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官方為什麼不用“中國方案”抗疫?這不僅僅是個醫學問題

英國首相約翰遜確診後進入重症監護室,查爾斯王子確診,英國女王罕見發表全國電視講話!英國醫療物資短缺,醫院甚至把動物呼吸機都用上了!

現代醫學的肇始之地——英國正在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醫學困境之中。隨著疫情在英國不斷擴散,一場人道主義災難正在觸目驚心地上演。

截至4月14日,英國新冠肺炎確診病例累計達89571例,累計死亡11347人,病亡率高達12.6%,在大國中僅次於意大利。

此前,英國專家提出的“群體免疫”疫情防控方式引起很大爭議,寬鬆的防控舉措致使民眾憂慮情緒與日俱增。

隨著中國疫情逐漸向好,中國的疫情防控措施得到了全球的廣泛認可。在早期沒有特效藥、沒有疫苗的情況下,無數中國醫學專家、一線醫務工作者實踐總結出來的中西醫結合的診療方案,為抗疫取得了關鍵性進展。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中國為世界贏得寶貴時間的“中國方案”,並沒有得到英國主流醫療體系的認可。而關於“武漢封城”的疫情防控經驗,英國政府的科學顧問團隊一度認為這種行為不會被“民主國家”所接受,而束之高閣。

正如鄧小平所說:不管是白貓還是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然而,在全球性疫情大考驗下,以美國與英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卻對中國智慧、中國方案、中國處方“視而不見”。這既有觀念、文化差異的影響,也有國家之間不同法律法規的限制。

英國官方為什麼不用“中國方案”抗疫?這不僅僅是個醫學問題

英國中醫師協會會長陳贊育

據英國中醫師學會會長、《英國中醫》主編陳贊育介紹,英國以及整個歐盟國家,對中藥的審批非常嚴格。這些國家都是按照西藥的註冊體系來審批中藥的,僅一個“有效成分”問題,就難倒了大部分中藥生產商。

從十六年前開始,歐洲對中醫藥的監管越來越嚴格。2004年,歐盟實行《傳統植物法》,加強了中藥的審批;2011年《歐盟傳統草藥製品法令》正式實施,中成藥被禁止出售。去年,歐洲對中醫藥作為醫藥上市進行重新規範。這對中醫藥在歐洲的發展,無疑是致命的打擊。種種跡象表明,對中醫藥的限制,已超出了醫學的範疇,跟文化、政治不無關係。

與官方的冷處理不同,在此次疫情期間,許多英國民眾,尤其是旅居英國的海外華人,對中醫藥抗疫卻情有獨鍾。據央視網消息,倫敦中國城裡的中藥鋪,往常相對安靜的電話變成了“熱線”,與抗疫相關的中藥銷量猛增,有些診所、藥鋪的訂單增長甚至翻了十倍。

千禧年旅英懸壺的陳贊育,見證了中醫藥在英國的曲折發展史。他認為,雖然在民間,中醫藥仍然生機勃勃,但中醫藥要得到英國官方的認可,需要一代人、幾代人甚至幾個世紀的努力。

“隨著中國的綜合國力不斷增強,代表中國文化的中醫藥,一定會在全球綻放出燦爛的光芒。”陳贊育說。

不久前,我與陳贊育會長,就英國的中醫藥抗疫有過一次深入的對話,文章發表在當仁文化上。現將原文刊發,以饗讀者。

01

劉波濤:新冠疫情爆發,中醫藥在治療新冠肺炎過程中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中醫藥用療效贏得了全球信任。您如何評價中醫藥對抗疫的貢獻?

陳贊育:中醫藥對全球抗疫的貢獻可圈可點,可以說,再一次證明中華古老的傳統醫學具有非常偉大的實用價值。

新冠肺炎疫情的突然爆發,讓世界最頂尖的西醫團體疲於奔命、措手不及。可是,在中醫傳統理論體系中,無論病毒怎麼變化,都逃脫不掉陰陽五行的理論框架。這就是“大而化之”理論的優越性。所以我們及時地找出解決方案,取得了非常好的療效。可以說,讓世界刮目相看。

目前瞭解的情況來看,中醫中藥是目前唯一可以信賴的、行之有效的、療效確切的抗疫方法。這個不僅在中國得到了證實,而且在世界各國的民間得到了廣泛認可。

02

劉波濤:中國疫情得到控制,海外疫情多點爆發,中國向世界輸出了中國智慧、中國方案、中國處方。中國醫學專家也多次向全球召開視頻會議,提供抗疫經驗。英國政府、英國醫藥界是如何應用中國抗疫方案的?

陳贊育:英國是公共衛生醫學的肇始之地,他們對醫學技術非常自信,因此中醫藥要得到英國政府、英國主流醫療體系的認可,可能需要很長的路要走。

英國民眾對中醫思想、中醫療法的接受度非常高,與二十年前相比,有了很大的進步。當我向他們介紹中醫背後的文化與哲學體系時,他們非常驚歎這些老祖宗留下來的文化遺產。在英國,研究孔子、老子思想的人非常多,他們對中國傳統文化其實並不陌生。

但是,讓英國政府公開認可中醫,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正所謂“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政治、經濟、文化的影響,反映的是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其中,文化輸出是最高級別的影響。也就是說,當我國的綜合國力達到一定程度後,中醫才有可能進入英國的主流醫療體系。所以,我們要有耐心,等待水到渠成,而不要急於在乎某一個字、詞的承認。

新冠肺炎爆發以來,引起了世界的廣泛關注。可以說,剛開始的時候,西方發達國家,對中國抗疫信心不足,對中國的評價是偏負面的。但是隨著火神山、雷神山醫院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建立起來之後,西方國家突然意識到,這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的國家已發展到如此驚人的地步。無論在醫學科學體系、醫學人才儲備方面,還是診療技術手段方面,已經超越大部分西方國家。

當中西醫結合治療方案取得了良好的成效時,西方媒體對中國的態度大為改觀,它們對中國的報道立場,漸漸走向中立。

尤其在見證以醫療體系發達著稱的意大利、西班牙、法國等歐洲國家,應對疫情脆弱不堪、近乎崩潰之後,西方媒體對中國的立場變為褒揚,中國形象在西方民眾心中得以徹底扭轉。這是一個浴火重生的過程。

美國總統特朗普對新冠病毒的無知、蠻橫與自以為是,更加反襯出中國疫情防控舉措的有力、有效。

抗疫是一個系統工程,是一場舉國之力的大戰役,它讓世界認識到中國文化的先進性與獨特性。中醫中藥,就是中國文化的代表與具體體現。

03

劉波濤:有消息稱,近段時間,英國民眾將中醫藥店的電話打爆了,中藥銷量增長了十倍。據您觀察,疫情期間,除了華人之外,英國當地民眾對中醫藥的態度發生了何種轉變?

陳贊育:民眾打爆電話的新聞報道,我看到了,但報道可能有點兒誇大了。實際上,打爆電話的主要是華人。

據統計,在英國的華人有60萬之眾,其中僅留學生接近20萬。在英國,大多數中醫從業人員的英文並不是很好,如果是英國民眾打電話,可能存在溝通困難的問題。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英國民眾的諮詢在增多。我自己的診所就接到了一些英國民眾的諮詢電話,但總體比例不高,不到10%。

我在英國深耕中醫藥二十年,雖然並非一帆風順,面臨著許多挑戰,但總體來說,英國民眾對中醫藥的接受程度越來越高。這不僅是中醫的魅力所致,更是源於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中國國家實力的增強。

04

劉波濤:在英國,新冠肺炎的疫情非常嚴峻。作為英國中醫藥的傑出代表與領軍人物,在同舟共濟、攜手幫助英國抗疫的過程中,英國的中醫藥人取得了哪些成果?接下來有什麼樣的抗疫計劃?

陳贊育:可以說,英國的中醫藥人時刻都在關注新冠肺炎的進展。我的許多同學、老同事,都是國內奮戰在一線的醫生。從他們身上,我深入地瞭解瞭如何通過中醫藥來預防、治療新冠肺炎。這期間,我結合英國的實際情況,對新冠肺炎的形成機理,以及預防治療手段進行了深入的研究與思考。

當英國出現了首例病例之後,我就意識到英國不可能獨善其身了。作為中醫藥人,我們應該盡己所能、投身到這場危害人類健康的戰役之中。

我們第一時間組織專家、醫生,舉辦了新冠肺炎的系列知識講座。每天舉辦一期、共計十次,向英國民眾、海外華人科學認知新冠肺炎。同時,我們還根據英國的氣候條件、地理環境,研發了有針對性預防、治療新冠肺炎的中藥方劑。

另外,我們積極與社區聯繫,通過網絡、電話、微信等為患者提供遠程諮詢服務,依據中國新冠肺炎診療方案和患者病情開具預防及初期階段治療處方。對於華僑華人同胞,我們提供免費的諮詢服務,為符合條件、需要援助的患者減免部分郵寄費用。

我們還與鳳凰醫藥集團一道,向當地的華人華僑捐贈了500盒能提高人體免疫力的中藥。雖然受制於中藥限令,一些團體、社區者不能公開接受捐贈,但私下裡,他們對我們的善舉充滿了感激之情。

我所在的英國中醫師學會,每年都會舉辦學術年會。因為疫情原因,今年改為線上舉辦。我們邀請了歐洲著名醫學家來在線傳授醫學知識,共有15位專家受邀在線發表演講。

此外,我們聯合歐洲多個國家的中醫學會、中藥學會、醫師學會,發起了一個倡議:為民眾提供免費的諮詢,並承諾藥劑、診療服務費不漲價。

雖然我們的能力有限,但是我們願意為中醫藥在英國的發展,做出力所能及的貢獻。

05

劉波濤:中醫藥是中華民族的瑰寶,代表著燦爛的中國傳統文化。中醫藥抗疫,在全球範圍內取得了良好的成果,為中醫藥贏得了廣泛的國際聲譽。您認為,中醫藥人,除了臨床療效自信之外,如何進一步提高中醫藥的理論自信、文化自信?

陳贊育:中醫藥之所以能夠取得很好的療效,本質上在於中醫思想。出國多年,我們才知道我們的祖先是多麼早慧,我們的文化是多麼先進。這是我多年在英國的一個深刻感觸。

具體到這次新冠疫情的治療來看,西醫側重於如何在人體裡殺滅病毒。為了瞭解病毒在人體內的代謝狀況,西醫可以說做了大量具體的工作。但是如果研究病毒形成的環境,研究病毒在人體內所引發的各種症狀,就會發現,新冠肺炎的治療仍舊逃不開我們已經沿用了幾千年、顛撲不破的中醫理論框架。

我知道一提到陰陽五行理論框架的時候,很多人會嗤之以鼻,甚至包括一些中醫人,也會有點心裡沒底。這種想法其實非常膚淺。

中醫的所有重要理論,包括清熱解毒,扶正祛邪,都是基於陰陽五行而產生的。如果沒有這一理論,那麼我們就會侷限於尋求某種特效藥,完全尋求西醫的治療。這樣的話,就無法形成一個明確的、有效的新冠肺炎治療方案。這是多麼的可怕。

從中醫的角度看,新冠肺炎實際上是寒溼毒三邪、化毒為疫的病毒。根據中醫的指導思想,新冠肺炎首先會傷及脾胃。哪怕病人沒有發燒、咳嗽、消化不良、肺氣腫,一旦出現脾胃的症狀,他也極有可能被感染了。

我們知道,世界衛生組織,將新冠肺炎的英文名從“NCP”(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改為“COVID-19”,意即為2019冠狀病毒病。這意味著,該病毒所表現的症狀,不侷限於傷及呼吸道、肺部。

部分患者新冠肺炎治癒後,咽拭子檢測結果表現為由陰復陽,這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將病毒的侵害僅鎖定在肺部、呼吸道是有侷限性的。溼邪為患的中醫理論,更全面地反映了這個疾病的實質表現。從臨床治療當中,也確實如此。

無數事實證明,對於突發的、未知的、非常難以解決的醫療難題,中醫都有了很好的解決方案。新冠肺炎的“中國方案”,證明了中醫理論的先進性,為中醫文化走向海外提供了一個契機。

06

劉波濤:新冠肺炎的防治實踐表明,加強中西醫結合,對提高療效有顯著的作用。在治療過程中,到底是中醫起了關鍵性作用,還是西醫起了關鍵性作用,國際社會上有不少爭議。您如何看這種爭議?在您看來,中西醫如何做到優勢互補?

陳贊育:我們不應該有中西醫之爭的一個狹隘觀念。

中醫迷也好,中醫黑也好,都非常極端。我認為都是不可取的。中國人講求中庸之道,我不支持中醫迷,當然也反對中醫黑。即便是中醫迷,也要深刻地認識到中醫的真正優勢是什麼,中醫哪些地方是需要提高的。

從我上學到現在,幾十年過去了,中西醫之爭仍然沒有間斷過。在我看來,中西醫之爭,本質上是人性之爭。

很多人總是有先入為主的想法。學習東西,總是限於皮毛,對於不瞭解的事物,總是習慣以偏概全,就像盲人摸象一般。

其實,中西醫都是人類的寶貴財富。我自己就不排斥西醫,因為我的西醫知識有限,只有把中醫做好,才有可能有高水平的中西醫結合。海外的一些西醫,其實對中醫並不排斥,有些甚至很喜歡中醫的思想。

但是,仍然有些人樂此不疲、心懷叵測地攻擊中醫、詆譭中醫,這其中難免夾雜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有些是政治原因,有些是市場利益。但我相信,只有相互尊重、彼此融合,才能促進人類醫學的發展。

與其相互詆譭,不如相互砥礪。其中,中西醫結合,就是一種很好的融合方式。

中西醫結合的本質,就是中醫為本、西醫為用。西醫講究以點打面,抓住一點進行靶向治療;而中醫講究整體方案,通過五臟六腑的協調平衡來解決問題。

中醫是一個宏觀把握的科學,它對自然界的認知、對人體的認知、對疾病的認知,都是基於整體把控。例如在中國,大概有85%的人死於慢性病,對慢性病的治療,就需要從整體上進行把握。但在研究方法、治療手段上,中醫可以大量借鑑西醫的方法,比如在一些急症治療中使用中藥注射液。

漢朝董仲舒說過一句話:道之大原出於天,天不變,道亦不變。只要是能讓人體更符合自然界的變化與運轉的規律、提升人類生命質量、有利於人類健康事業的,不管姓中,還是姓西,都是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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