔跤,且喜歌善舞,勇敢強悍似乎無所不能,保持著較原始的生活方式。


金秋季節,這裡的一切似乎都要美的逆天了。北疆喀納斯白哈巴,成了人們追光逐影的賞秋聖地,紛至沓來的攝影師和揹包客,讓白哈巴的秋天,成了一年中最熱鬧的季節。

白哈巴的冬季卻是漫長的,從十月中旬到四月底共七個月。十月份就要大雪封山了,這裡的冬天極寒,堪比西伯利亞,最低溫度可達零下50度。來這做民宿的外地人,忙著接待完最後的一、兩批遊客,就打算撤出去了。

村民已經開始做過冬的準備,去布爾津拉煤買菜準備過冬食物,在村子附近拉柴火,房前屋後備足牲畜糧草

國慶前的白哈巴,秋色已渲染到了極致。胡楊黃了,數十公里的樺樹、雲杉、冷杉開始鎏金。爬上北面山坡看日落,俯瞰谷中的小牧場,樺樹林,四散的木屋,川流的小溪。白白的雪山下,翠綠的草地,點點牛羊。

白哈巴雖然很小,卻藏著北疆最美的秋色。比起喀納斯湖和禾木村,這裡的遊客不算多,顯得更加古樸安寧。喜歡這樣的村落,簡單、原始、野性、寧靜,美得像中國版的“瑞士”。

如有時間多住些時日,就算孤身一人,有這麼濃烈的秋色包裹,有純淨透明的日月星辰作伴, 此刻天堂不在別處,正帶著生活最本真純粹的模樣,和神秘的阿爾泰山脈一起,就綿延在我的心裡。

站在這片美麗的雞尾羽翼上,特別想起了一個人,清代重臣左宗棠。65歲的左宗棠,晚年抬棺西征拼死一搏,帶領八萬湖湘子弟,鐵腕收復新疆,收復了佔國土六分之一的大好河山,為晚清做了最揚眉吐氣的一件事,為後人留下了可任意馳騁的廣袤疆場。

一位8歲的哈薩克族小男孩,騎著自行車滿山跑。見到揹著包的我問:“要住宿嗎?80元一晚”。

白哈巴,這個與世隔絕的哈薩克圖瓦人小村落,因有著世界少見的人間淨土,和神奇的自然風光,帶著濃郁的民族風情和神秘色彩,開始吸引越來越多的人到來。村裡僅有的幾十家民宿,經常是價格奇高,且一房難求。

聽說男孩家還有床位,且價格如此便宜,很想隨他去看看。拿起相機拍照時,孩子捂著臉很害羞,居然飛快轉身騎車溜走了,來一次哈薩克族家訪的企圖瞬間落空。

西北邊陲顏值最高的西北第一哨,在落日餘暉中更加莊嚴神聖。哨所的邊防官兵,是白哈巴的守護神,在即將到來的最嚴酷寒冬,就算溫度降到零下30、40度,也仍然要騎馬巡邏確保祖國的安全。

早晨六點多,在雪山下客棧裡擁擠的8人間,最後一個洗漱完,匆匆追趕陸續離開去拍日出的夥伴們,途中居然迷路了。此時的白哈巴,還沉浸在夢境中,高大的白樺林邊,白哈巴河嘩嘩流響著消融的雪水。村莊一片寂靜,只有被路燈拉長的影子,一直在默默跟隨著自己。

空曠無人的寒冷早晨,陌生環境孤獨行走難免有擔心,但想著不遠處就是邊防哨所,心裡生出了一份鎮定。慶幸能在這樣一個秋日晨昏,在美麗的白哈巴,目送最後一縷陽光離開中國大地,迎來第一縷晨曦照耀邊疆安寧。夕陽餘暉中的溫婉,淡淡晨霧中的悠然,白哈巴像一塊被梵高塗抹的巨大畫布,將粗狂質樸的異域風情,和孤旅天涯的人兒,一起定格在這充滿生命暖意的美麗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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