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那些女孩(1)

作為女孩,身邊總是有那麼些女孩兒以及女人們。至親的,有我的母親,我的姐妹。我的母親,今年剛50歲,一個似妖精,又似神仙,敏感細膩卻又聰明剛強的女人。我的姐妹,三個妖怪似的女孩。還有很多女孩,有玩伴,同桌,朋友,室友,師姐妹,同事,還有很多很多。

小時候想做男孩,覺得男孩比較方便,不用顧忌太多,但是慢慢的發現做女孩才是真正的好,有誰可以活得如此精緻微妙,唯有女人;有誰可以對生活中的妥協折中如此富有哲理,唯有女人。

女人的心思周密,謹慎,感性,衝動,女人之間的情感更是如此。從小到大,身邊總是有姐妹成為好朋友,不斷的得到,又不斷的失去,當時不覺得悲喜,今天想來,卻讓人心痛不已,似乎沒有一輩子的緣分和福氣,和朋友沒有一生一世相守的情愫。

以前看一位名人寫朋友,說朋友是兩串錢,只有對等了,差不多了,才可以做好朋友。當時不以為然,後來想想覺得甚有道理,這對等的兩串錢,不是狹義的錢財,是對待錢財的思想,是在生活中一致行為,是對飯菜相同的胃口,是無需言表的情懷,是一瞥便定下終身相看兩不厭的眼緣,是對細微事物的小心思。所以,一輩子一旦遇上一個能夠和自己有一樣相投的朋友,就應該“阿彌陀佛”了,更不要說那難得的“臭味相投了”,那可真是千年修來的,凡人只能相信上輩子和上上輩子都是好人,除非你是妖精或者神仙,修煉了數千年。

所以下面我來說說我身邊的女人和女孩兒們。

1.尕蛋兒

小時候經常搬家,幾乎沒什麼玩伴,到了中學,才有一個好朋友,他是姨奶奶家的孫女兒,是家裡老么,說話很嗲,大人都不太喜歡這種說話方式,其實我倒覺得沒什麼不妥。想想,大部分大人都是可惡的東西。可是我和她挺投緣的。一起吃過,一起睡過,一起玩過,或許今天還在一起懷念著。

她高高瘦瘦,是個有思想的人。

她走路有一點點外八字,遠遠看她有點男人的俊俏和英氣。

初中是我們一起度過最愉快的時光,那是金釵豆蔻之年,很多事情都不懂,都還懵懂,卻很美好。記得有次週末放假,去學校玩,剛下過雨,我滑了一跤,然後屁股上全是泥,她在雨過天晴的夕陽下面笑成一朵花,至今我都記得她那時的樣子。那時上課總是一起偷偷的吃東西。會考時,我們前後坐著,突然她伸過手來,監考老師已經著急了,我從容地遞給她一把蠶豆。然後我們又開始邊答題邊吃,那真是讓人心驚膽戰又回味無窮的日子呀。

初中畢業我就很少見她了,高一時去過她家一次,一起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分手了。上大學後,有一年過年,她和她的兩個姐姐來看望我母親,我們見了一面,當時人多,什麼也沒有說,她就走了,後來再也沒有見過。

儘管每年過年我們都回老家,但是都沒有見過面。我母親是個心細如塵敏感的人,不讓我們多走動,一來,家裡人都有比較,怕人家妒忌,讓人家難堪,二來,前幾年,家庭變動,母親承受了很多,我們都不願意出院門,更不要說去別人家了。

有時候想想,如果可以我寧可回到那個西北的小縣城,那裡有熟悉的味道,有一起玩的朋友,同學。讀書了,沒有了家鄉,漂泊在外,連家鄉的四季交替有什麼變化都忘了。知識乃煩惱之源,一點都沒有錯。如果我們都不讀太多的書,我們能識字明理即可,今天我們一定還會有來往,不會十年了都不見面,都不再談心。

今天細細想來,在遺忘的朋友中,我最是懷念她,想再見她一回,一起說個話兒,一起吃烤得焦焦的土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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