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千年的吸貓基因——一代名貓的故事

今日的皇城瀰漫著緊張的氣息,紫荊城的宮女侍衛低頭暗暗噓唏,身穿喪服的隊伍緩緩擁簇著金棺走來,除了小太監尖銳的哭聲,一片寂靜。殿內的朱厚熜強忍著淚水,目送前行的人群,長長的送葬隊伍長途跋涉到了萬壽山下,終於一代名貓安息於此。

傳承千年的吸貓基因——一代名貓的故事

這是明朝第十一位皇帝——嘉靖皇帝的愛貓“霜眉”離世後的一天,金棺厚葬、設壇祭祀 ,興許宮中的貴人們都可不得此待遇。

不過這一切還不足以彌補嘉靖皇帝失去愛貓的傷痛,隨後他又下旨,令翰林院集體為愛貓撰寫超度祭文,這可難為了這些本就認為厚葬霜眉非明君所為的大臣,而禮部侍郎袁煒的一句 “化獅為龍” 深得皇心,霜眉因此成龍,埋葬它的地方名曰“虯龍冢”,墓邊種的柏樹成為“虯龍柏”。袁煒升禮部尚書,加一品銜,任內閣大學士。

傳承千年的吸貓基因——一代名貓的故事

太監劉若愚曾在《酌中志》的“內府衙門職掌”一節中記載:“貓兒房,近侍三四人,專飼御前有名分之貓,凡聖心所鍾愛者,亦加升管事職銜。”足可見這袁煒並不是第一位因為討好了皇帝身邊的貓兒而加官進爵的人。

明朝的第四代皇帝朱高熾,曾親筆繪製出一張“七貓圖”命人題跋文,一介布衣楊士奇憑藉著“靜者蓄威、動者御變”“樂我皇道、牙爪是司”幾句話日後平步青雲。其兒子朱瞻基一生畫貓無數,一副《花下狸奴圖》至今被保存在臺北故宮。

傳承千年的吸貓基因——一代名貓的故事

萬曆皇帝朱翊鈞更是沿襲了明朝歷代皇帝寵貓的優良基因 。不同的是嘉靖皇帝獨寵“霜眉”,朱翊鈞則是博愛天下貓兒。自萬曆十四年張居正病逝後,朱翊鈞沉湎於貓色,三十年不邁出宮門一步,在位期間為喜歡的貓兒加官晉爵,稱“貓管事”,賞賜近侍宦官時也一併嘉賞“貓管事”。放縱貓兒在偌大的紫禁城自由自在地生活,遇到年幼的皇子公主還會“相遘而爭,相誘而嗥”。

傳承千年的吸貓基因——一代名貓的故事

在中國漫長的歷史當中,貓並不是生來就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張岱在筆記《夜航船》中曾經這樣寫道:“貓,出西方天竺國,唐三藏攜歸護經,以防鼠齧。”,可見唐朝的貓兒扮演者“捕鼠器”的角色。而《三字經》有言“馬牛羊,雞犬豕,此六畜”,也可看出貓兒在家畜家界的地位有待提高。

直至宋代,興許是商品經濟繁榮,人民物質生活條件提高了,口袋裡有著些盈餘,對精神層面的需求自然是與日俱增,貓兒也從田間躍入文人的懷,《武林舊事》記載了杭州城中的寵物服務,貓窩、貓糧、貓咪美容所。

詩人陸游有“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也有“鹽裹聘狸奴,常看戲座隅。”(此處狸奴指貓)。

傳承千年的吸貓基因——一代名貓的故事

始於此,並不止於此。千年以來中國文人與貓兒的關係可以說是“剪不斷,理還亂。”

胡適借家貓“獅子”作詩悼念摯友徐志摩。

梁實秋曾寫過《白貓王子五歲》、《白貓王子六歲》、《白貓王子七歲》這些有趣的文章。

錢鍾書,曾經擔心愛貓受到隔壁林徽因女士的貓兒欺負,抄起竹竿教訓“對手”,畢竟這“護貓將軍”的稱呼也不是白來的。

老舍雖在《貓城計》中將貓塑造了一種“天生媚態”,且極其容易“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性格”。卻也在晚年替它洗白 “它要是高興,能比誰都溫柔可親,用身子蹭你的腿,把脖子伸出來讓你給它抓癢,或是在你寫作的時候,跳上桌來在稿紙上踩印幾朵小梅花。”

傳承千年的吸貓基因——一代名貓的故事

“白象真是可愛的貓!......它從太陽光裡走來的時候,曈孔細得幾乎沒有,兩眼竟像話劇舞臺上所裝置的兩隻光色不同的電燈,見者無不驚奇讚歎。收電燈費的人看見了它,幾乎忘記拿鈔票;查戶口的警察看見了它,也暫時不查了。”豐子愷也這樣評價自己的貓兒。

不過,也有並不心悅於貓的文人,魯迅就是其中一員,大概是童年時被告知心愛的隱鼠死於貓手,便再難喜愛上這個物種。

時光仍然 這幾千年過去,國人與貓兒的羈絆好像一直若隱若現,從朋友圈的曬貓狂魔,到公園附近的貓咖,書店裡有幾隻貓更是不再稀奇,只是我沒法像嘉靖皇帝一樣為我的貓兒,設有“貓房” 封有“官職”,但是對貓兒的愛可是絲毫不假。


傳承千年的吸貓基因——一代名貓的故事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