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資1.3億美金的One world“錄播盛世”,線上演唱會被“催熟”?

文 | 赤木瓶子

1982年,Bob Geldof站上Live aid舞臺的時候應該不會想到,35年後,一場被稱為“live aid 2.0”版本的抗疫演唱會將以純粹的線上形式誕生。

舞臺下是17萬觀眾的山呼海嘯,舞臺上的熱情澆灌至臺下每個角落。與萬人現場相對的是,北京時間2020年4月19日凌晨2點,來自全世界的觀眾們在屏幕前,等待著一場即將被載入歷史的慈善音樂會上演。

募資1.3億美金的One world“錄播盛世”,線上演唱會被“催熟”?


這場由音樂人Lady Gaga發起、世界衛生組織與世界公民 Global Citizen 聯手打造的線上抗疫公益演唱會—— “One Wolrd: Together At Home”(以下簡稱One World公益演唱會),呼籲所有受新冠疫情影響的人們團結一致,鼓舞與支持在前線奮戰的醫護人員們。在演出前便已募集到3500萬美元,用以捐贈與抗擊此次新冠疫情。

整場演出分為兩個部分:參與演出的歌手們輪番上陣進行長達六小時的直播預熱,以及一場兩小時的持續表演。上百組藝術家和名人陣容,奉上8小時不間斷的演出。沒有絢麗的舞美和熱情的觀眾,音樂人們坐在窗明几淨的琴房裡、客廳沙發上、百葉窗圍起的演出角落、或是凌亂床鋪作為背景的臥室電腦桌前,通過攝像頭和世界Say 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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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勢浩大的世界級線上演唱會背後,也催生了國內音樂圈的together at home效應,遺憾的是,在技術原因下,one world演唱會的大部分素材為錄播,環境限制下,收音及效果也都略顯粗糙,讓觀眾深感不過癮,再加之種種原因沒能在國內視頻平臺進行同步直播,遺憾背後,不禁讓人產生懷疑,線上演唱會只能做到如此了嗎?

同步直播最終缺席,國內掀起one world效應

拿下這場聲勢浩大的慈善演唱會直播權似乎勢在必行,而礙於種種原因,大陸最終沒有一家直播平臺進行全球同步直播。

早在演出信息公佈不久後,國內幾大視頻平臺便陸續官宣了直播權。騰訊、阿里相繼支持了Lady Gaga 的募款行動,並在騰訊視頻和優酷等平臺進行直播,字節跳動也宣佈拿下了直播權(通過TikTok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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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大平臺紛紛宣佈官方合作後,社交平臺上出現了一則廣電禁令通知。據報道,有一些因素影響了演唱會在中國的直播,其一是演唱會中出現的大量機構,如若未在中國註冊或備案過,就屬於“不合法合規地在中國進行推廣”;其二是演唱會本身帶有的公益募款屬性,而募款的流程、系統以及接受募款的組織或基金會主要是美國,如果這些組織和基金會沒在中國註冊過,那麼也是不能在中國進行募款活動的。

同步直播的夭折遺憾暫且不提,從演出陣容來看,儘管大部分內容為提前錄製,但一些難得的畫面仍然足以讓這場演唱會被載入歷史。

73歲的英國流行搖滾巨星埃爾頓·約翰在春意盎然的花園中彈奏鋼琴,演唱了經典作品《I’m Still Standing》;搖滾傳奇樂隊滾石四位老炮隔空重聚,並表演了1969年的經典作品《You Can’t Always Get What You Want》,在熟悉的音樂中,樂隊鼓手查爾斯·沃茨在家中沒有鼓的情況下一直在打“空氣鼓”,生動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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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dy Gaga演唱了1936年卓別林電影《摩登時代》的片尾曲《Smile》;00後新生代音樂人碧梨(比莉·艾利什)和哥哥合作了一首溫暖治癒的《Sunny》;艾美獎、格萊美獎、奧斯卡獎和託尼獎得主約翰·傳奇與薩姆·史密斯在各家琴房合唱了《Stand by me》;澳大利亞鄉村音樂人凱斯·厄本掌握了“克隆技術”,在自家排練房和兩個分身挑起“三大件兒”;SuperM的七位成員在各自的空間熱情演唱組合新曲《With You》。最終,Lady Gaga、席琳·迪翁、安德烈·波切利、約翰·傳奇以及郎朗共同完成了《The Prayer》,為演唱會畫上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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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整場演出讓樂迷們見證了樂壇傳奇們真實可愛又樸素的一面,但從音樂性的角度鑑賞來說,電視播放與家中設備的雙重“降維”之下,遺憾仍在。

1985年的Live Aid演唱會當天吸引了17萬的觀眾來到現場。籌集了1.5億英鎊捐贈災區人民。而據Global Citizen宣佈,One World慈善演唱會演唱會最終在美國三大電視臺ABC、CBS和NBC的總收視率達2.6,總收視人次達1463萬人,並最終籌得1.279億美元捐贈於抗擊此次新冠肺炎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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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被媒體稱為“21世紀Live Aid”,但與以往的慈善演出不同,one world慈善演唱會不要求觀眾捐款,公益款項全都來自蘋果、可口可樂、ibm、卡西歐等企業和私人慈善家的贊助,在演出前就達到了3500萬。如騰訊、阿里就相繼支持了募捐,國際體育IP ONE冠軍賽也在演出前就和Global Citizen舉辦了一系列“一起宅在家”活動,並將其最新上線的紀念品銷售淨利潤的10%捐給由WHO發起的COVID基金。

儘管在One World慈善演唱會中出現的中國面孔僅有陳奕迅、張學友及朗朗三位,然而One world效應很快在國內音樂圈傳播開來。

音樂人老狼率先提出倡議““不如大家各自來一段放上來,come together”,然後常寬、小柯、劉沁、郝耘、歐洋、陳勁、面孔樂隊陳輝、陳默、彭海桐、馬吟吟等音樂人紛紛加入隊伍。24小時內,近150位中國音樂人參與了此次“together at home”。

或許因受到 “one world”效應的感染,4月20日,網易雲音樂、微博、大麥和蝦米音樂四大平臺聯手發起主題為“相信未來”的公益倡議,邀請上百位華語樂壇的頂級歌手義演,義演總策劃為高曉松,且擯除一切商業元素:不要音樂版權、不接受冠名、不插播廣告、不需要會員權限。

這樣的號召力背後,除了one world的帶動之外,也顯現出了音樂人們疫情期間線上“營業”的現狀。

被“催熟” 的線上演唱會,還會是偽命題嗎?

不難看到,近一個月以來,包括伍佰&china blue、劉若英、許冠傑、A Lin黃麗玲、林俊杰、UNINE等在內的音樂人們都通過不同的在線平臺擁有了自己的首次線上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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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上演唱會在這個特殊時期已經不再是新鮮概念,從音樂廠牌到在線音樂平臺TME、網易雲到短視頻平臺B站、快手、抖音、各類雲直播、雲現場、雲蹦迪等線上音樂會已經為樂迷們製造了大大小小的線上狂歡,就連音樂綜藝中的部分選手也只得以雲錄製的模式參與競演。

坦誠的講,大部分線上演唱會吸引到的是固有樂迷,與線下演出的觀感體驗是無法比擬的。

一方面是受錄製、收音環境的限制。疫情原因,大部分慈善演唱會都只能以有限的錄製設備和收音條件來進行。例如因iHeartRadio音樂獎推遲而生的 “iHeart”客廳音樂會,出於安全的考量,藝術家們只能使用個人手機、相機及音頻設備拍攝並直播呈現。

另一方面,線上直播演出存在技術壁壘。最難的地方在於技術層面,這也是此次one world公益演唱會未能帶來“震撼的現場”的原因所在。

如果說身處不同地區的百位音樂人沒有實現同步協作直播的可能,那麼個人演唱會則在這個線上演出被“催熟”的特殊時期得以實現。

在4月舉辦了“想見你”線上音樂會、“劉若英”線上演唱會的TME Live便是今年較為積極打造線上演唱會的音樂品牌代表,也是目前線上直播演唱會市場中具有較高品質的IP。而想要為樂迷打造高品質的線上直播演唱會,難度也是顯而易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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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娛樂獨角獸的採訪時,TME live導演團隊負責人陳鎮川曾表示,“線上直播演唱會不像很多電視的節目,錄完以後可以重新混音、調整樂器、人聲,這些都需要在現場直播的時候同時完成。”

而連帶的許多問題,比如衛星租用的頻寬夠不夠?頻寬是不是可以讓這麼好的影音不會被削弱?如何讓大家在手機、電腦、電視上觀看,就能夠獲得最好的影音效果?都是很大的挑戰。

以劉若英線上演唱會為例。在演出開始前,劉若英帶著攝像團隊從臺前走向幕後,訪問每一個環節上的工作人員們並進行演出,在演出過程中,卡頓現象仍時有發生,這也是技術團隊最擔心出現的情況之一。最終該線上演唱會觀看量超過1.1億,直播高峰觀看人次達2735萬,期間劉若英微博漲粉27萬。

樂觀來講,這樣的形式讓樂迷們能夠以一種零門檻的角度觀賞到喜愛的音樂人現場,而對於音樂人本身而言,無論以何種傳播媒介和方式,能夠與樂迷產生直接的溝通是便是最有意義的,從觀看人次及漲粉數百分比來看,轉換率也較為樂觀。而從長遠角度看,

一方面,單純的線上演唱會帶來的巨大投入難以得到即時回饋,長期運作成本會是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

另一方面,大型線上演唱會更多依賴於頭部音樂人IP,並不適合腰部及新生代音樂人的出場。好在隨著演出形式、傳播媒介的更迭,線上直播演唱會也在為線上演出創造空間。從線上線下聯動直播模式,過渡到疫情之下純線上直播場景,不僅為團隊在技術層面創造了新的挑戰,也為線上演出市場行業提供了有待發掘與完善的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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