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山西 讀歷史/ 洪洞大槐樹,華夏兒女共同的“老家”

從來不缺乏崇拜者和朝聖者的洪洞,一直都是令人魂牽夢繞的地方。每天都有從世界各地趕來的“大槐樹”移民後代來此尋根,寄託對祖先的思念之情。清明時節,祭拜達到高潮,他們守候在600年前祖先無數次回眸凝望的“大槐樹”下,像“家人”一樣團聚,一起寄託對祖先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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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根與祭祖,圓夢在洪洞大槐樹

“問我老家在何處,山西洪洞大槐樹。祖先故居叫什麼?大槐樹下老鸛窩。”600年來,這首民謠在一代代的槐樹移民後裔中口口相傳,穿越歷史的煙雲,跨越了地域的分界,移民先祖用樸素的語言精準指向了他們共同的“老家”——洪洞大槐樹,為未知歸期的“回家”之路樹立了座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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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是溫情的、溫暖的,在這裡“回家”二字卻蘊含了太多的血淚,是那段腥風血雨歷史最虔誠的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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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末年,風起雲湧的農民起義席捲全國,頻繁的戰亂使不少地方成為荒涼至極、人煙稀少之地。明朝建立後,初登帝位的明太祖朱元璋決定採取移民屯田的戰略決策,從戰亂波及小,經濟繁庶,人丁興盛的山西移民,解決全國“人丁不足,久致荒蕪”的問題。洪武三年,一場持續近半個世紀的中國官方最大移民潮從洪洞開始了,先後18次向18個省市遷移人口60餘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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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無法復原當時的情景,也無法體會祖先們如囚徒般被捆著雙手,驅趕著離開親人和故土的辛酸和悲痛,更難以體會祖先們面對漫漫長路不知所向的迷茫。他們留下的只是回首凝望時,一棵大槐樹和一個老鸛窩的群體記憶,期盼著有一天能尋著這些記憶回到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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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大槐樹尋根祭祖園,目光所及一切都是那麼溫暖,所遇之人都那麼親切。祖先記憶中的大槐樹也滋生了一代又一代,延續著它的多情,不棄不捨守候著迎接親人歸來,來自祖先身上的血脈再次與故土之根相逢,此行足可告慰祖先:你們的夢圓了。

行走祭祖園,穿越在600年的故事中

時光荏苒,洪洞大地早已物是人非,然而600年的移民故事還在繼續,新時代的移民後裔成為新的書寫者,且註定只能由他們來擔當主角。古大槐樹之根系也繁衍出新的後代,期待著他們講述一個個深情款款的回家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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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槐樹尋根祭祖園為國家5A級景區,它以一座雄偉的根雕為門,造型奇特,寓意深遠,巍然聳立,自成一景,震撼之餘,給人以莊嚴肅穆之感。大門內是一根字照壁,金色隸體“根”字為我國著名書畫家張仃所書,如字又如畫,字體如巨樹深根般遒勁有力、生機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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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區主體建築“一堂兩閣”,祭祖堂在中間,溯源閣和望鄉閣分列兩側相對而建。祭祖堂內設立有1230個移民先祖姓氏牌位,堂前置露天銅鼎香爐一座,為全國最大的百家姓祠堂,尋根祭祖的遊客在找到自己的姓氏牌位後,可焚香一炷以告慰祖先,了卻祖先“回家”心願。一年一度的大槐樹祭祖文化節也在這裡舉行。清明時節,來自世界各地的大槐樹移民後裔在此團聚,以最隆重的祭祀儀式祭奠移民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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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洪洞大槐樹移民的真實歷史,要到溯源閣,這裡陳列著大槐樹文化研究的最新成果,以真實的史料對移民歷史進行了全新呈現。遊覽的間隙,到望鄉閣歇一歇腳吧。它特意被設置為一間茶室,溫馨而典雅,專為接待遠道而來的親人。品一品家鄉水的厚味,茗香中細細體味“回家”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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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親見祖先記憶中的大槐樹是讓人遺憾的。因此,碑廳成為不可不去的地方。高達丈許的碑體上陽刻“古大槐樹處”五個隸體大字,彰示這裡是古大槐樹根脈之源,到此方是回到了“老家”座標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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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碑不遠處,有一座大槐樹的模型,是根據史書記載仿造的,可窺當年大槐樹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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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移民後裔生生不息的繁衍,大槐樹也有了第二代、第三代的子孫,它們遮天蔽日,枝葉繁茂,樹身上掛滿了尋根親人祝福、祈禱、敬祖的彩色布條,這是對祖先最虔誠的表達。

魂兮歸來尋根祭祖節,化作鳥兒也要回家

經大槐樹後裔代代念念不忘的加持,洪洞大槐樹被賦予了神性。600年來,回鄉祭祖的大槐樹後裔絡繹不絕,逐漸形成了一項民俗。1991年,在民間祭祖風俗的基礎上,洪洞縣舉辦首屆“大槐樹尋根祭祖節”,將這一傳統進一步繼承和昇華。自此,一年一度的大槐樹尋根祭祖節成為洪洞享譽四海的文化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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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清明祭祖時節,散落在海內外的大槐樹遊子,向大槐樹下聚攏,身著盛裝出席屬於他們祖先,也屬於他們的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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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現場旌旗獵獵,大槐樹先祖神位被請上祭臺,獻太牢,獻五穀,獻水果,獻花籃……接受最高儀規的祭奠。十八聲禮炮聲響,是對十八次移民先祖雄魂的召喚,是對十八次移民先祖功德的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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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之魂似乎也有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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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屆“尋根祭祖節”頭天晚上,成千上萬只小鳥意外降臨,從洪洞縣委大院,再飛到大槐樹祭祖園,棲息在第二代、第三代大槐樹等樹木上,交頸偎依,鳥鳴啾啾,彷彿經年不見老友在互訴離別意。人們稱它們為“神鳥”“思鄉鳥”,認為它們是大槐樹移民死後靈魂所變,生不能歸故里,化做鳥兒也要飛回故鄉。一直到清明節後,這些鳥才會飛走。自首屆以來,每年的尋根祭祖節都會重現這一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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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根祭祖節是移民後裔的精神寄託,蘊含著移民後裔對生活的美好寄望,更是祈禱祖先的賜福和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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