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不知身是客,天明驚醒空一場(小說)

我叫張立明,突然出現在山坡上,天空萬里無雲,正值盛夏,天兒卻不熱。站在坡頂望去,遠方有牛羊成群,零星小樹閒散分佈,正在疑惑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不應該是睡在自己的床上,明天早起去組織單位的活動麼。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讓我渾身緊繃,準備反擊。。。'你他娘能不能拿點東西,光我一個人拿,你好意思?'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我的好朋友馬威,我總叫他下馬威。下馬威還在自顧自說著'就你這德性,跟你出來轉一趟,倒了血黴了,活兒都是我的,享福你可沒落下,媽的。'下馬威看我愣在那兒不懟他,大感意外,問道'你丫魔怔了?少給我裝啊!老子背不動了。'突然他看見山坡下有顆幾人粗的樹,樹下有幾段兒枯樹幹,可坐也可當柴,就說'就那兒了,你不同意你來背東西,酒了肉了床單了,簡直麻球煩。'我也終於反應過來,一時間不知哪裡是真哪裡是假了,我到底在這個陌生的夏日午後野餐?還是在遙遠的冬日午夜沉睡,,,。等到一切收拾妥當開始大吃大喝,太陽已西去多半,而我也逐漸適應了周遭的一切,兩人侃著大山,喝著燒酒,大快朵頤……他正發著牢騷,還說著你不就剛畢業又分手心情不好嘛,也不至於魂兒都沒了吧。突然,枯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兩個渾身酒氣的中年男子不聲不響的出現在我們身後,驚出我一身冷汗。我們滿懷戒備的看著他們,往後退到了一起。對方倒先開了口,語氣蠻狠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在這裡野炊的。下馬威也不甘示弱,說我們在這裡吃東西礙你們什麼事了!這時,兩人中較胖的撿起了一根樹枝,眼看衝突就要爆發。我趕緊出言道歉,並說我們是城裡的學生,週末來這裡散心,我們也不知道這裡有主兒,無意冒犯,我們這就離開,而另一個男子更胖,卻略顯和氣,他制止了同伴的動作,說這片山坡是他承包的,搞點雞鴨牛羊的野生養殖,看我們要離開,他說,要不去那面吧,緣分一場,過來一起坐坐。我們無法拒絕,遂簡單收拾了跟他們翻過了樹後的山坡,眼前一亮豁然開朗,原來牛羊跟前是一個建築豪華的古典風格院落,門前有隻牧羊犬正在用吼叫招呼我們這些陌生人,門前硬化,有把遮陽傘,傘下一張茶几,几上有酒肉,幾把椅子。胖子姓王,更胖的那人也姓王,我們叫他大小王哥,王哥照顧我們坐下,簡單介紹後又開始拉我們一起喝酒,氣氛似乎更加熱鬧熱烈。酒助光陰短,我們喝了又七八分醉,也有了去意,突然,去完廁所的馬威回來後神色不定,有些慌張,大小王哥問他怎麼了,也結結巴巴。略胖的小王哥似有所覺,起身去了廁所的方向,我趕緊將馬威拉到一旁詢問到底怎麼了,馬威吞吞吐吐的告訴我說他無意間看到了那隻狗的狗窩旁有半個腳掌,我說是不是你喝多了看錯了,他說我專門湊近了看了,還拍了照,不信你看。我拿過手機,昏暗的光線下確實有人腳形狀的物體。我趕緊強壯鎮定,說你先回去,我假裝去廁所趕快報警。我慌里慌張的走到無人處剛撥通了電話,突然聽到一聲慘叫,顧不得電話接通沒,趕緊跑向聲音處,發現馬威倒在血泊裡,左腹那裡正插著那把我們吃肉的刀具,大王正猙獰得望著他。我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胡亂抓起個硬物便衝了過去,等到他回過頭時,我正好紮在他的胸口,一看竟然是院牆邊的一節巨大彎曲的白色的牙狀物,不知有多鋒利,大王向我衝了過來,我慌忙倒退又被絆倒,他沒走幾步,重重栽倒,頭把我的膝蓋磕的生疼,我卻已顧不得疼痛,翻身就跑,突然身後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嚇得我亡魂皆冒,眼睛的餘光發現原來是小王追了上來,只是跑不動,只能遠遠吊著。慌不擇路的我跑錯了方向,又不知怎麼跑向路邊,車也不知停在了哪裡。突然看見下午的那棵樹,趕緊跑到樹下尋找武器,找到一顆樹枝時小王已追到了跟前,我的路在他身後,車燈的光亮在漸黑的傍晚時遠時近,我鼓足勇氣拿著樹枝靠著樹,眼裡充滿驚恐,瞳孔放到了此生最大。小王拿著一把略陳舊的武士刀衝到了近前,彷彿殺紅了眼的屠戶,看著他的獵物,我絕望了。突然,刀閃著寒光落下,我只下意識擋了一下,樹枝就被砍成了兩節,我靠著樹,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將剩餘的樹枝扔向他,便開始跑,黑夜裡深一腳淺一腳,腳步聲如影隨形,我則拼命跑向了車燈的方向,我爬上了山坡,又連滾帶爬的下了山坡,車燈一前一右向我而來,我沿著坡下平坦的地面亡命飛奔,突然,我驚呆了,這兩輛車都不在公路上,而是真的衝我而來,一前,一右,堵住了我去公路的路,更堵住了我去背下馬威的路,身後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近,間或夾雜著粗重的喘息聲......

死亡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突然,我睜開了眼,眼前是微亮屋頂,空曠的屋子裡一個裝修精緻熟悉的吊燈正在被清晨的陽光點亮,手機鈴聲不厭其煩的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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