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縣最可惡的人

拷問你的靈魂

這是一座早已荒蕪的院落。撥開一人多高的蒿草,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裡,躺著一位死後已經擱置四年多的老人。

老人名叫趙雲龍,雖食七十六載人間煙火,而膝下卻無一兒一女。四前年,老人因患絕症不幸病逝。想不到,老人生前賴以生存的這院這屋,竟然成了他死後永久棲息的“墳地”。

趙雲龍的老伴活著時雖有點精神失常,但老兩口仍一往情深,相依為命。一日,老伴突然失蹤,趙老漢四處尋找,魂不守舍。幾天之後,人們突然在成熟的麥地裡發現了老伴的屍體,鄉親們目不忍睹,幫助老漢埋葬了老伴。可是趙老漢卻沒有想到,他的遭遇比老伴更慘……

“七將軍”把門

趙老漢有一個同族弟弟趙某,兄弟倆因家務事隔閡很深。那年,遠在新疆石河子工作的胞弟回鄉探親,想託咐趙某照管哥哥晚年的生活和後事,趙某竟然沒有答應。並說:“雲龍活著我不管,死了也與我無干!”果真,趙某按照自己說的話,直至哥哥閉上眼睛都沒照管過一次

可是,趙老漢死後的第三天,趙某卻突然關心起哥哥來了。同來的還有老漢生前的幾位好友和債主們。說老漢活著時欠了他們多少多少債,如果要埋葬趙老漢,債務問題看咋辦?頓時,你一言我一語,院子裡開起了“討債會”。第四天,正當老漢的棺板要上油漆時,趙某和債主們把老漢84歲的老姐姐哄騙出家門,然後在門上捏了七把鎖,並聲稱無論誰要開門,都要經過七人同意。當年農曆正月二十日,老姐姐按照新彊弟弟的囑咐,帶領十幾個外甥們埋葬弟弟,卻遭到趙某及其侄子們的謾罵和阻攔,並當即泥封了趙老漢的堂屋和院門。

八旬人求情

趙老漢難以入土,成了老姐姐的一塊心病。尤其是逢年過節,思親念祖,老姐姐的心裡更是萬分酸楚,暗自落淚。每當她邁著兩隻小腳去五里以外的孃家祭奠時,由於進不了家門,只得在牆外燒一把紙,然後去找同族弟弟趙某和債主李某說情。趙某說:“債務我不管,關鍵是牌位往哪兒放”。老姐姐說:“如果沒人要,就埋到他的墳裡”。可趙某既不要又不讓往墳裡埋。卻說:“如果埋到趙家的墳裡,院子房子就要由趙家人說了算”。老姐姐又去找債主李某,李某說:“只要拿出5000元就能埋人了”。一次,老姐姐燒紙後去堂弟家,被侄兒們吵的糊里糊塗,暈頭轉向,被人送回家後,連續病了數日才好。每當醒來時,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雲龍恓惶呀!他死了連個埋的地方都沒有!

如此趙家人

按理說,趙老漢沒有親生兒女,他的生活問題和後事應由同族人擔當。他的家產也順理成章地應由同族人繼承。可是族弟趙某卻與他多年不和,侄兒侄媳們也怕受到連累,從不問津他的生活。無奈,趙老漢只有依靠老姐姐生活。外甥女不忍舅舅恓惶,與母親十多年如一日地為舅舅洗衣縫被,蒸饃做飯。老漢病重時,母女倆在坑上白天黑夜地侍候了20多天,就連鄉親們也前來看望,可是卻不見趙家人影。然而,當人們懷著一顆顆同情之心埋葬趙老漢的時候,卻受到了趙家人的蠻橫阻攔。並聲稱說:“趙家人還沒死完,看誰敢在趙家墳裡動一銑土!”

遠在新彊的弟弟得知哥哥不能埋葬時非常氣憤,寫信說:“這是不人道的行為,是侵犯人權!”他同時給鄉政府和村委會寫信,要求政府出面解決此事。並在信中對老姐姐說:“我年齡大了,有病,回不去了,哥哥的後事由你作主!”

月夜偷葬

四個年頭過去了,趙雲龍老人仍靜靜地躺在自己那破舊的土屋裡不能與老伴同眠。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屍體一天天腐爛,散發出難以入鼻的氣味,左鄰右舍的鄉親們,每日間怨聲載道,掩鼻而過。老人唯一的親人,已經84歲的老姐姐,也因此哭幹了眼淚,再也經不起折騰。農曆五月,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趙老漢的外甥們再也忍捺不住壓抑激憤的心情,悄悄地商量,周密地安排,繼而砸開鎖鏈,挖開墳墓,含淚將老舅舅偷偷地埋葬了,才使得舅舅和舅母得以團聚。

第二天,當趙某發現時,已只見墳頭,而不見人影。而他所想貪佔的房院,由於他拒不照管哥哥,哥哥生前已託咐給別人,並有字據為證。

趙老漢就這樣苦苦地渡過了他的一生,而又“偷偷”地離開了這個紛繁恩怨的人世間。然而,那些在趙老漢身後還活著的人們,你們是否想過,他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了,你跟他還有什麼過意不去的嗎?!(蘭金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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