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革命功臣逼婚不成,兩槍殺死漂亮女生,毛主席:必須槍斃

1937年10月5日,明明已步入金秋的延河畔邊,仍然充斥著層層熱氣,讓人心煩意亂。尤其討厭的是,大半夜裡,還有陣陣時而響起的蟬鳴。本該靜謐的夜裡的煩人聒噪,使最理智的人也要方寸大亂。

河邊,一對年輕男女爭吵聲越來越響,“我這麼愛你,為什麼不和我結婚,到底是為什麼?”

“你愛我,更應該愛四萬萬大眾。我們的愛應該建立在,我們有共同的認知上,可我之前和你寫信說過了,現在來看我們並沒有。”這位漂亮的女生頓了頓又提高了聲調:

“明顯的,誰都有交友的自由,我不想和你結婚,你也管不著我!”

平素裡,在屍山血海裡闖蕩的男人此時青筋暴起,一根根扭曲的靜脈血管突出於手臂,見證了他的憤怒。怒火衝破了理智的防線,素為人所尊敬的“大隊長”“參加過長征的老紅軍”,竟拔出了他往日對著敵人的,精緻的勃朗寧小手槍。

“你打我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女生見到他竟然拔槍了,情緒也更加激烈。

“砰、砰”,勃朗寧黑洞洞的槍管冒出縷縷的硝煙,男人似乎蒙了。那女孩也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隨後陷入永久的冰冷之中。

萬物俱籟,靜謐無聲。煩人的夏蟬也識趣地閉上了嘴,隔了三五分鐘,男人才回過神來,自己把她殺了。戰場上,見慣了生死,與死神多次擦肩而過的他,此時居然十分驚慌,他或許想到了第一次上戰場殺人時的情景。

可那時,他打的是反動派,現在,他卻把用來消滅敵人的子彈,變成了殺害自己同志的兇器。他駝著背,拖著疲倦的身體,靜靜地回到營房。

不久後,正為前方戰事焦急的毛澤東,收到一封十萬火急的案件報告。不是別的,正是“黃克功殺人案”!

說起這個案子,不得不先說它的主人公:黃克功。黃克功何許人也?兩句話可以概括,革命功臣,殺人罪犯。

黃克功,江西南康人,家境貧寒,很早就參加革命。1927年,他年僅16歲就上了井岡山,1930年正式加入紅軍,不久加入共產黨,歷任戰士、班長、排長、團政委等職,到延安前,他任紅一軍團第一師十一團政委,可謂年輕有為。

五次“反圍剿”戰役,二萬五千里長徵都有他的身影,且屢立戰功。尤其是決定我紅軍生死命運的婁山關大戰中,正是黃克功親率部隊,僅身著兩件單衣,冒著嚴寒連夜強行軍,終於在天亮前到達指定地點,將來犯之敵打退,立下了婁山關大捷的頭功。

就連毛主席本人都為婁山關大捷寫下了可以流傳千載的名詞: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紅軍到達陝北後,黃克功被定為重點培養對象,他也成功擔任延安抗大六隊大隊長。

但也就是從到達延安這段時間開始,黃克功變得逐漸驕傲自大起來,逢人就說:“我當年如何、如何,要不是我,那該如何、如何。”

當時,他在抗大里的許多同學、同事都評價他:“自恃年輕有為,立過戰功,比較驕橫。”

當然,客觀來看,以他當時的身份和功勞似乎也不為過。

紅十一團前任政委王平在開國後被授銜為上將,而接替他職務的黃克功如果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憑藉他的戰功,那是正兒八經的上將起步。

可此時的黃克功還不知道,驕傲自大,會令他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黃克功從革命功臣墮落到殺人罪犯的起因是什麼?這還要從一個有志女青年說起。劉茜,原名董秋月,山西人,1921年出生於一個官宦人家,家族頗有勢力,據說祖上曾有為官者與大太監李蓮英過從甚密。

劉茜的父親受到了當時新思潮的一部分影響,相對而言比較進步,但一些老思想卻仍然根深蒂固。比如,重男輕女,劉茜有一個哥哥很小就開始讀書,但劉茜本人卻被鎖在大宅子裡,終日被逼著學習她不喜歡的女紅和婦德。

後來,在家裡一位姑媽的幫助、安排下得以入學唸書,進入學校之後,她展現出了非凡的天賦,學習好,思想也十分進步,同學們常常團結在她周圍討論國家大事。

而後,她憑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太原市友仁中學,並擔任民族解放先鋒隊負責人,經常冒著危險派發抗日傳單,宣揚革命。可謂是巾幗不讓鬚眉,就是像這樣的女子,扛起了危亡中的中國的半邊天。

1937年7月7日,日軍開始全面侵華,中華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無數的有志青年拋下自己的一切,毅然決然地趕往革命聖地:延安,劉茜也不例外。

當父母打算逃難遠離戰火時,他們只看到劉茜留下的一封短短的信,“我去了延安。”劉茜並不是動動嘴皮,而是說到做到。他們幾個同學同行,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克服了種種阻礙,突破了層層困難,終於抵達了延安。

而劉茜抵達延安後,被分配在抗大第十五隊,天意弄人,第十五隊負責人正是年輕有為、戰功赫赫的黃克功。

黃克功較為帥氣,又是旅團級的幹部,參加過長征,是正兒八經的老紅軍。說他老,其實當年的黃克功才26歲。

26歲在現在看起來不大,在當年要還沒結婚可要被老人拿那句老話來說教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在那個戰火紛飛的革命年代,我黨內部對“結婚”這一事項有著清晰、明確的規定。有幾個硬性指標必須達到

,二十八歲及以上、五年黨齡以上、七年軍齡以上或團級幹部以上。

黨內要求不論是戰士、幹部必須符合這幾個條件中的一個,才可以被黨組織批准申請結婚,而黃克功除了年齡之外,幾乎全部達到了要求,因此,黃克功也急於尋找一個妻子。

劉茜這邊到延安後,彷彿見識到了新天地,處處是新鮮的事情。她對革命的熱情無比高漲,劉茜是她的筆名,其中這個“茜”字,就是紅色的顏料,來源就是對紅色革命的無比熱情。

對於劉茜他們這些外來學生而言,對於革命的強烈熱情也轉移了一部分到革命幹部的身上,他們到了延安之後,不自覺得就對一些革命戰士產生了強烈的敬仰之情。

黃克功年輕有為,劉茜清秀漂亮,氣質出眾,兩人又長期在一起共事,長時間的接觸讓兩人逐漸互生情愫,互有好感。之後黃克功與劉茜常常寫信往來,兩人感情陡然升溫,當時劉茜與黃克功的戀人身份,已是公開的秘密,兩人身邊的朋友都知道。

不久後,黃克功送了劉茜一些東西,正式向她表白,劉茜初來乍到,也被這個年輕的將軍所吸引,兩人正式成為戀人。要是事情自然發展,可能根本不會導致後面的結果,可沒有感情基礎、共同“三觀”的戀愛始終不能長久。

1937年7月,陝北公學成立。

劉茜作為知識青年也被編入了陝北公學之中,努力學習,不斷提高革命素養。而黃克功卻與她兩處分隔,被編入抗大第六隊,擔任大隊長一職。

在之後的時間裡,兩人的關係卻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使兩人最終漸行漸遠。隨著劉茜到延安的時間越長,新鮮感也越來越淡,她逐漸把對黃克功這樣的革命幹部的敬仰之情放到了工作上。

劉茜出身較好,受到過正式教育,而黃克功從沒上過學,認識的常見字都是在紅軍部隊習得的,他在軍事科學上或許還有些造詣,但文化水平方面不敢讓人恭維,這使得兩人有不少差異。

劉茜在最初的激情過後,開始慢慢冷靜下來。她冷靜地思考著兩人的關係,發現他們不論是年齡(相差九歲)、興趣愛好、文化水平等方面都相差甚遠。於是,劉茜逐漸開始疏遠黃克功,想讓這份感情逐漸冷卻消失。

但黃克功並不知道這悄然之間的變化,他思想更為傳統,希望早點結婚,好老婆孩子熱炕頭,過上傳統意義中的“幸福生活”。

他不僅不斷地給劉茜送各種各樣的禮物,甚至直接把他的津貼銀元贈予劉茜,好讓劉茜趕緊答應與他結婚。可劉茜哪裡會收?她把黃克功的禮物統統拒之門外。

劉茜直接在信中明說,拒絕了黃克功的示愛,黃克功十分惱火。再加上,當時劉茜到了陝北公學之後,有許多青年才俊、知識分子,他們不像只會打仗、服從命令的“老實軍人”,花前月下、風花雪月他們也十分擅長。

沒過個把禮拜,有些風言風語就傳到了黃克功的耳朵裡。他大為憤怒,或許他認為,從兩人確立戀愛關係的那一瞬間,劉茜就該“歸他”,能看出黃克功的氣量狹窄,控制慾較強。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站在那個時代的角度來看,許多戰爭年代革命家的婚姻都是看對了眼,女方答應就立即結婚的,“戀愛”這個東西在當時還是非常時髦、前衛的概念,黃克功作為一個雷厲風行的軍人,談了兩個多月的“戀愛”打算結婚,在當時也實屬正常。

平心而論,到這裡,如果兩人各退一步,那黨的功臣,和優秀的有志女青年都會在不同的崗位上,磨鍊成長,為黨和人民做出更多貢獻。

但黃克功的驕傲自大不斷推波助瀾,他時常感到“很沒面子”,認為“失戀是人生中最糟糕的事情”。黃克功的性格使他越來越鑽牛角尖,甚至認為劉茜此舉會讓大家都看不起他。

歷史沒有假設,黃克功的想法我們也無從得知。但一個經歷過最殘酷的戰鬥——“長征”,有十年革命歷史的“老革命”竟然漸漸地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這實在令人意想不到。

就在10 月5 日入夜時分,黃克功佩戴他心愛的勃朗寧手槍,同另一位抗大幹部一起到陝北公學尋找劉茜。不知道他是此時已經起了殺意,還是作為軍人時刻把愛槍帶在身邊(就作者來看,已有殺意肯定會獨自一人出發,找劉茜也獨自一人的時候)。

他見到劉茜和她的同學們,並向劉茜提出,兩人單獨談談。劉茜沒有辦法,礙於面子,只得答應黃克功,兩人就這樣在尷尬與不愉快中走在延河邊上,與黃克功同行的幹部見此情景,識趣地趕緊回家,免得做兩人間的“電燈泡”。

黃克功的想法簡單又直白,就一個核心,想讓劉茜同他結婚。黃克功要求劉茜公開向大家宣佈二人是戀人,並且在這段時間就要完婚。

而才十六七歲的劉茜,根本不願意這麼早就嫁作人婦(當時大部分勞動婦女16-7歲已經結婚了),畢竟劉茜是受過正式教育的女子,傳統的封建思想難以束縛住她。劉茜隨即義正詞嚴地拒絕了黃克功的要求,並再一次嚴厲地拒絕黃克功的示愛。

於是,開頭的那一幕悲劇出現了,氣急敗壞的黃克功竟然拔出手槍,指向自己的革命同志。

“砰”!黃克功第一槍打入劉茜肋部,此時,他要是收手或許還能有所挽回。可他大腦的理智全部飛走了,這麼多年受到的革命教育也統統抵不過,他想要眼前曾經心愛的人消失的慾望。

“砰”!血氣上湧的黃克功終於朝著劉茜腦袋的地方,打出了第二槍。事已至此,無可挽回,劉茜面目全非地躺在了延河邊上。

兩聲罪惡的槍聲過後,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此消失。黃克功也從“長征”戰士,墮落成了一個無恥的殺人罪犯。

紙包不住火。當夜劉茜未歸,她的同學來找黃克功要人,黃克功慌慌張張地掩飾,一點不像作戰經驗豐富的指揮員該有的樣子。

開過的槍、沾血的衣服、兩人的信件,最重要的是,劉茜的屍體。這種種的線索都指向了一個人——抗大第六隊大隊長“黃克功”!

隨著黃克功警衛員的上報,和學生們的指證。次日,也就是十月六日,抗大政治部約談黃克功,隨即將他控制起來。

由於茲事體大,這種級別的幹部犯錯本該由校長親自處理。而抗大校長時為林彪,已到前線指揮戰鬥,就在前幾天取得了驚人的“平型關大捷”勝利,打破了日本人不可戰勝的神話。

學校最高負責人實為副校長羅瑞卿,黃克功在羅瑞卿面前,也只能做做蒼白無力的辯解,久於刑偵的羅瑞卿(中國首任公安部長)也幾乎在聽完工作人員彙報的一瞬間,直覺般地認定了黃克功,事實證明,羅瑞卿不愧是第一代“老公安”。

黃克功這個人,在毛主席眼裡是愛將,這可真是不好處置啊。羅瑞卿又對毛主席無限忠誠,他很快地將此事彙報到了毛澤東處。

此時,我軍已開始正面同日本人作戰,雖然,林彪率領的115師取得了“平型關大捷”的勝利,但自身也損失慘重。日軍數個精銳混成旅迅速反撲,山西戰局告危,我軍前線急需優秀的指揮員。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而黃克功,就是給林彪印象極深的將才。毛澤東案頭上一邊擺著的是林彪115師,申請調動抗大第6大隊大隊長黃克功的信件,另一件就是“黃克功殺人案”的信件。

哪怕毛澤東身在離抗大、陝北公學數十公里的窯洞內,他也清晰地洞察到了,這不僅僅是一起普通的殺人案,更是一起嚴重的政治事件。

由於黃克功的級別較高。在整個延安,群眾和百姓議論紛紛,許多外來延安的學生紛紛要求,嚴懲黃克功,而黃克功一手帶出的兵和中低層軍官多多少少希望懲罰黃克功的同時,不至於給他死刑。

一時間,捕風捉影的消息漫天飛舞,國統區的報紙也趁機肆意破壞延安聲譽,大肆詆譭、攻擊延安法治,就連延安內部也出現了兩種意見。

殺、還是留?黃克功的赫赫戰功還歷歷在目,他身上為革命留下的十幾處傷疤,見證著他對黨的無限忠誠。

後來,新中國的首任空軍司令劉亞樓向來以直率、脾氣火爆著稱,當時他任抗大訓練部部長,他被抗大派去問詢黃克功,劉亞樓痛斥黃克功所作所為,甚至忍不住想要動手。

但是在會議上,劉亞樓並無私心地指出:

“黃克功可以獨當一面開闢工作,能打開一個縣一個地區的局面,不要說一個劉茜,就是十個、一百個劉茜都抵不過一個黃克功。”

黃克功的功勞就在眼前,軍政雙全的幹部更是少中又少。

日軍侵華,兵鋒正銳。狹隘地看,少了一個優秀的指揮員,要多戰死多少戰士,多少百姓又要被日軍鐵蹄蹂躪?就連毛澤東當時的愛人賀子珍,也在罵了黃克功一頓之後,哭著向毛澤東求情,讓黃克功死在戰場上,總好過被判死刑。

黃克功也說:

“願意拿一挺機槍做敢死隊,讓督戰隊就在他身後盯著他,希望能死在同敵人作戰的戰場上。”

許多求情的信件紛至沓來,小小的毛澤東的窯洞裡,甚至都容不下這些求情的臉面。對此,毛澤東十分清晰地表態道:

“這是什麼問題?這是什麼問題?這樣的人不殺,我們還是共產黨嗎?”

其實,根據蘇維埃法令,像黃克功這樣的為革命做出巨大貢獻的功臣,是可以酌情減輕處罰的。但毛澤東力排眾議,他對一個來求情的高級領導人說過:

“不論黃克功多大功勞,殺了人就必須槍斃。”

10月12日,陝北公學幾千人公審黃克功,毛主席的信當眾宣讀:

雷經天同志:你的信及黃克功的信均收到。黃克功過去鬥爭歷史是光榮的,今天處以極刑,我及黨中央的同志都是為之惋惜的。

但他犯了不容赦免的大罪,以一個共產黨員、紅軍幹部而有如此卑鄙的,殘忍的,失掉黨的立場的,失掉革命立場的,失掉人的立場的行為……

一切共產黨員,一切紅軍指戰員,一切革命分子,都要以黃克功為前車之鑑。請你在公審會上,當著黃克功及到會群眾,除宣佈法庭判決外,並宣佈我這封信。對劉茜同志之家屬,應給以安慰與撫卹。 毛澤東 一九三七年十月十日

黃克功聽完毛澤東信後,低下了頭,久久地沉默無語。毛澤東愛將黃克功當天被槍決,就連賀子珍哭訴求情都無濟於事,毛澤東依然依法嚴辦,毫不留情。而同時期,國民黨也有“張靈甫古城殺妻案”,而區區的中校團長張靈甫,則不出人意料地被無罪釋放。

共產黨人一向都是無私而公正的,功是功,過是過,功不能抵過,無論多高的級別,多大的官,這正是共產黨人從嚴“治黨”所在,克敵制勝,一往無前的法寶。

反之,國民黨不明是非,官官相護,怎能以理服人。兩相對比,紅旗如何不插遍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