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琦又雙叒上熱搜了。
不過這次,不是因為又賣斷貨了什麼產品,而是因為網絡暴力。
在23號晚上的直播時,小助理發現在看直播的人裡面,有一位粉絲來來回回在彈幕裡刷屏罵自己。
小助理坐不住了,和李佳琦說,“你能不能說一下她啊,她天天罵我。”
李佳琦現場並沒有理會這個粉絲,也沒有接小助理的話,而是認真地繼續當天的直播。
於是這名粉絲變本加厲地在彈幕裡辱罵小助理。
以至於小助理忍不下去了,再次提醒李佳琦:“你看一下吧,她還在罵我。”
李佳琦冷靜地和小助理說,“我不說這件事,並不是因為我怕得罪粉絲,而是我真的不想在直播的時間裡專門去cue一些無關的事兒。”
這不代表李佳琦默認了這次對小助理的羞辱。
而是在下了直播後,凌晨在微博發了長文。
在這個娛樂至死的年代裡,網絡暴力真的隨處可見。
只要你有熱度,就會無數人聞風而來攻擊你。
像個聞到腥臭味的蒼蠅一樣,不需要任何理由就會來攻擊你。
當明星變成籠子裡被窺視的動物
當李佳琦沒有為小助理發聲的時候,那些人說:
你的員工被人罵成這樣,你還在賣貨?你有沒有良心!
李佳琦發文後,那些人又說:
好像道理都在那些人手上,而明星則變成被關在籠子裡,被他們調教的動物。
他們想扔石頭就扔石頭,他們想丟垃圾就丟垃圾。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網絡上惡評明星成了一種默認的合法行為。
群體性暴力讓人們不覺得自己是惡的,匿名網絡更是成為了他們的保護傘,讓那些人越來越肆無忌憚。
在許多人看來,明星被辱罵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
作為高收入人群,理所應當要承受網絡暴力的傷害。
甚至還有很多人用“欲戴皇冠,必受其重”這句話來定義明星被網絡暴力現象。
企圖將這種惡性行為合法化。
說實話,我能認同明星這個職業,確實需要強大的心理承受力;
也能同意“欲戴皇冠,必受其重”背後真正的含義。
但,皇冠的含義絕不包括接受網絡暴力的虐待。
沒有誰,要必須因為一個身份,而允許自己或者自己的親朋好友被他人以任何形式施暴。
明星成為明星之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們是演員、歌手、主持人,和我們是工人、農民、公務一樣,都是一種職業。
收入的高低不能抹殺他們作為人的權利。
殺人不用刀,卻足夠致命
李佳琦發文後,很多人在微博下回復他:
“沒必要生氣,還是有很多人愛你的!”
“忽略就好了,網暴者很快就會散的……”
“回罵也沒用啊,還不如算了,跟這些人計較什麼呢?”
乍一看這些話像是在替李佳琦著想,是一種和平解決的方式。
但是細品你就會發現,閉上眼睛充耳不聞,這些事情就不會再發生了嗎?
網暴者從此就會變“好”嗎?
根本不會。
因為鍵盤俠的惡,是沒有出發點且毫無理由的打擊。
在網暴李佳琦的網友中,有一位極其突出。
李佳琦吃飯,他要評論:
張雲雷發了一張自拍,他要評論:
雞蛋裡挑骨頭的能力連三頭六臂的哪吒都要自愧不如了。
我們仔細拜讀一下這位大神的言論,就會發現他有一種跳樑小醜的氣質撲面而來。
絲毫沒有底線地看誰不順眼就罵誰,一副自以為聖人的面孔真的讓人十分反感。
講道理,人家喝酒吃飯,頭髮長和他有什麼關係?
這些人他們純純粹粹的,就是想做惡。
可能大家已經淡忘了,熱依扎去年與網友的一場曠世撕逼大戰。
給大家簡單回憶一下經過。
8月份,女演員熱依扎曾在微博上表示自己被診斷出患重度抑鬱症,並有自殺風險。
一時間,不少網友鼓勵她,支持她。同時,也有一部分網友質疑她,假裝抑鬱症來炒作。
於是往後的幾個月裡,這部分質疑她的網友在網絡上攻擊她。
甚至在去年10月份,崔雪莉自殺去世新聞爆出後,還有網友叫囂著讓她“學習”雪莉。
這些惡意的聲音越來越多,熱依扎也有試過讓公司發律師函;
但因為對方非實名,沒有真實信息,所以沒辦法走法律程序。
於是在去年11月,忍無可忍的熱依扎,決定向噴子宣戰,開啟了“轉發掛人模式”。
首先說明,熱依扎這種無差別掛人方式確實不太理智。
有些時候,也確實會給無辜的素人帶來不小的傷害。
並且,這也更讓一些原本懷有極深惡意的網暴者,再次找到了詆譭她的理由和把柄。
但是不代表,她的反擊是完全不對的。
鍵盤俠在網絡暴力別人的時候,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問題。
他們明知這是傷害,還要帶上“言論自由”的帽子,在別人身上踩上一腳,再用力一推,加速別人死亡的進程。
可是當這份傷害降臨到他們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們又是另一份嘴臉:
甚至有些所謂柔弱的“普通人”,先是瘋狂@熱依扎,咒罵她並且誹謗她;
被發現後,換個頭像,換個語氣,搖身一變,就是一個洞察世事,替熱依扎發聲的人。
邏輯之強,手段之高明,雪姨都要自愧不如。
所以你看這些噴子們,他們有任何一丁點的廉恥和道義嗎?
他們又會真的認為自己做錯了嗎?
並不會。
把時間再往前撥一點。
雪梨自殺之後,韓網上出現了一名冒充雪梨男友的網絡主播。
網友紛紛譴責他的無恥行為,他卻狡辯說:冒充雪莉的男友是為了以和別人不同的方式追悼雪莉。
他還表示,他認為藝人就應該承受惡評,如果一點惡評就要哭哭啼啼,一開始就不應該去做藝人。
你看,他們根本不會對自己行為有任何反思和愧疚。
他們深諳自己的優勢就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可以隨便躲在網絡的背後為所欲為。
對他們來說,惡意就是一種樂趣。
甚至有時候,他們已經不滿足對公眾人物施暴,還將火力對準同樣普通的素人。
四川德陽有一名女醫生,在被捲入輿論旋渦後,因承受不住網絡言論的壓力,自殺身亡了。
只是和平常一樣的一天, “媽,我出去一下,2分鐘就上來”。
安醫生和她媽媽說完這句話,就找不到人了。
隨後,家人、朋友、同事收到了她的告別短信:
“媽媽我愛你,請你照顧好我的女兒”。
悲劇的開始,是五天前醫生在和丈夫去游泳時,遭到兩名男生的冒犯。
那兩個被稱作“孩子”的人甚至還做出了一些侮辱性的舉動,並且絲毫都沒有道歉的意思。
醫生老公看不下去了,和他們產生了肢體衝突。
結果,男生的父母帶著家屬和朋友一起在游泳館浴室裡打了安醫生。
最終在警察協調下,事情以安醫生夫婦給孩子道歉告一段落。
卻不想他們的息事寧人得到的不是風平浪靜,而是男孩父母的惡意抹黑。
第二天,安醫生丈夫在泳池內和男孩起衝突的視頻被剪輯後,開始在網上傳播。
男孩父母還到處散播安醫生夫妻詳細姓名、電話、工作單位和照片等個人基本信息。
伴隨著夫妻倆“公務員”“醫生”身份標籤,結合孩子家長單方面關於泳池裡衝突的描述,一下子吸引了網友大量關注。
網友的謾罵將安醫生一家平靜的生活弄得支離破碎。
泳池人那麼多,小孩碰你一下怎麼了?
十多歲的孩子,你跟他一般見識?!
這麼牛,你買個私家泳池不就沒人碰你老婆了。
安醫生被逼的,自殺以證清白。
可是安醫生的死亡,卻再一次掀起網友們的狂歡。
他們調轉槍口,對準男孩和他們的親朋好友。
好像只有把這家人逼死,才能平息“正義的網友”的心頭之憤。
他們選擇性忘記了,昨天有一個人,一位母親,一位女兒,一名醫生,
已經被他們“殺”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輕而易舉地,被閒言碎語“殺”死了。
不知道大家發現沒,網絡暴力這件事,我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講,卻還是沒有改變。
雪莉自殺離世,宋茜因“沒有為雪莉去世而發微博”被網絡暴力;
章澤天因“留學經常發旅遊照”被網絡暴力;
熱依扎因“抑鬱症”“穿衣自由”“掛噴子”被網絡暴力;
疫情之下,某某明星捐的錢少了,要被罵;捐的多了,要說他賺粉絲的黑心錢;
一線醫生生死救人之際還被醫鬧,結果他們說:一巴掌拍不響,肯定醫生有錯。
……
你壓根無法想象,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麼一群只敢躲在網絡背後,只會拿手敲鍵盤,純粹為了惡而惡的壞人。
但很遺憾的是,極少人能對這一環境,以及這些暴民,進行公然地反抗。
只不過,我們憑什麼不能反擊?
又憑什麼不能捍衛自己的權利?
憑什麼不能光明正大地表達自己的憤怒?
在斑馬看來,就該較真,就該回懟,就該捍衛自己的權利。
正因為許多人都選擇不斷忍耐這些網絡暴民,所以才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更加恣意張狂去傷害別人。
真正的黑暗是無法被看見的,真正的痛苦是發不出聲音的。
難道要真的要再經歷一次,以生命為代價的反省,網絡世界裡的我們才能真正學會理性和寬容?
敢於跳出明星身份,生而為人去維護權益,不容易。
敢於跳出“沒必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真正對抗網絡最頑劣的蛆,不容易。
而這些,才是我們真正應該做的。
揪出躲在陰暗中最噁心的敗類,共同抵制網絡暴力。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