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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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 愁

文 | 秦玲軍

到敦煌去,是因為心血來潮,到敦煌後到姑奶奶家去探望,是一場意外中的意外。畢竟記憶中,祖父母健在的時候姑奶奶多年才回一次臨夏,自從祖父母去世後,已多年沒來過了。由於路途遙遠,以前通訊不方便,除了偶爾打個電話寄個信之外,我們和姑奶奶家也是很少聯繫,所以對於這個姑奶奶,我們比較陌生。

到了敦煌之後,根據姑奶奶發的地址,我去了車站,由於乘車司機認識她,就直接把我拉到了敦煌農場姑奶奶家。這是平生第一次來敦煌農場,只見周圍全是廣闊平坦的土地,稀少的人口,低矮的小房子,各種蔬菜瓜果滿地。雖然周圍的基礎設施建設的很不錯,一棟棟小洋樓很闊氣,但是由於人口稀少,基本上都是荒草滿地。那些小樓也是根本無人居住,空城,是農場留給我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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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見了我,顯得特別高興,拉著我問是不是誰誰家的孩子,名字是什麼什麼對不對。看到故鄉的親人來探望她,老人顯得特別特別的開心,逢人就說老家人看她來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之後她帶著我前往娘娘家探望姑父和娘娘。一見到我,他們都認出了我,然後熱情的請我坐下,一起拉起了家常。

姑奶奶寡居幾十年了,沒有和兒女們住在一起,說去了給他們當保姆帶孩子不自在,自己就在離兒女們不遠的老房子裡一個人吃住。由於有退休工資,每天的生活就是玩牌打麻將,有事才去兒女家串門。雖然兒女們放心不下,都爭著接回去,但是老人還是喜歡一個人獨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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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幾十年裡只見過幾次面,但畢竟是親人,相處中總感覺那麼的親切自然。說起家鄉,說起家鄉的人和事,古稀之年的老人滔滔不絕,如數家珍。她說人年紀越大就越來越想老家,越來越牽掛家鄉的親人。即便結婚後跟隨當兵的姑爺落家敦煌已經五十多年了,但是在姑奶奶的眼裡,臨夏,才是她真正的故鄉;臨夏,才有她最親的親人,即便她的父母、兄弟姐妹、幾個嫂嫂都去世了,但在她心中,親情永恆,而老家,才是她的根!

老家的話題打開了老人的話匣,老人深情的回憶著故鄉的一星一月,一草一木,回憶著年輕時候和父母在一起,和哥哥嫂子們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在言談之中,姑奶奶彷彿又回到了家鄉,彷彿又變成了那個年輕的少女,彷彿又重演著那些童年的故事、少女的情懷,那些在貧窮中抗爭、親情中取暖的青春記憶,即便這一切都已經遠去,甚至灰飛煙滅,但是她卻記憶猶新,歷歷在目。而這,就是所謂的鄉情、鄉愁吧!

當得知家鄉的某某已經去世了,某某臥病在床了,雖然遠在千里之外,但她無不感慨嘆息,畢竟姑奶奶也年過古稀,除了一個嫂子還健在外,其餘的兄長、姐姐、嫂嫂們全部過世了。也許,世間最殘酷無情的就是時間吧!老人說自己去世後,希望兒女們從臨夏帶一堂陰陽去給她唸經,她希望自己的後事全都按照家鄉的習俗和儀式來進行。即便是生命最終的告別,老人都選擇家鄉的風俗,這是何等的沉重和深沉。

乡愁

在言語之間行動之間,流露出的都是老人對故鄉無盡的思念和眷戀。我被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這位離開故鄉幾十年的遊子的鄉愁、鄉情所打動。雖然我經常身在家鄉,感受不到這麼沉重哀怨的鄉愁,也感受不了遷居異地的遊子對故鄉深深的思念,但是我知道,這份思念、這份鄉愁、這份鄉情,永遠值得我敬畏和尊敬。

之後,在姑奶奶的帶領下,去了她孩子的家。與姑奶奶的鄉愁相比,這些叔叔伯伯們則完全變成了地地道道的敦煌人。他們出生在敦煌,成長在敦煌,立業在敦煌,說的是敦煌話,起居習慣全部屬於敦煌。他們的孩子們,更變成了地地道道的敦煌人。臨夏,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太過陌生,而敦煌,成了他們新的老家,新的故鄉。而這,就是在歷史的長河中,鄉情、鄉愁的變遷吧!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無論何時何地何方,願我們都能記得住鄉情,留的住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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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類別:臨夏州地區文化

藝術、創業、勵志人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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