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孩子說“媽媽我怕”時,不要說“別怕“,你的回答應該是它

中秋假期這幾天,帶著女兒阿花和鼕鼕去了海邊,剛學會游泳的阿花興奮得不得了。

海邊成了孩子們的樂園。有的專注地玩著沙,有的興奮地踩著浪花,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我急忙循聲望去,原來是不遠處有個兩歲左右的孩子,戴著游泳圈,正在拒絕被他爸爸強扔下水。他掙扎著,用盡全身力氣想抱緊爸爸的大腿,對翻滾的小海浪充滿了恐懼。

當孩子說“媽媽我怕”時,不要說“別怕“,你的回答應該是它

“怕什麼怕?你不是戴了游泳圈嗎?這裡水很淺的!”年輕爸爸邊說著邊想方設法掙脫孩子的手,持續了幾秒,卻沒想惹來孩子的嚎啕大哭。

爸爸頂不住周邊投來的異樣目光了,只好抱起還在哭泣的孩子走回沙灘帶著怒氣地說:“沒見過你這麼膽小的!”孩子的恐懼需要我的接納和陪伴

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我有些感慨。小拍也是一直怕水的。不論是去游泳池,還是海邊,她都是穿著心愛的游泳衣,坐在岸邊認真地看著小夥伴們玩——堅決不下水。

當孩子說“媽媽我怕”時,不要說“別怕“,你的回答應該是它

我既擔心她,又想鼓勵她,還怕打擾她,只好在不遠處看著她。她若是願意和我聊兩句,我就走近一點;她要是和小夥伴搭訕,我就稍微走遠一些。

她去年是參加過游泳班的,但第一堂課結束之後,她委屈地對我說:“因為教練強按我的頭潛水,搞得我很害怕!”

後面幾節課,她都是坐在岸邊混過去的,我心裡當然是失望的,但依然抱抱她說:“嗯,如果教練這樣對我,媽媽也會害怕的……那咱們以後不學了?”小拍點點頭。

當孩子說“媽媽我怕”時,不要說“別怕“,你的回答應該是它

實際上今年夏天,我又動了給小拍報游泳班的心思。和她商量著,她有些猶豫,最後說:“媽媽要答應我,第一,不準任何人逼我潛水,第二,媽媽要陪我一起,我才去。”

我答應她了,理解她的恐懼需要我的陪伴。我本來已經做好了花錢打水漂的準備,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她才去上了兩節課,就已經學會換氣和潛水了——真的沒人逼她。

她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對水無所畏懼的女孩,我彷彿看見,以前那些個在岸邊小心翼翼的身影,被她標準的划水動作非常果敢地按下水去。

下課以後,她撲進我的懷裡開心地笑著說:“媽媽,謝謝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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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只是溫柔地笑笑,心裡卻是潮水澎拜。女兒終於邁過了這麼多年對水的莫名恐懼,當媽的怎會不激動?腦海中浮現的是小拍去年那張沮喪的臉,而我忍住評判、說教的衝動,全盤接納了孩子委屈、害怕的情緒感受,試著理解她做出的一系列應對恐懼的行為,默默陪伴著她。

事實證明,我還是做對了。轉移注意力並不能根本解決問題。那我們到底應該如何面對孩子的負面情緒,尤其是對某樣事物長久的消極反應?

很多時候,我們都顯得有些“急功近利”。孩子一哭,就希望他能立即停止;孩子一怕,就希望他能馬上不怕;孩子一鬧,就希望他立馬聽話……而給孩子設置的停止鍵永遠是“別哭別哭”“不怕不怕”,不論你是溫柔還是粗暴地按住這個鍵,但對孩子都好像無濟於事。我們只好用“大招”——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忘記這件事。

把未知的體驗轉化成確定的語言要療愈創傷,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不要讓它變成“創傷”。

當孩子說“媽媽我怕”時,不要說“別怕“,你的回答應該是它

人們很多負面情緒是因為對未知的世界感到恐懼、擔憂和焦慮,孩子也不例外。媽媽要上班,他哭得撕心裂肺,以為媽媽會消失;外面在打雷,他嚇得直哆嗦,不明白是什麼聲音;他做了噩夢,從睡夢中驚醒大哭,完全不知所措。

我的一個好友,每天上班和孩子都要上演一場“生死離別”,終於有一天,她決定帶著孩子去上班。她向孩子一一介紹,媽媽的同事,媽媽的辦公桌,媽媽的電腦,媽媽的文件,所有的一切都存在了孩子的腦海裡,他終於懂得了“媽媽上班”是到了這樣一個地方,不是消失不見,更不是不要他了。孩子那種未知的害怕體驗,得到了一個可以用語言描述出來的東西,一切都變得確定而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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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他雖然每次依然不捨得和媽媽分開,但他不再用那麼激烈的方式來表達情緒,變得能夠承受這種分離了。不信你試試看,如果你的孩子害怕打雷,抱著他說:“媽媽也聽見這個聲音了,的確很嚇人,媽媽就陪在你身旁。”

當孩子平靜一些之後,還可以解釋他的情緒體驗:“這個聲音名字叫打雷,是很高很遠的空氣變熱之後爆炸的聲音,不會傷害到我們的。”

這遠比單純對孩子說“媽媽在,別怕”而有用得多。每個孩子的情緒都應該得到父母的尊重和理解,他們才會在情緒面前變得越來越強大。

當孩子說“媽媽我怕”時,不要說“別怕“,你的回答應該是它

終有一天,他們需要獨自面對生命中的困難和坎坷,會不會和負面情緒自處,其實就取決於我們如今怎樣對待他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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