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我去看了電影記錄片《零零後》。
如果說《小歡喜》是利用戲劇的衝突讓我們看到四個高三孩子的家庭寫照。
那麼《零零後》則是用觀察的視角，幫助我們理解零零後的孩子是如何童年中的十年。
也許影片選取兩個孩子過於典型，並不能代表廣大的零零後孩子。但這依然不妨礙我們透過兩個孩子的十年，去思考孩子的成長軌跡。
孩子是如何找到理想的？
影片中的男孩池亦洋，5歲的時候，是幼兒園裡的“刺頭”，一言不合，喊打喊殺。這個別人眼中的兇孩子其實是有英雄夢的。只不過懵懂的年紀，他對英雄的理解還在拳頭。
5歲的孩子談理想還早，但每個孩子都會有夢。就像5歲的柔柔一直的夢想就是做個公主，像赫本一樣。在小柔柔的精神世界，連同公主夢的是一個風光旖旎的童話王國。每一次遇到了傷心的事情，柔柔都會躲進自己的童話王國裡去待一會。這種方式給到了柔柔面對現實壓力的緩衝空間。所以孩子幼年的夢，不僅僅是為了獲得英雄、公主的光環，這些夢也在幫助他們豐富自我，去應對剛剛開始的社交生活。就像池亦洋剛進入幼兒園的時候，是個怯生生的孩子。而英雄的認同，其實是幫這個孩子內心注入了力量，不再擔心外部的攻擊。而幼兒園大李老師的存在，幫助池亦洋學會了做一個守規則的英雄。在有限的片段裡，大李老師很好的示範了溫和而堅定的態度。當池亦洋足球犯規的時候，她面對哭鬧的孩子，她回應道：“我知道你很傷心，但規則你不能違法”。這種做法既重視了孩子的感受，也堅守了規則。當小小的池亦洋開始為其他孩子調節糾紛的時候，其實也意味著他把老師的規則內化到了心裡，這個時候孩子心中的英雄變得更加豐富，不僅有力量，還懂得規則。
孩子伴隨著成長，理想也會愈加清晰！14歲的池亦洋描述對橄欖球的喜歡，那時找到真愛的感覺。小的時候朦朦朧朧的英雄夢想到這個年紀變成了具體的職業目標。橄欖球運動，對於池亦洋而言不僅僅是愛好。這種在規則約束下的對抗運動，其實也在實現這個少年對自己力量的掌控，在運動中重溫英雄的感覺。而柔柔的公主夢，幫助著她保有了自己獨特思考，也令這個女孩一直學習著如何美麗、優秀！在美國，那個老師口中優秀、自律的女孩形象恰好呼應了“公主”的身份。但在美國遭遇的人際困擾，也讓柔柔對自己的“公主夢”有了思考。成為公主不僅僅是承擔辛苦，還要思考如何被他人接納。在那段內心跌宕衝突的日子程中，柔柔的視角里也開始有了別人的感受。如何感恩他人，如何幫助他人，成為16歲柔柔生命中新的思考。這也意味著那個在自我世界沉醉的小公主開始正視生活中的疼痛，面對更廣闊的人際關係。最後1 9歲的柔柔升入大學選擇了教育學，這或許受大李老師當年給予她關懷的影響。這或也意味著柔柔內心的公主變得慈愛，她想幫助更多的孩子去面對成長中的衝突。
孩子從幼年小小夢想的發芽，就開始了理想的探索之旅。這是一段十多年的漫長之旅。這個過程中經歷的人和事都在幫助孩子去豐富自己理想的輪廓。對於孩子而言，理想不僅僅是夢想的實現，更是自我生命力的表達方式。理想的背後，有孩子認同的身份，有孩子實現自我的主張，也有對過去創傷的療愈。當現代的大人在要求孩子考高分，上名校的同時，是否有想過孩子的理想是什麼？孩子又是否有空間去思考自己的理想，併為之做一些嘗試？
孩子是如何應對困難的？
小學是池亦洋記憶中特別艱難的一段。在那段時間，他遇到了學習困難。伴隨學習障礙的，是對規則遵守的困難。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不按時交作業。
雖然在幼兒園階段，池亦洋對規則已經學會遵守了。可是當困難出現的時候，身上的無力感會令他開始逃避規則。所以孩子無法遵守規則，不是孩子態度端不端正的問題。沒有辦法遵守的規則背後一定有孩子無法應對的困難。好在池亦洋的媽媽還是很包容的。影片中當他難受，哭喊“題目做不出的”時候，媽媽始終可以耐心的陪伴，鼓勵他。其實媽媽的的狀態給了池亦洋很大的支持，幫他緩解了困難帶來的焦慮感。而在孩子心中內化的支持感，也會慢慢增強孩子的抗挫力。14歲的池亦洋開始學習橄欖球，也產生了去美國留學的打算。申請學校的過程並不順利。學校招生的主管告訴他“因為你不夠好，我們不要你”！當池亦洋知道這個糟糕的消息，第一時間是告訴給媽媽，一起來分擔難受的感覺。小的時候媽媽的陪伴接納，已經讓池亦洋學會了面對糟糕的情緒，是可以找家人幫助的。
而柔柔更擅長的是在自己的內心去消化難受的感覺。14歲踏上美國陌生的土地，她內心害怕，其實並沒準備好。但和父母分開時，她還是笑呵呵的。她像許多好孩子一樣，把穩定、堅強的一面留給了外人，而動盪不安的感覺都鎖在了心裡。但好在柔柔的內心是有一個寬大的空間，幫助她去消化自己的感受。透過她的描述也可以發現，她的內心也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困難都是暫時的。我們並不清楚這個聲音從何而來，但很長時間這個聲音是能幫到柔柔去消化困難的。可是在美國遇到的更加複雜的困難，讓柔柔已經沒法依靠過去的方式去應對了。寄宿家庭的拋棄，同學的疏離，讓柔柔對自己有些不確定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無法被別人接受。這樣的境遇再次喚醒了她幼兒園被人欺負的感受。新傷舊傷一起來，確實會讓這個女孩喘不過氣。她想回國，可她卻不知道如何向父母表達自己的困難。就像她去學芭蕾，媽媽以為她是青春期的叛逆。但其實這是柔柔受到一個很大的刺激後做出的反應。美國的寄養爸爸說她就算整容也成不了赫本。這個衝擊，和池亦洋被招生老師說不好的情況是一樣的。這類的說法都是對孩子的全盤否定。當青春期的孩子自我認識還不牢固的時候，這類的說法其實會令孩子對自我的態度產生動搖。可當遇到了這麼大的刺激，柔柔是選擇獨自消化。她也想表達，只是她不知道怎麼做。就像她和爸爸打電話，其實是想告訴爸爸自己不好受。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我在這學到了很多”。在影片的後面，我們會看到柔柔也在一點點改變，去更多的融合。在未來的生活中，她應該也會學習到如何去向他人尋求支持。就像她的決定，不再停留於自我的那個世界。
雖然影片只展示了兩個孩子，雖然只有10年的跟拍。但我們看到了孩子在成長過程中可能與力量。就像如果僅僅看著那個9歲的池亦洋在為做不出題而哭泣，又如何能看到他有一天能站在國際賽場上而堅持到底？如果只是注意到5歲柔柔被人欺負時的無助，又如何能想象她在青春期是如何獨自一人去面對異國的困難？孩子的生命很長，不必為TA一時的困難而絕望！
【諮詢師介紹】
劉冰玉
個人資歷
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
廣東省心理學會精神分析專委會會員
2016年，開始從事心理工作，累計個案300餘例，持續穩定個人體驗與督導。
受訓經歷
中英《克萊因學派理論與治療》持續性培訓項目受訓中；
2012~2016年，完成心理諮詢師系統培訓和實操訓練，並取得諮詢師資格證書；
兩年諮詢師實操訓練，累計完成100小時以上的學習，並接受實戰案例指導；
2014~2015年，完成敘事療法系統訓練；
2015年，完成(CBT) 貝克認知行為療法訓練；
自2016年起進行心理動力學學習，現正接受客體關係取向的長程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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