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人為什麼以等身長頭的方式去朝聖,遊客紛紛效仿

轉山轉水轉佛塔,高山雪域之巔,等身長頭的朝聖之旅是藏人一輩子的信仰。不論是去拉薩的路上,還是去岡底斯山的途中,藏人的身影往往是天地之間最美麗的風景,但最集中的還是在八廓街上的大昭寺前,他們堅持自己的信仰,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這塵世裡,將大昭寺前的粗石板給磨圓滑了。

磕長頭是藏傳佛教信徒為實現信仰,祈福避災而進行的一種虔誠的拜佛儀式。第一次去西藏的時候,是2013年,懵懂的世界觀還不夠清晰,大昭寺前的藏族人的等身長頭在我眼裡變成了一種神秘的儀式,我感到獵奇,又覺得不可思議。

周邊有許多遊客紛紛效仿,找到一塊空地,面朝著大昭寺,但他們的身影總是這般格格不入。後來我每年去西藏一趟,越發是被藏人的身影所折服,至純的信仰在我內心生出一朵白蓮。

磕長頭並不能匆匆效仿,它是一定講究的。立正姿勢,口中念有經文,一般為“唵嘛呢叭咪吽“(相當於漢傳佛教常誦讀的”南無阿彌陀佛“),雙手合掌,高舉過頭,然後行一步;雙手繼續合十,移至面前,再行一步;雙手合十移至胸前,邁第三步時,雙手從胸前移開,與地面平行前伸,掌心朝下俯地,膝蓋先著地,然後全身匍匐在地,額頭輕叩地面。這樣,三步一叩的等身長頭的一個週期才算結束,然後再站起,以此往復。

但在大昭寺前,三步基本歸於一步,然後一叩。遊客的效仿更是力不從心。磕長頭的每一個動作都有含意的,比如雙手合十象徵領受了佛的旨意和教誨;高舉過頭,移至面前,胸前,表示心,口,意與佛和合為一。

為了表示對佛的極端虔誠,我曾在大昭寺坐了一整天,去觀察所有在磕長頭的藏人,其中有幾個人從日出之前拜到日落之後,還曾遇見過一個婦人帶著孩子,從下午拜到晚上月色通明,而且還下著雨。

一部《岡仁波齊》不知將我看哭多少次。雖是電影,但電影裡的畫面卻是真實的西藏。往往很多磕長頭的人一路上不得參加任何娛樂活動,甚至一行人在路上不準互相說話,如果非說不可,就得先默誦經文以求贖罪後,才能開口。而且在叩拜的路上,絕不允許有一絲的取巧。

藏人的虔誠是許多內地遊客不能理解的,有些人的虔誠往往伴隨著生死,他們從四川,青海各地一路匍匐在地到拉薩朝佛,數千裡的行程,三步一拜,往往就是幾年的時間,有不少朝聖者就此死在途中,但覺得盡誠盡意,也就毫無怨言。

所以大昭寺前的粗石板,千百年來被他們的虔誠所磨得如一塊青鏡似的。我每次去拉薩都會在這裡坐一坐,藏人的身影倒映在石板上。但除了等身長頭的虔誠儀式外,轉經也是必不可少的,遊客對於長頭的效仿並不普遍,但轉經倒是隨手之間的事情。

可在藏人眼裡,它是神聖的。

八廓街的轉經道是拉薩最有名的一條轉經路線,其他兩條,一是在大昭寺中環繞主殿覺康一週,長約500米,是內環線。二是在林廓路,繞拉薩老城區一週,全長5000米,是外環線,但少有遊客知道這條轉經道。

不過在整個西藏,寺院外,瑪尼石堆和佛塔四周,經幡地,神山下,聖湖旁都會看到藏人們行色匆匆的默然疾走。

不論男女老少,個個手搖閃亮的小經輪,一臉虔誠,沒有絲毫懈怠和不恭。據說無論圍繞什麼轉,轉的圈數越多越好,表示把裡面的經文誦讀了若干遍,功德無量。

藏傳佛教的轉山轉水轉佛塔,是從左往右,順時針方向轉動,稱之右旋,以符號表示就是卍,藏語叫做 “雍仲”。雍仲“卍”是佛祖的心印,在西藏,“卍”字不論作為圖案還是符號均隨處可見,藏民認其含有吉祥寓意。

(但藏區原始宗教苯教裡也有轉山轉水轉佛塔,但方向與佛教完全相反,逆時針方向,以右到左,符號表示為卐。)

對於磕長頭和轉經,這是遊客最常見的藏民對宗教信仰的儀式舉止,八廓街上寺院外和布達拉宮西牆外的一排轉經筒,往往是藏人和遊客的身影混在一起。多少個世紀以來,始終伴隨著神奇的六字真言,在虔誠的藏人散發著酥油馨香的手指撥動下,不知疲倦地旋轉飛舞著,傳遞著他們與心中的佛之間的奇妙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