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山都為何臭名昭著?轉基因究竟是否可行?

德國拜耳收購孟山都的新聞,讓全球農業人心惶惶。當然除了壟斷帶來的潛在性危害,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孟山都長久以來的聲名狼藉。既汙染事件後,2018年8月,美國法院作出最終判決,判處孟山都因除草劑致癌,向受害人約翰遜賠償2.89億美元。緊接著越南政府也以一紙訴狀要求,孟山都向越南戰爭中受到化學落葉劑“橙劑”影響的受害者進行賠償。

孟山都為何臭名昭著?轉基因究竟是否可行?

歷史百年的全球最大轉基因企業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往?

2018年6月7日,擁有117年發展歷史的農業巨頭孟山都,正式退出了歷史舞臺,收購他的正是曾一手研製過海洛因與阿司匹林的德國拜爾。在這筆高達630億美元被稱為德國近20年來最大的收購案過後,拜耳公司將佔據約28%的全球農用化學用品市場,約36%的美國玉米種子市場和28%的大豆種子市場,一時間,全世界的農民都開始擔心起價格上漲和市場壟斷的問題。

自2015年起,全球農化市場可謂風起雲湧,隨著中國化工和先正達、杜邦和陶氏、拜爾和孟山都的合併,完成三家控制者,種子、化學品等農業產品市場的巨頭開始對全球市場虎視眈眈,他們深知強強聯合帶來的恐慌在所難免,為了安撫民眾的情緒,割肉讓利也是巨頭們普遍採取的一種做法。在杜邦出售研發業務、中國化工剝離重疊產業後,拜爾也將大田作物業務出售給巴斯夫。

儘管如此,擁有孟山都1700獨疹專利,掌握著全球90%轉基因種子專利權的拜爾,依舊讓人們惴惴不安,這其中除了壟斷帶來的潛在性危害,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孟山都長久以來的聲名狼藉。

孟山都為何臭名昭著?轉基因究竟是否可行?

1901年美國人約翰奎恩尼創建了孟山都,在太太的資助下,公司名字便使用了太太的姓氏。起初昆尼並不清楚想做什麼,他發現市場上的糖精很好賣,便決定插上一腳。當時市場上的糖精因專利限制都來自德國,奎恩尼不管不顧的鑽了法律的空子,臉皮一厚,生意也隨之而來,而且他將自己的糖精賣給可口可樂。多年的合作,孟山都已經初具規模,一戰期間進貨渠道被切斷,美國所有的食品添加劑都無法從歐洲進口。在此機會下,孟山都擴展了業務,並先後收購了在俄亥俄州的Akron、西佛吉尼亞的Nirto等兩家橡膠實驗室,以及馬薩諸塞州的Merrimac化工公司。

1930年孟山都購買了澳大利亞墨爾本市的南十字化工廠。1933年孟山都公司創始人奎恩尼在聖路易斯去世,公司再次更名為“孟山都化學公司”,漸漸坐穩了美國化工企業龍頭老大的位置。背靠金山銀山後,孟山都加大了研發力度,他們進軍化工市場的首推產品是德國人於1861年首先合成的多氯聯苯,這是一種人工合成的有機物,在工業上可做熱載體,絕緣油和潤滑油,還可用作多種工業產品的添加劑,一段時間內,美國市場上的多氯聯苯幾乎全部來自孟山都,但是隻有孟山都自己對它的毒性心知肚明!

根據孟山都公司後來洩露出的內部文件,他們在1937年就發現了人類接觸多氯聯苯會產生皮膚紅疹、痤瘡等症狀,孟山多的科學家曾把多氯連本投放進排水溝中,三分鐘後,魚類全部死亡。這一駭人聽聞的事實卻被孟山都隱藏了起來。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孟山都通過代頓實驗室參與了“曼哈頓計劃”,這項計劃與第1次核爆炸有直接關係,此後孟山都公司經營管理Mound的實驗室,直到20世紀80年代後期,它一直是聯邦政府的核研究機構。

1961年日本爆發了米糠油中毒事件,受害者因使用了被多氯聯苯汙染的米糠油而中毒,1684名患者中死亡人數達到30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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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後,人們意識到多氯聯苯的危害。1979年美國率先全面禁止此類化學用品,但孟山都卻將工廠搬到了國外繼續生產,直到2001年多氯連本被列為斯德哥爾摩公約首批優先控制的12種持久性汙染物之一,孟山都才終於放下了這顆搖錢樹。生產雖然已經停止,但不可挽回的是孟山都曾建廠的美國安尼斯頓鎮的2000多居民,體內多氯聯苯的含量是普通人的200~500倍,患病幾率大大上升。迫於遊行反對和政府的重壓,2002年孟山都因為安尼斯頓鎮一案被罰款7億美元,其中6億美元用於補償居民,亦用於清理工作。

除了多氯聯苯,孟山都還生產過一種更為致命的化合物DDT(雙對氯笨基三氯乙烷)。1939年瑞士化學家發現DDT可做殺蟲劑使用,於是孟山都將其列為自己產品線上的先頭部隊。在此起彼伏的機器運轉聲中,孟山都成為DDT的最大製造商,它殺蟲效果強、價格便宜,簡直符合人們對殺蟲劑所有的幻想。而且人們在實踐中發現DDT被誤噴到人體時也不會造成危害。1948年DDT的發明者被授予諾貝爾獎,與原子彈、青黴素並稱為20世紀最偉大的三個發明之一,隨著DDT的全面普及,科學家們發現了一絲異常。

和多氯連苯一樣,DDT在自然環境下很難溶解,並可在動物脂肪內蓄積。隨著食物鏈的層層遞進,很快滲透到世界的各個角落,母親的乳汁裡、嬰兒的大腦裡都有GDP的身影,儘管它沒有即興毒殺作用,但是作為歷史上最為著名的汙染物之一,當它越積越多時就會對中樞神經、肝臟、甲狀腺造成嚴重危害。白頭海雕曾在1782年被選為美國的國鳥,因為位於食物鏈的頂端,一度因DDT而瀕臨滅絕。

孟山都為何臭名昭著?轉基因究竟是否可行?

1962年在日本米糠油中毒事件後,海洋生物學家雷切爾-卡爾遜出版了《寂靜的春天》一書。

自此之後,人們開始意識到DDT的危害,但孟山都的態度依然是,只要政府不禁止,工廠的機器就絕不熄火。孟山都一口咬定雷切爾是抹黑、造謠,事實證明DDT也的確不能被一棒子打死,尤其是對處於熱帶地區的發展中國家來說,DDT在防止瘧疾上發揮了重大作用。不過孟山都將其宣傳的過於完美,還是引發眾怒的原因。1972年DDT終於被全面禁止使用,孟山都雖然心有不甘,但他們也早已發現了新的商機。在DDT被禁用前,孟山都就已經開始幫助美軍研製一種落葉型除草劑-橙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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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叢林密佈的越南讓美軍深陷泥沼,為了揭開叢林帶來的天然掩護,美國發動了牧場行動計劃,而孟山都與陶氏共同製造的橙劑就是這次計劃的最主要武器。當飛機掠過越南上空,橙劑所到之處可謂寸草不生,據說橙劑裡包含的是世紀之毒-二呃英。當80克的二呃英被投放到一個城市的供水系統中時,80萬人會中毒身亡。據統計,越戰期間美軍投放的橙劑達2.1萬加侖,除了參戰的美國士兵受到影響外,越南14%的國土遭遇侵蝕,400萬人民深受其害,更為嚴重的是毒素改變了他們的生育和遺傳基因,荼毒至深,罄竹難書。

孟山都為何臭名昭著?轉基因究竟是否可行?

在美國,政府對受橙劑影響的士兵提供了撫卹金,而對於越南人民,儘管美國政府於2012年制定了一項耗資900萬美元的幫助計劃,但是他們卻堅稱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橙劑,影響了幾代人的健康。在停止生產成績後,孟山都在1971年研製出另一個產品草甘膦,這是一種強力除草劑,不過這東西的威力實在太大,它在除草同時也將作物一掃而空。為此孟山都決定研究能夠抵抗除草劑的超級農作物,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轉基因上。1994年孟山都草甘膦大豆騰空出世,一夜之間他們第1次在人類歷史上改變了植物細胞的基因,實現了生物技術領域的重大突破。

不得不說孟山都的轉基因技術解決了農作物種植過程中極其複雜的除草,這一程序,讓農作物實現了密植、免耕、翻機械化。但是爭議也隨之而來,拿孟山都1994年推出的用基因工程的方法生產的奶牛生長激素(rBGH)來說,這種生長激素促進了牛的發育,提高了牛奶的產量,但是這種人為的助力也讓很多奶牛得病,一家農場曾發生過25%的奶牛病死的情況,一時間孟山都的轉基因遭遇了人們的抵制,有些國家明令禁止轉基因食品,有些國家則標註的非常清楚。

截止2001年,全球91%的轉基因農作物都來自孟山都,如今他在中國的市場份額已跌至5%。在關於轉基因食品是否安全仍存在很大爭議的當下,人們還無法斷言轉基因食品究竟是有害還是無害?但是人們有選擇的權利,孟山都的過往經歷,也許並非100%的錯誤,可的確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危害。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當拜爾把孟山都的名字劃掉,或許臭名昭著的企業留給我們的唯一啟示就是一味追求利益的結果,必將是反噬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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