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大明王朝1566》嘉靖:一個人在戰鬥的寡人(4)

【編者注】

最近在追電視劇《大明王朝1566》(原著小說作者、本劇編劇:劉和平),邊看邊碼了些字,當做追劇筆記。所以內裡故事都是劇中故事,非本人原創也非歷史事實,僅供閒暇時間閱覽。

嘉靖:一個人在戰鬥的寡人之“毀堤淹田”

“改稻為桑”之國策頒佈下去後,嘉靖去裕王府看了孫子,順便賞了裕王妃十萬萬匹絲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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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妃(是的,是閻妮)


10萬匹絲綢是什麼概念?

江南織造局與南洋談成的出口生意是50萬匹絲綢。浙江全力以赴織滿一年還差30萬匹。哪怕分給了江蘇10萬匹任務,浙江自己還有20萬匹的缺口。為了這20萬匹絲綢,浙江上至官員下至百姓要死要活的,嘉靖一開口就賞了兒媳婦10萬匹絲綢。

彼時,享受天倫之樂的嘉靖還不知道嚴世藩這個混蛋玩意為了“絲綢”,竟私下安排浙江官員趁著端午汛要來一出“毀堤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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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世藩,是的,就是你們的育良書記


先來看看密謀“毀堤淹田”的人都有誰:江南織造局總管太監楊金水,布政使鄭必昌,按察使何茂才,杭州知府馬寧遠,江南織造局官商沈一石,淳安、建德兩縣知縣。

這些人密謀時,喝得是當年第一茬的獅峰龍井,沈一石說是趕在夜裡露芽的時候採的。產得少給呂芳呂公公和嚴閣老、小閣老(嚴世藩)每人準備了兩斤,其他在座的大人各準備了一斤。好嘛,居然沒有皇上的。

這裡不得不提一位人物,江南織造局官商沈一石。他把最好的茶給了達官顯貴們,自己只喝水、吃齋、穿粗布衣裳,楊金水說他也不知道裝窮給誰看。沈一石卻說綢行都是給織造局開的,只願有一天被楊公公一腳踢開時還能活下去。

沈一石是全劇中冷眼旁觀的一位,卻也是深陷泥潭的一位,他自己也許早就知曉自己的命運,但他的“精明”卻只能讓他更快的覆滅。這是他的悲哀,也是官商們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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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石,眼熟吧


他們在談論怎樣才能織出更多絲綢,密謀如何“毀堤淹田”時。沈一石說關口是桑田,鄭泌昌問買田的糧準備好了嗎,沈一石說要看大人們給多少田,最後確定的田的畝數是50萬畝……(他們在商量買田事宜的時候,談得好像就是要買賣自家土地一樣)

價格談妥了,接下來便是“毀堤淹田”這事由誰執行?最後落在了“實幹”的杭州知府馬寧遠的頭上。

馬寧遠是個肯幹事、認死理的人,他認為“改稻為桑”是國策,就算是死人也要推行。另外,他忠於胡宗憲,為了不讓胡宗憲為難,硬是答應了這些昏官瞞著胡宗憲接了這個差事。甚至連那些昏官美其名曰保護胡宗憲,他也信了。(這小子明知自己不是為官的料,竟還是一路做到了杭州知府,難道憑的就是忠於胡宗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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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寧遠


明嘉靖四十年,端午汛,嚴黨浙江一派借推行“改稻為桑”之名,行兼併百姓土地之實,竟連續炸開了九個縣的閘口。胡宗憲冒雨立在岸上,滿腔悲憤:幾百萬生民,千秋之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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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憲


然而,當百姓們即將深陷洪水之時,鄭泌昌一夥竟然在喝慶功酒。鄭泌昌說馬寧遠是第一功臣,馬寧遠說自己不過是天下第一號罪人罷了(他心裡明鏡的,為啥還要做,是不是傻?);鄭泌昌吩咐沈一石準備糧食,餓死了一人那可罪啊,沈一石答有一分田便有一分糧,餓死了一個人我去抵罪(餓死人有罪,淹死人就沒罪嗎?沈一石他一條命抵得過九個縣萬千百姓的命嗎!)

每次看到這裡,眼淚都會不自覺地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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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石


雖然“改稻為桑”、“毀堤淹田”是本劇虛構的故事情節,但歷史上如此雷同的“故事”並不是個案。每到此處,我都會想:有民才有家,有家才有國,有國才有天下之主,沒有了民,這天下之主要主誰?那些地方官員也一樣,你治一方百姓,若是治得好便是你的千秋功績,若是治不好甚至民不聊生,你又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哪怕你自己真得撈了個盆兒滿、缽兒滿,你死了是能帶走一分還是能帶走一釐,您真的不怕頭上三尺有神靈?

當然,這些混蛋玩意兒可能也不會考慮這些。

“毀堤”發生後,胡宗憲立即率戚繼光(是的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抗倭名將)、參軍譚綸到了堤岸之上。譚綸提議分洪,淹九個縣,不如淹一兩個縣,他決定讓士兵用自己的身體去堵堰口,如果能堵住,九個堰口都讓士兵用自己血肉之軀去堵,堵不住死了人對老百姓也有個交代。(難道士兵就不是百姓,就不是人嗎?這些士兵沒有死在抗倭的戰場上,卻死在了上司造孽的手中,他們做了厲鬼會饒過這些昏官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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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譚綸的提議奏效了。淹了淳安整個縣、建德半個縣,其他縣保住了。此一結果氣得鄭泌昌一夥直跳腳。沈一石更是說出:這樣買田的糧食就不夠了,因為災縣的田十擔穀子就能買一畝,沒有被水淹的田就要四五十擔買一畝。

這夥人說著說著忽然怕了起來,因為“毀堤淹田”一事若是真得被捅出來,大家的腦袋就都保不住。於是,他們還是要去找胡宗憲。

胡宗憲為了“大局”、為了保嚴嵩,斬了河道監管李玄,淳安、建德兩縣的知縣,隨後,這位封疆大吏進京面聖,同他一起回京的還有織造局總管太監楊金水。

此一集中,身為裕王陣營的譚綸想要留在胡宗憲身邊為其分憂,胡宗憲再次與他說了一番肺腑之言:那麼多人想趁此機會兼併田地,浙江將有一半的人沒有了田地,那麼多沒田地的百姓聚在這七山二水一分田的地方,今年不反明年反,明年不反後年再後年必反,到時候外有倭寇內有反民,第一個罪人就是我胡宗憲。千秋萬代,我的罪名就會釘死在浙江……我不會讓他們這麼幹……(但)年初議這國策時,他們(徐階、高拱、張居正等所謂清流)若真想阻,就不該讓這個國策落到浙江……

所以,嚴嵩一黨兼併土地為斂財不惜百姓性命,那裕王、徐階一派所謂清流為扳倒“嚴黨”又何時顧念過百姓的性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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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階、裕王


本集有一個小人物——河道監管李玄,是楊金水的乾兒子。“毀堤淹田”事敗後被楊金水推出來做了“替罪羔羊”。李玄這個人物場次不過五場,但每一場皆是精彩——頭一次出來,是去接楊金水身邊的歌姬芸娘,對其動手動腳,滿身皆猥瑣;之後堤毀,慌得闖進楊金水臥室忙不迭保證自己監管修的河堤穩固;再之後便是得知可以做一夜風流鬼後為楊金水赴死,反倒釋懷;最後刑場上一曲《離人淚》唱的甚是瘋癲,此殘缺一生從此便結了。此演員名叫鄒一正,每一個狀態、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神態皆到位。(有網友曾說此劇中就不能趙個演技差點的嗎?有時候好的編劇、好的導演、好的演員真得是可以互為成就,可惜得是並不是誰都能遇上對的那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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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道監管——李玄


我看《大明王朝1566》嘉靖:一個人在戰鬥的寡人(4)

唱著離人淚的李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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