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園裡，怎知春色如許？這部一出世即被奉為經典的
虞姬的決絕
楊貴妃的醉態
作為閣主一生都抹不掉的那份情結，和對
關於《霸王別姬》的好些事兒，早就被大家都被說盡了，閣主以為不敢再碰。但前幾日重溫了這部看過無數遍依然常看常新的經典舊作，當年第一次看本片的記憶都跟過電影似的又重新回來了，而且依然慼慼然。決定搞一篇關於它的文字（其實整理了資料兩三天，發現真是個浩大工程）。1993年——那是個敢說敢拍、敢做敢當的電影時代，於出品人
哥哥的眼角眉梢都是戲眼！
“風華絕代”是程蝶衣的美譽，也是哥哥的~
關於角兒的這些事兒，有好多你可能都已經知道太多，但依然有很多還算罕見新料，閣主特別跟你梳理出個子醜寅卯，一併俱全地看清楚。
引子 | 緣起戛納，結果戛納
先說前話。拍攝於1992的《霸王別姬》其實緣起5年前的41屆戛納電影節——臺灣湯臣電影公司老闆徐楓（之前與大陸合作、聯合出品了《滾滾紅塵》，並在當年金馬獎上大獲全勝）之前並不認識陳凱歌；陳凱歌那年是帶《孩子王》（謝園主演，講述文革期間知識青年雲貴當鄉村教師的文藝悶片）去戛納參展。跟徐楓隨行的侯孝賢和張艾嘉都覺得《孩子王》太悶，但徐楓卻覺得陳凱歌非常有才，於是與他面談拍《霸王別姬》。可是，當時陳凱歌文藝氣息過勝，要知道他以前都是從大陸作家如史鐵生
《霸王別姬》真是緣起戛納、結果戛納~導演陳凱歌、出品人徐楓、主演張國榮
再往前倒，徐楓是怎麼發現這部驚世傑作的文本的呢？這和目前唯一的戛納華人影后張曼玉有著間接聯繫——80年代末，Maggie的經理人
湯臣出品、徐楓監製、張艾嘉等導演的三段式電影《黃色故事》，張曼玉與吳大維主演
2011，Maggie和鐘楚紅難得合體，為契爺陳自強過70大壽
閒篇扯得有點多，繼續說回《霸王別姬》。徐楓跟陳自強這麼一來二回就成了老友，陳自強特別向徐楓推薦了自己鍾愛多年的、電視編導出身的香港女作家
李碧華（唯一的女子）極度低調，這是閣主唯一能找到一張合影~離終生偶像哥哥還隔著張豐毅和陳凱歌
徐楓用了一整晚時間看完並瘋狂地愛上了這部在陳凱歌眼中的“通俗小說”，並隨即跟特立獨行、極度低調的李碧華面談，並簽署了一紙後來陳凱歌都覺得極度“苛刻”的電影改編合約——有多苛刻？李碧華有權指定主演和導演…這明顯是出品方的權利，徐楓直接讓給了這位小說作者——因為兩枚女子同時鐘意張國榮擔當男主角程蝶衣，“此境非你莫屬，此貌非你莫有”（片中戲霸袁四爺對程蝶衣的經典描述）。
《霸王別姬》仨大咖，只有張豐毅是陳凱歌親自定下來的
當然，最終徐楓說服了陳凱歌拍《霸王別姬》，這部電影也成了陳凱歌的分水嶺——之前還在貧困山區裡轉悠的他，總算有機會走進自己最熟悉的老北京華麗的衚衕文化之中，也是他華麗類型轉型的第一部電影。
梨園行、戲班子、煙花巷……全面展現民國時期老北京兒三教九流如此大規模，在當時還真是十足難得的一回
《霸王別姬》不僅是李碧華的重頭作品，更是陳凱歌難以逾越的巔峰之作——片中人都是民國時代老北京兒的三教九流，市井百態與舊式風貌都在這三小時中極盡展現，舉手投足、眼角眉梢全是戲，地道的老北京話兒更是本片一大亮點，梨園行與煙花巷中那些“多少年的老規矩”也是被獵奇的亮色。
壹 | 選角風波起
每一部堪稱經典的大製作，選角問題都是最大的風波——籌拍一旦定下來，哪位咖能加盟，都是製作方、出品方最重中之重的大事兒，媒體和觀眾當然也都死盯著呢！孕育在1992、降生於1993華語電影黃金年代的《霸王別姬》當然也不例外，更何況是已經有過合拍大製作經驗的湯臣出品啦！
這三位大咖能成為經典代言人，其實是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權衡
片中戲班子裡最後上吊的小賴子有句經典臺詞：“他們都成角兒了，得挨多少打啊！” 其實，從第一主角程蝶衣、到男二段小樓和女主菊仙的選角，其實在徐楓和陳凱歌，乃至原著作者李碧華之間，都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精彩博弈。
“他們都成角兒了，得挨多少打啊！”
程蝶衣，眼角眉梢不是一場誤會 | 張國榮-尊龍-張國榮 | 陳凱歌提議人選：胡文閣、蔡國慶
哥哥一直都是李碧華的終生偶像，她寫《霸王別姬》時幾乎就是按哥哥模樣寫的（雖然哥哥之前就演過《胭脂扣》十二少，但其實最早定下的是鄭少秋來演；後來徐克拍《青蛇》，許仙最早也是屬意哥哥來演，只是哥哥覺得許仙太懦弱而婉拒）。
無論是京劇男旦造型，還是粵劇小生扮相，哥哥都是美輪美奐、有腔有調
最當初，徐楓和李碧華拉著哥哥跟陳凱歌見面，當時對香港電影並不感冒的陳凱歌都不知道張國榮是誰，但這次見面讓陳凱歌對哥哥印象奇佳，基本上就定下來哥哥來出演程蝶衣。但因為籌備期過長，哥哥當時有屬於蟄伏兩年重新復出的狀態，已接了《藍江傳》和
30年代老北京梨園行名角兒程蝶衣
《藍江傳》60年代舞場飛仔，同年兩部電影的哥哥完全是兩種狀態
與此同時，香港導演楊凡（代表作《流金歲月》《美少年之戀》）向徐楓推薦了另一個重磅人選——以《末代皇帝》走紅的好萊塢華裔明星尊龍，他原本就出身梨園行，師從當年著名梨園行老前輩、武旦粉菊花（她徒弟裡有著名的蕭芳芳、陳寶珠、羅家英、林正英等），又有國際知名度；同時，當年剛出道的陳凱歌也客串過尊龍主演的《末代皇帝》，對他的印象非常好。而當年哥哥相比尊龍來說，的確有點弱勢。徐楓當即開了發佈會，宣佈尊龍為程蝶衣人選，哥哥後來與尊龍在亞太電影節上不期而遇，還恭喜尊龍得到這個好角色。
以《末代皇帝》溥儀走紅的尊龍曾是程蝶衣公開的人選
陳凱歌也曾給《末代皇帝》跑過龍套~
但其實，哥哥對程蝶衣並沒死心——當年香港雜誌《號外》主理人兼造型師劉天蘭為哥哥做了一套反串造型，讓哥哥完全過了把京劇男旦的癮，這套造型不僅驚豔了香江，更讓陳凱歌和徐楓心生懊悔。
劉天蘭為哥哥做的反串造型
成為當年《號外》雜誌極度轟動的一期
更為哥哥拿下程蝶衣一角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這邊的《霸王別姬》劇組，尊龍經紀人開始出么蛾子，真以為自己貴為國際大明星，就向劇組開出了三大條超級變態的條件——因為不知尊龍在哪個城市拍戲要預定好不知日期的、還必須是頭等艙機票、還要給兩隻寵物狗買頭等艙、請私人保姆保鏢廚師
陳凱歌還在犯難時候，徐楓當機立斷放棄了這個耍大牌的大明星，順便把哥哥這期《號外》雜誌往他面前一撂，兩人當時就拍板——重新把哥哥找回來！
而哥哥正在兩難之際，碰上與黃百鳴談《家有喜事》合約當口，黃聽說是李碧華作品改編，又是徐楓掌舵，當即把合約延期到哥哥演完《霸王別姬》後，讓哥哥有了十足信心接下來這個後來成為經典的程蝶衣一角。
而被放棄的尊龍後來也不甘心，緊接著接下了類似題材的電影《蝴蝶君》（M. Butterfly，1993），也在片中扮民國時期的男旦，與法國外交官發生了一段不倫之戀。但因為題材怪異，以及尊龍稜角過於分明的面孔，最終電影在譭譽參半的爭議中落幕。
哥哥《霸王別姬》貴妃醉酒造型
尊龍《蝴蝶君》貴妃醉酒扮相
其實，在徐楓和李碧華沒提出哥哥成為程蝶衣人選之前，陳凱歌並沒考慮過香港演員來演老北京兒梨園行名角兒。在陳凱歌心中，心中最初人選有倆——第一個就是梅派青衣、梅蘭芳第三代弟子，同時也是梅蘭芳關門弟子
如今想來，胡文閣扮相絕佳但知名度有限，且沒有生活化的演出經驗；而蔡國慶當時只在謝鐵驪的《包氏父子》和黃蜀芹的《青春萬歲》中客串過小角色，且都是奶油過度的學生角色，想駕馭程蝶衣這麼高難度的複雜角色，怕是比唱【356個祝福】、【北京的橋】要難太多了吧？
梅蘭芳關門弟子胡文閣
奶油歌手蔡國慶，都曾是陳凱歌單方面的程蝶衣備選~
段小樓，臺上真霸王，臺下就是小老百姓 | 成龍-姜文-陳凱歌-張豐毅
定下哥哥演程蝶衣，《霸王別姬》就幾乎成功了一半。虞姬有了，那霸王呢？——雖然沒有程蝶衣一波三折的大費周折，但男二段小樓一角的人選過程也並不順利。
# 段小樓的難在於，他既要在臺上演出楚霸王的霸氣，還要在臺下與師弟程蝶衣表現超越兄弟之情，同時還要顧及妓女老婆菊仙感受，三個身份無縫切換，的確還挺難為人的 #
一開始，徐楓心中的人選是跟尊龍一樣梨園行出身、師從于占元（與粉菊花齊名的武生科班班主）的七小福之一元龍、原名陳港生的成龍。更何況成龍當時的演藝合約也在好友陳自強旗下，身上的霸氣也自不用說。當時徐楓想，如果雙龍攜手，《霸王別姬》準成！但成龍一看劇本是個同性相愛一生的故事，就對徐楓尷尬一笑，這事兒就被略過去了…
其實，成龍在《神話》的將軍都頗有楚霸王風範，只是他在片中愛的是玉漱公主~女的，這很重要！
後來，徐楓偶遇同樣霸氣十足的姜文，姜文仔細看了劇本後，對徐楓講了一句話：演霸王有什麼挑戰？演虞姬才有挑戰！這回換成徐楓尷尬的笑了。這事兒又被略過去了……
一直覺得姜文是糙爺們兒？那是你沒見過他的嫵媚勁兒~田壯壯導演的《大太監李蓮英》，姜文就媚過！
還有一則笑談，陳凱歌後來越發覺得自己愛上了《霸王別姬》，曾試探性地向徐楓提讓自己來演段小樓這個霸王，畢竟之前在《末代皇帝》也是演過戲！但徐楓沒搭碴兒，這事兒就略過去了……不過演戲這事兒陳凱歌一直沒忘，後來在自己的《荊軻刺秦王》和《和你在一起》，也算好好地過了一把戲癮。
《荊軻刺秦王》，陳凱歌演秦國丞相呂不韋
徐楓兩次出馬，紛紛在成龍和姜文面前失了蹄，陳凱歌開始固執己見，推薦自己北電同屆表演系同學張豐毅，但徐楓覺得“駱駝祥子”沒霸王身上那股子霸氣勁兒，感覺像是衚衕的小老百姓，有點窩囊！但陳凱歌不同意，他知道張豐毅平時啥樣兒，還執意對徐楓講：段小樓跟程蝶衣不一樣，在臺上是真霸王，下了臺他就是個平頭百姓。徐楓覺得這話有理。張豐毅戲裝一亮相，她就決定——段小樓就是他的啦！
風光時與落魄時，程蝶衣都不為時代變遷而所動
倒是段小樓的神情，前後有了巨大反差：風光時不可一世，落敗時狼狽不堪~
菊仙，愛情有時徒有虛名 | 梅豔芳-鞏俐
相對程蝶衣和段小樓的選角周折，菊仙人選倒是特別篤定。在徐楓心中，菊仙只有
兩個妓女，南派如花梅豔芳
北派菊仙鞏俐，同樣姿勢兩種風情
徐楓拍板只等鞏俐演菊仙，但陳凱歌有顧慮：她是張藝謀的人。徐楓反駁，正因為鞏俐沒演過你的戲，你才能讓她演出不同感覺啊！
其實接下菊仙對鞏俐來說，也的確有很大難度——其一，之前沒演過老北京兒八大胡同的妓女（其實在劉曉慶主演的《一代妖后》，鞏俐有過那麼一小段被賣到衚衕當妓女的演出經驗）；其二，剛從《秋菊打官司》殺青就來《霸王別姬》劇組還真有點不適應，從現代陝北農村婦女到民國北京名妓的身份轉換，秋菊、菊仙傻傻分不清楚……但閣主以為菊仙是鞏皇除了秋菊之外最好的角色，不同階段的生存狀態，真實、貼切、穩準狠，鞏皇就是鞏皇。
看哥哥是看眼角眉梢的媚態，看鞏皇看的是舉手投足的風騷~
袁世卿，見過真霸王 | 葛優
蝶衣是真虞姬，袁四爺才是真霸王
如果說段小樓是臺上的霸王，那袁四爺就是臺下的真霸王。段小樓對人對戲的搖擺不定，越發讓袁四爺的執著和珍惜顯得彌足珍貴——這個角色雖然著墨很少，卻是本片唯一一個最真性情、一開始就立住了的角色，他跟程蝶衣一樣，
葛優跟袁世卿一樣，都是好戲之人~
花絮一則 其實一開始葛優進組，曾自薦演霸王，也是被陳凱歌一笑置之。試想，姜文的虞姬搭葛優的霸王，也會十分精彩吧？
貳 | 這幾片綠葉都擲地有聲
陳凱歌本就是長在老北京兒的文化世家，老爸
藝術指導是陳凱歌父親陳懷愷，在片場給哥哥做手勢的示範
前有陳老先生的定位把控，還有一大堆來自北京人藝的老戲骨擔當綠葉，讓這部京味兒十足的電影有了充分的韻腳。
哥哥的舞臺魅力從香港紅館到老北京戲園子，每一秒都是功夫
其實，哥哥在接下程蝶衣一角後，就提前半年生活在北京，學習北京話兒、研究京劇身段兒和唱腔兒，開拍都要親自上陣，即使陳凱歌事先預備了一個旦角替身幫他演出舞臺部分，但最終沒能用上，連貫的舞臺鏡頭即使是背影，哥哥都是親自演出，連京劇老師都佩服這樣的天才學生。
這麼拍一部電影，現在恐怕是沒人肯下這麼大功夫了吧？
雖然哥哥已經練好了全部普通話臺詞，但在陳凱歌眼裡，還是太“港普”——有一則片場花絮，程蝶衣被批鬥時對著菊仙大喊“87年~87年”，大家沒明白怎麼回事，結果一看劇本，發現哥哥是在喊“潘金蓮”，cut鏡後現場笑成一片。
你能想到這麼緊張的一場戲，因為哥哥港普“87年”的梗，而笑成一片的現場嗎？
於是最終剪輯版本，陳凱歌還是決定用配音，找誰來呢？最終敲定了由北京人藝的楊立新上陣。楊立新是誰？當年還沒幾個人知道，但轉年的《我愛我家》他就成了男一號、賈家大兒子賈志國，一時火爆全國。他給哥哥配音時很寂寞，其他角色都是演員自己早配好的，只有楊立新是留在最後補配的，他既要模仿哥哥略沙啞聲音，還要保持韻味十足的北京話兒，難度頗高。但其實他本身就是個京劇票友，票的還是崑腔男旦，正好契合程蝶衣的感覺。
你能把在《我愛我家》在和平面前打哈哈的賈志國，跟程蝶衣聲音對上號嗎？
說到《霸王別姬》和《我愛我家》的交集，不得不提到片中演戲院經理那坤的英達。這個戲院經理肯定是個老皇親國戚，姓那一族估計都是在旗的（正八旗或側八旗子弟），演的都是一臉媚態，誰紅就捧誰，但絕對不能讓自己吃虧的那種人精兒，什麼時代他都能平穩渡過……英達最擅長這種老油條角色，後來又在陳凱歌的
英達把那坤的諂媚勁兒演得十足認真
說到英達導演的《我愛我家》，其實他在《霸王別姬》片場已跟哥哥邀約客串一集，哥哥好人卡也發了，打算亮相【心中的明星】一集，圓賈圓圓的明星夢，只是哥哥臨時有事飛回香港，讓追星族賈圓圓失望了。不然，哥哥就是客串《我愛我家》的唯一港星啦…
賈圓圓就這麼愛著哥哥，但管叫他阿榮
喜福成戲班子的關師父是個義正言辭、過於嚴苛的京劇師父，打罵懲罰都是隨時的事兒，但講起“霸王別姬”的戲時又是聲情並茂，聽的人都落下淚來，小豆子就是聽了師父一句“得自個兒成全自個兒”，後來才下了狠心成了角兒。
關師父不怒自威，但嚴師才能出高徒
戲班班主VS雜誌主編，呂齊老爺子這演技也忒強了吧？
在《霸王別姬》裡，有四個鮮活的妓女形象，每個都極度出彩兒，令舊社會的八大胡同文化登時大放異彩。先是花滿樓的頭牌菊仙，鞏俐演得又風騷又實在、既勇猛又風情；然後就是跟菊仙爭風吃醋的小妓女綵鳳，窩在段小樓懷裡一場戲就風騷入骨；再就是花滿樓的老鴇子，菊仙決定為自己贖身，老鴇子一句“那窯姐兒永遠都是窯姐兒”就給菊仙蓋棺定論了……
鞏俐演妓女菊仙豁出去了，罵嫖客“都是他媽丫頭養的”，風騷潑辣，特帶勁~
窯姐兒綵鳳一句“鳳凰當然棲高枝兒啦”極盡醋意媚態
但閣主其實要說的，並不是花滿樓的妓女，而是還沒成為程蝶衣的小豆子媽、妓女豔紅，這個落魄窯姐兒應該是個“暗門子”，可沒菊仙們那麼風光，連私生的“男孩大了都留不住”，忍痛把小豆子賣給戲班子。當時還未出名的
另則花絮 蔣雯麗也是因本片與攝影師顧長衛相識而成為夫妻至今。
什麼叫演技？看看這張gif就懂了！
程蝶衣從張公公家出來撿了個孩子，後來長大變成禍害的小四兒，成年小四兒是雷漢演的，這個被時代迫害又迫害了身邊人的小子也是備受唾棄。
小四兒作為程蝶衣的徒弟也是自毀前程~
嫌雷漢演的成年小四兒太娘？在崔健導演的電影《藍色骨頭》裡，他可是一條硬漢，他演的是男主（尹昉）少年時代的青年爸爸（該角色由倆演員分飾青年和老年），被女主倪虹潔一槍打中命根子…
雷漢與倪虹潔在崔健《藍色骨頭》演男主父母的年輕時代
叄 | 少年裘馬，才子佳人
除開片名之前亮相的老年霸王與虞姬，哥哥的程蝶衣與張豐毅的段小樓在35分鐘時才正式亮相，前半小時是兩撥小演員在撐場。這幾個小孩都是陳凱歌跟父親從戲曲學校特別選出來的科班出身的小演員，身段、唱腔、扮相都非常俊。
戲外的小演員：少年小豆子尹治、童年小豆子馬明威、童年小石頭費洋、少年小賴子和少年小石頭趙海龍
小豆子一出場，所有人都驚呼，這根本就是哥哥的嬰幼版啊！這個有著倔強眼神的小男孩（很多人誤以為是女孩）名叫馬明威，隨後演了一部《中國媽媽》就留學澳大利亞了，並未在演藝圈發展，這麼好的演技實在可惜了……
這個嬰幼版哥哥叫馬明威，倔強又刁鑽的小眼神兒全是戲~
哥哥和“童年小豆子”馬明威合影
童年小豆子費洋也是個小機伶鬼兒，不止猴兒戲有板有眼，即使畫上猴臉兒也各種表情都是戲。出身京劇世家的費洋後來改名費振翔，在浙江衛視版《西遊記》
費洋演的童年小石頭實在太招人喜歡了
費洋猴戲兒沒白演，長大改名費振翔還演過孫悟空~
少年小豆子尹治雖然沒有童年小豆子好看，但扮起虞姬來，扮相實在動人，也跟哥哥版虞姬有一拼。他應該是幾個小演員中發展得最好的一個，本來學老生的尹治扮起青衣來也是有板有眼。
少年小豆子尹治，光這場“成全自個兒”的嘴巴子戲，就看得閣主十分揪心
“少年小豆子”尹治可與“程蝶衣”哥哥的虞姬扮相相媲美~
尹治長大後演了不少角色，在四大名旦傳記電視劇《荀慧生》演梅蘭芳本尊，一了夙願。後來在電影《梅蘭芳》中分飾兩角——一邊演黎明的舞臺替身，跟章子怡的孟小冬唱一出【游龍戲鳳】；另一邊還演了女扮男裝刺殺孟小冬的異裝癖刺客。
尹治戲臺上演鬚生，在電視劇《荀慧生》扮梅蘭芳
在電影《梅蘭芳》分飾黎明舞臺替身與刺殺孟小冬的刺客
唯一長歪了的是少年小石頭趙海龍，本來在《霸王別姬》裡演小石頭需要跟膀大腰圓的霸氣男孩，他倒是合適。現如今他最知名的角色就是《甄嬛傳》
還能在這個小胖公公臉上找到當年小石頭的影子嗎？
肆 | 露個臉兒都是大明星
抓住幾個只露個臉兒的大龍套，但你要知道，真是個兒頂個兒的大咖喲~閣主給你數數看！
吳大維客串紅衛兵，問段小樓到底愛不愛菊仙……
為《霸王別姬》跑龍套、演了個紅衛兵的吳大維當年可是港片力捧的紅小生，只是後來到大陸發展主攻主持界了。徐楓擔任製片的幾部電影裡，他就主演和參演了張艾嘉等導演的《黃色故事》，CP張曼玉；在許鞍華的《今夜星光燦爛》CP林青霞；除了在《霸王別姬》跑了個龍套，又在陳凱歌的《風月》中CP鞏俐，全是大明星。
吳大維在《風月》CP鞏俐
在《黃色故事》CP張曼玉
在《今夜星光燦爛》CP林青霞
第二隻小鮮肉是在花滿樓逼菊仙跳樓的嫖客之一的黃磊，他還特意給自己加了幾句臺詞，對著菊仙說“你前腳兒跳下去，我後腳兒就跳，給你當棺材板兒”，對著段小樓喊“別他媽找不痛快”，文藝小生也痞氣了一把。之前他主演過陳凱歌的《邊走邊唱》，後來跑去探班，被導演抓住跑了個龍套。估計鞏俐都忘了，身邊這小龍套是黃磊這件事了吧？
逼菊仙跳樓的嫖客之一就是黃磊（左一），簡直就是流氓痞子~
還有天橋看熱鬧一閃而過的文興宇老爺子。當時《霸王別姬》在北影廠拍外景，還是人藝話劇導演的文興宇老爺子被抓去跑龍套，這一齜牙就把《我愛我家》傅明老人的特色露出來了。
文興宇老爺子被豔紅和小豆子擠到只剩半張臉，都被閣主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