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當鋪Ⅰ:你不會發現我的祕密「7」


腦洞當鋪Ⅰ:你不會發現我的秘密「7」

說謊就會爆「2」

為了讓這美好的世界持續下去,我甚至開始帶頭聲討那些研究治療方法的專家們。儘管反響不好,西裝男對此也不高興,可那又怎樣呢?他總不能把我做掉,然後對外宣稱我出意外了吧?拜託,這可是個不能說謊的世界!

然而,正當我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這麼囂張下去時,一支黑洞洞的手槍卻頂上了我的腦門。

5

「你、你要幹什麼?」我被嚇得渾身顫抖,說話都直打顫,險些就尿 褲子了。

持槍的男人戴著口罩,他沒有說話,只是用槍口指了指門,示意我跟著他出去。

我不敢違抗,平日裡的神氣早就洩沒了,只能乖乖出門,坐上停在街對面的私家車。

這輛車沒有車牌,一路上被槍抵著頭,我也不敢東張西望,生怕惹 人不高興,一槍把我給崩了。

車突然停了,男人命令我下去,可我一看這地方偏僻得 很,連個行人都沒有,心頓時就涼了半截:「大哥,我求求你了,你要啥我都給你,求你別殺我行嗎?」

「放心吧,只要你聽話,我不會殺你。」 男人將我踢下車,我發現他雖然戴著口罩,可脖子上的一塊胎記卻十分顯眼。

我本以為他會將我關起來嚴刑拷打, 沒想他竟把我帶進一個破舊的小區裡,指著其中一棟居民樓道:「八樓,進去吧。」

我有些發懵,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地方是馬傑父母的家。

往昔的記憶忽然浮現在腦海中,我想起了叔叔阿姨和善的笑容,我曾在他們的照顧下,度過了一個十分溫暖的童年。

「什麼意思?」我沒想到他竟連我和馬傑的關係都調查出來了,可他大費周章拿著槍把我押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我咬了咬牙,試圖讓自己大膽起來,可沒用,我能感到自己連聲音都在發抖,「我絕不會害他們。」

「不不不,沒那麼嚴重,只是馬傑的父母到現在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死了,」男人不知何時已經把槍收起來了,但我仍不敢輕舉妄動,「我要你告訴他們事實。」

「就這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這樣。」

「那有什麼難的。」說罷我就向樓上走去,可還沒等我爬上八樓,心下便已經開始猶豫了。

我和馬傑從小就認識,那時候我便經常去他家玩,他的父母也十分喜歡我。馬傑家雖不富裕,可每次我去,叔叔阿姨都會拿出零食招待我,讓我十分感動。

那時我父母常年不在家,好些時候我做作業吃晚飯都在馬傑家,甚至好幾次家長會也是馬傑的父母代為出席。他們對我而言,就如同親生父母一般親切。

儘管後來因為學校不同,我和馬傑的關係平淡疏遠了,我也常會念起他們的好。甚至在我心中,他們遠比馬傑重要。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爬上八樓,按響了門鈴。馬傑的父母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後緊緊抱住我,激動道:「小楊,你終於來了!」

我沒懂他們什麼意思,但還是向他們問了好,走進屋坐下。過了一會兒,阿姨端了水果上來,說:「小楊啊,其實我們早都想聯繫你了,可你是不是換了電話?之前的號碼怎麼都打不通。」

「對,很早之前就換了,」我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沒有告訴你們。」

「沒事,反正我們也通過記者找到你了,」叔叔道,「恭喜你啊小楊,現在成大明星了!」

我有些愧疚,成為明星以後,我不是沒有想起過他們,只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畢竟馬傑死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而後來我還憑著害死馬傑的病毒混成了明星……

「恩……」我忽然感覺有些喘不過氣,「我之前不知道你們不知道……」唉,總之怪我,我應該早點來看你們的。」

「沒事兒,你現在那麼忙,能過來已經很好了,」我本想直接告訴他們真相,可看見他們的表情,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回去,好在叔叔以為我在說換電話的事兒,並沒有追問,「其實我們這次找你,是想你能動用你的粉絲,幫我們找一找馬傑……」

「找馬傑?」我愣住了。

「對,」叔叔點了點頭,「從病毒爆發的那天起,我們就再也 聯繫不上他了,這都半年了,那孩子還是一點音訊都沒有,所以——」

「對了,」阿姨似是想起了什麼,插嘴道 :「病毒爆發那天,他說他和一個老朋友去上網,小楊,他說的是你嗎?」

「 這……」我咬了咬牙,說:「是我。」

「那太好了!」兩位老人興奮道 :「那你快告訴我們,那天之後他到底去了哪呀?」

這回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叔叔阿姨,你們為什麼這麼確定馬傑他還活著?」

「他肯定還活著!」叔叔斷定道,「那孩子可從來不會撒謊!」

我愣住了,從來不會撒謊?怎麼可能?那小子可圓滑了!

接著,叔叔又給我講了許多關於馬傑的事兒,我才知道因為初出社會時被人騙了錢,馬傑其實和我一樣十 1 分痛恨謊言。從小到他,他從沒在父母面前撒過謊。

可他為何在其他人面前這麼圓滑呢?當叔叔告訴我,馬傑每個月都會給他們轉一筆數目不小的錢後我才明白,他是為了能讓父母過上更好的生活,不得已向生活低頭,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一種人。

「他是我們的驕傲!」我看著叔叔的樣子,又想起自己對馬傑的種種誤會,竟不由得有些想哭。

「所以小楊啊,你就快告訴我們,或者幫我們找找,他到底去了哪裡啊?」

「我……我……」我看著兩位老人的眼睛,到底是沒能狠心說出實話,眼淚不知何時流了出來,我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馬傑家不大,可我卻覺得屋門很遠很遠,我感覺自己的雙腳極為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進了極深的積雪裡。我不敢細想馬傑這些年來受的委屈,不敢去想沒有馬傑叔叔阿姨會過上怎樣的日子,不敢去想當他們知道 寶貝兒子因為撒謊死掉時,會是怎樣的心情 。

從病毒發生到現在,我第一次產生了動搖,第一次覺得謊話是那麼重要。我多想告訴他們,馬傑還活著,只是因為升職被調去了國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我多想給他們一筆錢,告訴他們這是他們的寶貝兒子賺回來的,讓他們至少能再幸福一陣子。

甚至哪怕,我告訴他們他的兒子見義勇為成了英雄,也比告訴他們他被炸成了一灘肉泥強。

我感到眼淚劃過了臉龐,可我還是不敢回頭,因為我不能說謊,說謊就意味著死。

一直走到玄關,我才回過頭,朝兩位老人鞠了一躬:「對不起。」

沒人說話,可從他們的眼神裡我能看出來,他們已經猜到了結果。

6

我動搖了。

我始終無法忘記兩位老人最後的眼神,那裡面是悲痛,是哀傷,是絕望。我為他們買了新房子,還僱了一位保安,可那又怎樣呢?他們的兒子永遠也回不來了。

我時常去探望他們,他們穿得比以前好了,吃得 比以前豐盛了,可眼裡卻時常無神,呆呆地望向窗外。

我曾無數次想過,如果我當時告訴他們,馬傑沒死,只是失蹤了,他們會不會好受一點?又或者如果根本就沒有那狗屁病毒,他們是不是就可以不那麼痛苦了?

我始終無法忘記兩位老人的眼神,從期待到失望,再到絕望。或許……謊言並非永遠都是萬惡的。

最重要的是,就算謊言不對,可為此付出生命是否太過嚴重了?再說了,像馬傑這樣在外打拼的孩子,對父母撒謊那也都是飽含善意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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