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澳大利亞國際教育業面臨困境

人民網堪培拉4月26日(記者 陳效衛)澳大利亞有75萬名國際學生。在疫情初期的入境禁令和此後的“封國”和拒絕補助等政策,導致留學生在經濟和學業遭受雙重損失,所在大學受到嚴重衝擊,澳“留學天堂”的聲譽也受到損害。

留學生:經濟困難與學習困難交疊

疫情給在澳留學生帶來諸多不便,對於22萬在澳中國學生尤其如此。澳2月1日禁止中國大陸公民14天內入境,此後數次延續,並將禁止入境政策延伸到韓國等國。經過多國交涉,澳允許“曲線回澳”,即任何在第三國滯留14天的學生可從該國入澳。據統計,自實施入境禁令起,至少31,000名中國學生曲線回澳,但經濟代價也較大。墨爾本大學研究生林宇楠表示,2月中下旬從曼谷飛往墨爾本的機票價格達12000元,是平時的4倍。疫情期間多次購買或改簽機票,又帶來不少經濟損失。

受疫情影響,餐館、旅遊基本都停業,大部分留學生都丟掉了兼職工作,而回國又面臨重重障礙。來自哥倫比亞的墨雷諾是墨爾本數萬留學生中的一員。她絕望地表示:“我們需要承擔學費、房租和食物的錢,但卻沒有工作,學生籤又無法獲得政府分發的失業補助。”面對支付房租、學費的壓力加大,很多家境不太好的學生只能到慈善機構領取食物。4月13日,國際學生在墨爾本一家食物救濟站排起了200米的長隊。

學生的學業也受到影響。入境禁令,導致大量留學生無法按時返校,需要延期畢業半年至一年,從而增加了學習時間成本和經濟負擔。澳大利亞首都地區學聯理事會主席魏嘉逸告訴記者,3月中旬澳開始全面停課後,無論滯留在國內還是已到校的學生,都只能居家接受線上教學,而一些學生對遠程學習無法快速適應。同時,學生無法使用學校諸如圖書館、實驗室、電腦室等公共資源,教學質量不可避免受到影響。這樣,所有學生都無法保證按時完成本學期課程。

高校:為挽留國際學生,採取諸多激勵措施

留學生不僅是高校的“搖錢樹”,也事關高校的教學質量和聲譽。自疫情在澳暴發以來,澳各大高校出臺了一些有挽留學生的政策。西悉尼大學率先宣佈對“曲線回澳”的中國留學生提供1500澳元補助(1澳元約合4.53元人民幣)。為鼓勵學生繳納學費而不是延期或者退學,澳大利亞“八校聯盟”對學費或減免,或打折,或退款。其中,墨爾本大學力度最大,提供最高7500澳元的學費減免。據澳大利亞SBS電視臺報道,5月一些高校將開始提供課程學費折扣。這個為期6個月的在線課程,學生所需要支付的成本將減少74%。

一些高校還推出了特殊關照政策。有的取消了期末考試,而是用平時的“作業”代替,或保證本學期不會有人掛科。樂卓博大學發言人認為,實行不掛科政策,也是鼓勵學生繼續學習的一個手段。

澳政府拒絕為留學生提供補助,將遭受多重損失

4月10日,澳總理莫里森在記者會上表示,澳“必須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國民身上”;“留學生當初在申請簽證時就向澳政府保證,自己有一定的經濟能力,如果他們無法養活自己,那就是返回自己的國家。”。一些經濟學家認為,莫里森政府近期“開銷太大”,3月以來僅推出的經濟刺激措施就耗費3200多億澳元,無力再關照近60萬名持臨時簽證的留學生。

澳政府拒絕補助,後果是多方面的。首先是經濟損失。國際學生每年為2500萬人口的澳大利亞貢獻約400億澳元,支持了20多萬個工作崗位,被因此稱為“搖錢樹”。這筆收入現在支撐著許多大學的預算,危機的打擊可能讓留學行業損失數十億澳元,並損失數千個工作崗位。其次是聲譽損失。作為移民國家,澳大利亞素以文化多元、吸納人才著稱。但目前對待留學生卻有失公允。來自印度的墨爾本大學研究生博迪丟掉工作後正準備求助慈善機構。他抱怨說,留學生支付高額學費、努力兼職工作並且誠實納稅為澳經濟做出了很多貢獻,而澳政府卻沒有為留學生提供一定程度的保障。這將損害澳國際教育部門的聲譽。三是生源或被其他國家搶走。目前,在國際教育市場上與澳爭奪生源的國家已賦予潛在留學生“緊急福利”。英國的“工作保留計劃”可確保留學生有工作,加拿大的應急福利對一些外國學生開放,新西蘭則提供收入補貼等。最後是加重種族歧視。因病毒起源、戴口罩等引發的種族歧視在澳甚囂塵上。澳國立大學人口統計學家艾倫表示:本土主義可能會趁機而入並且愈加高漲,造成種族主義和歧視行為,因此他呼籲澳大利亞人對抗任何種族主義,聯邦政府尤需做表率。

澳大利亞國立大學高等教育研究員諾頓坦言,學生通常應該是自己養活自己,但目前面臨意想不到的危機,一直坐享臨時移民益處的澳大利亞也應為此承擔代價,不能只當留學生的“順境之友”。據《澳大利亞人報》報道,目前澳“八校聯盟”已開始呼籲政府為留學生提供援助。澳國際教育協會首席執行官霍尼伍德正在遊說,以設立一個包括政府和慈善機構在內的全澳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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