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的、念起的

有過那麼幾次想重走那一段路,但都未曾付諸行動,可能現在那條路已經不在了吧。每單在考慮有哪些事情值得再去回味,那麼她和那條路會是其中之一。

一個有些偏小的村子坐落在黃石山下,房子已兩層的磚瓦房居多,大部分都已偏舊,夾著其中有少許的二樓平臺,那都是後建的。她的家屬於那大部分的,

她的家我就去過一次,也不知道那時自己哪來的勇氣,到現在我也依然不瞭解當時的自己。手裡拽著她家的地址,穿過一條條小巷,反覆向碰到村民的打聽,最後在山腳一片竹林旁找到她的家。

從她家出來,繞過竹林,往北走去,就是那條彎曲的小路。這條小路是典型的田野小道,一邊是綠色的田地,一邊是那條灌溉田地的後陳河。它到底有多長,我只知道這條路我和她走了一個多小時,那是我倆唯一獨處的一個多小時。

她有多美?

她的臉型更像是鵝蛋臉,眼睛不大,眉毛稍微有點亂,鼻子也不堅挺,只是這些比例甚好,以至於那張臉讓人越看越喜歡。一副黑框眼鏡,可能是鼻樑的問題吧,常常會滑落下來,弄得她常常稍仰起頭與他人對話。那稍稍仰起的頭,正好將那微微的雙下巴消失不見;那稍稍仰起的頭,讓那鼻頭翹起;那稍稍仰起的頭,那側面印在前面的影子,在我腦海裡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那一個多小時裡,我們談論了什麼呢?談個人的喜好?我想有的;談個人的學習?我想少不了的;談未來的規劃?我想也是缺不了的,但是我已想不起來具體的談話。每每想起她,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總是她的影子,還有她的聲音。

那時的那條路沒有水泥的鋪蓋,也沒有那鵝卵石鋪就,幸的是那天是晴空萬里。一旁的雜草長的很是茂盛,有些都要到了腰間了,特別是那狗尾草。她折了一根,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它。

“好舒服呀。”

“是呀,特別是現在,它們長的最好的時候。”我也折了一根,學著她一樣的動作。

一路上不知折了多少顆,她的兩隻手好像握滿了,她用它作為花,用那散落的柔毛作為花瓣,在這陽光下翩翩起舞,那是第一次欣賞她的舞姿,從那以後再也未曾見過。

“她現在會是怎樣的模樣?”

念起她的時候,總會在腦裡過幾遍她現在可能的樣子。她的頭髮是否還是有些捲起,那眼鏡是否還是總滑下去,是否還是總仰起頭。

想起那條路的時候,總會在想,它是否還是那條泥土路,那狗尾草是否都還是在,都還健壯的成長。

報紙的這玩樣兒,上一次看可能也要追溯幾年了,年年將它訂,卻年年不看它。閒來無事,坐在樓下,拿起那剛送到的晚報,竟發覺有種新奇感。

一則拆遷的新聞首先吸引了我,它吸引我並不是因為拆遷,而是因其中的三個字“黃石村”。通篇讀了下來花了差不多五分鐘,讀的時間有些長了,不是因為字數多,而是一個字一個字將它默唸完。

“那條路看來是真的要徹底消失了。”

心中起了些傷感,傷感的是我還未曾將它走過第二遍,我還未曾與她第二次將它走過。

“是否你也看到了?是否你也有與我同樣的想法?”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