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場離奇失憶案,無人破案,原來都是他的計謀,只爲得到一個身份

故事:一場離奇失憶案,無人破案,原來都是他的計謀,只為得到一個身份

第一章 奇特的失憶案

一九九二年,夏。

蘇城,干將門派出所。

所長閆志義打開面前的一份卷宗,嘴唇緊抿,雙眉擰成一團。

卷宗右上角,貼著一張一寸大小的證件照,一看就是才拍不久。照片上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劍眉星目,高鼻樑,嘴略顯秀氣,留著一頭短髮,外表既中又透露著幾分精神。

“白雲天,男,18歲(自稱),民族漢,籍貫未知。

八月十六日,該青年來到派出所,自稱被人打暈。除知道自己姓名及年紀,家庭住址、親人等信息全部失去記憶,希望派出所能提供協助,幫助其找到家人。

該人隨身只有一臺形似隨身聽,被其稱為學習機的電器,和一副類似聽診器的耳機之外,並無其他可以表明身份的物品。

檢查發現,該青年後腦勺有一道兩公分血口,疑似被鈍器擊打所致……”

閆志義翻到卷宗後面的醫院檢查報告,上面是東城醫院出具的檢查報告,證實白雲天后腦勺確實是被打擊受傷,還附帶了傷口照片、X光片。

他將醫院報告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然後又翻回到前面,繼續看到。

“該名青年說話彬彬有禮,用詞偏向書面化。言談中不帶任何方言口音,普通話非常標準,且無法提供任何有幫助的信息,故無法判斷其籍貫。只能猜測,其或許是從小在大院環境長大,受父母影響,從小就學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閆志義抬起頭,目無焦點地茫然望著對面牆壁,陷入沉思。

對於這起奇怪的失憶案,他出於好奇和懷疑,曾親自參與詢問,確認白雲天有著一口不遜色於播音員的標準普通話。從對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流利程度,他判斷對方的確是從小就說著普通話長大,而不是後天學習養成。

他曾故意讓所裡一名擅長多種方言的民警,在對話中突然變換方言,以引誘或是誘導對方暴露出方言口音。

結果發現,白雲天對使用範圍較窄的方言完全沒反應。對於流傳範圍較廣的東北話、陝西話、四川話、山東話、廣東話、浙江話能聽懂,但感覺比較吃力,而回答時,則仍是用流利的普通話予以回應,絲毫沒有破綻。

基本可以確定白雲天說話,真真正正就沒有一點地域屬性!

這也進一步,證實他確實是在普通話環境長大,沒有任何的方言習慣。

而且對方說話斯斯文文,皮膚之細膩光澤,連所裡的兩名女民警都羨慕不已。

由此可見,他原來的家境應該很好。

再以他多年辦案經驗判斷,對方的迷茫、無助、痛苦、難過等情緒完全發自內心,絕非偽裝。

這也排除了對方報假案,戲弄辦案民警的可能。

可他們連續走訪了市裡全普通話環境的政府大院、學校家屬宿舍、黨校系統、研究機構,甚至包括部隊大院,一圈走訪下來,都表示不認識此人。

同時這段時間,市裡也沒有外來人口走失的報案。

這就讓閆志義他們毫無頭緒,不知道從何處查起。至於進一步擴大調查範圍,將範圍擴大到外市、全省甚至全國,限於權限和經費,他們又無能為力。

畢竟這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襲擊失憶案,後果並不太嚴重,想要上級批撥更多經費一點也不現實。

經過半個月耐心細緻的調查,在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草草結案。作為受害者,所裡請求絲綢工學院給予協助,將其戶口暫時落在工學院上掛著,併為白雲天辦了一張臨時身份證,以方便他正常生活、工作。

接下來,就只能交給時間。

或許時間一長,會有更多的線索出現,又或者白雲天恢復了記憶,到那時,案情可能才會水落石出,得到一個完滿的結果。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閆志義嘆了口氣,合上卷宗,放到一邊,然後打開了下一份卷宗,認真研究起來。

……

蘇城古稱吳,地處長江下游,地勢平坦,境內河川縱橫,即便在市區內河道也是星羅棋佈,擁有近百條經緯交織的水道,靠著三百多座橋把居民區連接起來。

這就形成了市內走船的獨特文化景觀。

河道邊小碼頭上,總是停滿了烏篷船。行走在市區,經常可以看到一艘艘小船從身邊輕盈地劃過,蕩起一縷縷漣漪,讓人平添一股幽靜恬淡的水鄉情趣。

這也為蘇城,贏來了東方威尼斯的美譽。

當然,作為擁有數千年文化底蘊,驕傲的蘇城人來說,他們更願意將威尼斯稱為西方的蘇城!

也正因為市內水道眾多,拓展困難,所以從古自今,蘇城一直變化不大。

如今的蘇城,也基本侷限於護城河範圍之內,南北略寬,約有四點五公里,東西較窄,最寬處也只有三點五公里,基本形狀為南北向的長條狀。

絲綢工學院所處的位置,是在東邊相門外。

僅隔著一條外城河,河西還是城區,河東就已經是郊區。

由於正值盛夏,太陽灼射,學生不是躲在寢室裡,就是在圖書館、教學樓。校園內除了在湖邊、河岸邊林蔭下有少許學生,大多數地方都空空蕩蕩。

被閆志義所長判斷失憶的白雲天,就正坐在一條河堤樹蔭下,捧著新領的臨時身份證親吻不已。

“感謝這個沒有網絡的時代!如果是原來的星際時代,我哪裡敢假裝失憶,還大模大樣跑去派出所報案,這不是自投羅網嗎?謝謝閆所長,謝謝玲姐,謝謝周警官,謝謝所有為了我四處奔波走訪的警官們。我知道很對不住你們,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的!”

他捏著這薄薄的塑料卡片,感慨不已。

他能夠矇混過關,說起來還是閆所長他們太善良了,發現他確實受傷,對他的話不自覺就相信了一半。

再確定他的痛苦是真實的,就相信了另一半。

更重要的,還是這個時代的國家還處於發展中,並不富裕,大家都很不自信,想著法都想離開這個國家去外國過好日子。從未想過會有人會假冒失憶者,就為了得到一個本國國民的身份!

這就給了他鑽空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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