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頭號玩家的那一晚,我打開app store的遊戲榜,那是我第一次在榜單上看到第五人格。
當時朋友圈幾乎沒有人在談,但它已經登上排行榜第一了。
抱著熱血和好奇,我下載了。
玩了一盤之後,我作為一個“遊戲絕緣體”,第一次主動把遊戲推給男朋友,“別吃雞了,殺雞吧!”
(第五人格是原型是《黎明殺機》,所以又稱“殺雞”)
隨著這句話的開始,接下來那幾天的清明假期,我們完全被這個遊戲佔領。
剛玩的時候,系統匹配的隊友非常坑。
我抱著試探的心情,在朋友圈發了賬號,以及一句,“玩嗎”。
沒想到還真有人加我,而且加我的朋友,都已經很“高級”了。
他們屬於低調玩家,獨自玩這個遊戲,又苦於找不到人一起開黑。
於是我冒出一個想法,乾脆把所有互不認識的人拉到一個群裡好了。
所以那天,就正式成立了,殺雞群。
文/鰻鯨的海
“殺雞”裡,有監管者和求生者兩種崗位,和以下不同功能的各種角色。
它的本質是一個“躲貓貓”的遊戲。
四個求生者聯合起來,解開五臺密碼機,就可以開大門逃生。
這個過程中,不斷干擾我們的,就是監管者,我們慣稱他們為“屠夫”。
這段時間,我也採訪了“殺雞群”裡的一些玩家。
在跟他們聊的時候,有個有趣的發現,我將他們大體總結為以下幾種隊伍:
一,敢死隊。
愛好:溜屠夫。
代表人物:魔術師 慈善家 冒險家 傭兵
特點
這一類人,膽大,仗義,保護欲強,他們很需要被肯定。
有點像高中班裡敢跟老師頂嘴的壞學生。
在現實中,他們是適合當“朋友”的角色。
我喜歡跟殺雞群裡的男生一起玩,以遠夏為代表的他們,非常喜歡溜屠夫。
只要我一有“心跳聲”,尖叫一聲“救我救我”,他們就會跑過來,引開屠夫,讓我先走。
他們瘋狂的遛,卻從來沒有被抓住過。
這個過程除了讓他們產生一種成就感,還會有一種戲耍對方的快感。
二,後勤隊。
愛好:救死扶傷拆椅子
代表人物:園丁 ,醫生
特點
這一類人,你非常能跟他們產生共鳴,但是他們沒有安全感,敏感,小心翼翼,怕被傷害。
在現實中,通常是“戀人”的角色。
有一個喜歡玩“醫生”的女生說,她本能的會有“幫人”的舉動。
救到人了美滋滋,不過救不到了,死的明明不是自己,卻會很懊惱。
阿彤是一個殺雞群裡最喜歡玩“園丁”的女生,她說,
“這個遊戲只要有心跳,我就會趕緊走了。我害怕被錘,大概是我自己比較喜歡安全一點的地方”
而只要把椅子全拆了,被抓到的時候就可以掙扎逃脫了。
現實當中的她們也一樣,不會完全依靠誰,凡事會先想給自己留一條安全的後路。
三,學霸隊。
愛好:專注破密碼機
代表人物:律師,機械師
特點
性子急,看成果,非常注重效率。
現實中通常是“合作伙伴”的角色。
我就是“破密碼機神”本人了。
我解密碼的時候,專注到隊友被抓都不救。
“園丁”彤問我,“如果你解到就剩一點,這時屠夫朝你走過來呢?”
她說我重情義。
其實只是因為我是個“性子非常急”,“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做到”的人。
比如我經常在睡前產生一個想法,然後就跳起來,通宵幹活,急著把想法變現。
就算熬死了也沒關係,那一種“成果”會讓我覺得特別快樂。
與以上三種不同的是,我採訪了一個喜歡玩“屠夫”的男生。
現實中的他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因為沒有隊友,能力又強到不屑於跟普通人當隊友,他選擇了玩屠夫。
我問他玩屠夫有什麼好。
“原本想要享受殺人的快感。”
後來呢,有一次他跟一隊求生者玩,也是當屠夫。
遊戲開始沒多久,求生者才剛解了一臺密碼機,他就殺了三個人。
剩下最後一個醫生,跟四臺密碼機。
“一看就是個女生,傻傻的,方向都分不了,居然當著我的面躲到櫃子裡”,他吐槽說。
然後他把女醫生從櫃子裡抓出來了,抓著她去破密碼,帶她去開門,最後看著她逃走。
我有點疑惑,“為什麼不帶她去跳地窖?快多了”。
他愣了很久,小聲的告訴我:
“就...突然覺得,想跟人待久一點”。
最後。
“殺雞群”裡,有上海的實習醫生,廣州的傢俱設計師,讀大學的妹子,還有新媒體編輯。
每個人都有各自擅長的崗位,開黑的時候,我們就在群裡開語音。
在遊戲中你會發現,現實中文質彬彬的醫生,遊戲裡喜歡發號施令,遛屠夫;
豪爽的大學妹子,喜歡玩園丁拆椅子,來滿足自己的安全感。
我慢慢察覺到,每個人對角色的選擇,都是性情的一種映射。
我們在現實中本是職業不同,性情不同的人。
但每次抓緊空閒時間,午休,下班,上課,任何時候。
只要在群裡問一句,“來嗎”,都會有人回覆一句,“來”。
現實中有約不到人的失落感,遊戲裡不會。
那種總是有人回應的感覺,像《志明與春嬌》裡,餘春嬌在上班時間到後巷抽菸,遇到一幫煙友一樣,有種說不出的舒坦。
而遊戲裡的“聖心教堂” “軍工廠”,已經成為我們撕開身份與標籤,歇下來“短暫做自己”的後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