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8 愛情 比暗戀更慘的是互相暗戀

莎士比亞說

第一次見一個人

體溫在38.6度就叫一見鍾情

中考落榜後,我選擇了復讀。

他是我開學見到的第一個同班同學,我始終記得那個早早來到教室坐在窗邊低頭看書的少年,陽光透過玻璃剛好斜在他的臉上。我也始終記得他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盛著光,溫柔而深邃,像粘稠的暖流在陽光下躍出金色來,也像溫度剛剛好的六月魚兒在淺池遊曳。

我仔細的看了一遍放在講臺上的座位表,靠窗的那一格端端正正印著兩個字——方旭,就連名字也那麼地陽光和爽朗。

愛情 比暗戀更慘的是互相暗戀

那時王菲才剛剛復出不久,偶爾有一次,電視無意中換到春晚重播,我聽到她用天籟般的嗓音空靈的唱出“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就這一句,便讓我徹底淪陷

我後來無數次的去模仿過王菲的唱腔,我試圖吊著嗓子讓聲音變得細膩輕柔,但卻唱不出那份桀驁空靈,就像我無數次的去模仿方旭看書時的神態,模仿班裡好看的女同學走路的樣子,我去模仿了很多我所沒有的美麗的樣子。

然後我想一點一點的把這些展現在方旭面前

愛情 比暗戀更慘的是互相暗戀

但是時間過得很快,快得我還沒來把自己偽裝起來,甚至沒來得及對他說一句“我喜歡你”我們就畢業了,他去了我們市最好的高中,而我卻留在了另一個不知名的學校。上了高中以後,我和他便很少聯繫了,這份情感也被我藏在潘多拉的魔盒裡,一直不敢打開。

但我還在學王菲的歌,模仿她的腔調唱出: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我那時覺得自己真是情比堅金,總是被自己鍥而不捨的暗戀感動的一塌糊塗。

直到我後來才明白,什麼嗓音叫做老天賞飯吃,老天爺不賞給你,即使是你怎麼模仿都模仿不來。

而那些我模仿過的聲音,模仿過的姿態,甚至是模仿過的走路時馬尾辮擺動的幅度,這一切,大概都是老天爺不願意賞給我的。

而我甚至來不及失落,就會馬上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去猜心上人的心上人會是什麼樣子,然後一點一點的照著那個樣子去臨摹自己。

愛情 比暗戀更慘的是互相暗戀

我甚至沒有辦法去分辨,到底是見到他的第一天就喜歡上了他,還是在之後日積月累的相處中慢慢喜歡上了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之後日積月累的相處中慢慢喜歡上他了,還是在同學們的玩鬧起鬨中覺得自己喜歡他了。

如果喜歡像是心裡安了臺爆米花機 你路過我的時候它開始咕嚕咕嚕 而當你輕輕看我一眼的時候我的世界嘭地一聲炸開 然後心裡滿滿的都是甜甜香香的爆米花了。

那我應該是喜歡他了。

再次見到方旭是高考後的同學聚會,他的身邊依舊圍繞著很多人。聚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突然說要送我回去。我有些受寵若驚,也默許了。

我們兩個人單獨走在燈火通明的路上,這是我以前想過很多次的情景,沒想在今天這種情況下重現了。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了下來看著我想要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後來,方旭無意間和我說起,他曾經喜歡過我。

互相喜歡的我們在彼此的告白中一次次錯過,或許,我們終究會有那麼一天:牽著別人的手,遺忘曾經的他。

愛情 比暗戀更慘的是互相暗戀

年少時的喜歡不僅僅是靦腆,更多的是誰都不願意先服軟,我們一口咬定先說喜歡的人從一開始就輸在了起跑線上,臺子搭在那裡誰都不願意先下來一步。

所以只能在很多年後,推掉很多事情,千辛萬苦的到了同學聚會,再狀似無意提一句,

喂,你知道嗎,我之前也喜歡過你。

我慶幸的是在這場暗戀裡,我並不是一個人。曾經努力愛過的我們,即使錯過了也會把那份真摯而美好的感情深藏於心。

或許,在多年以後的某一天或某一個夜晚,那份曾經擁有的甜蜜會不經意從心底暈染開來,讓我們偷偷地笑出聲。

我在最好的時候碰到你,是我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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