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樂》中飛揚跋扈的張貴妃,卻是宋仁宗一生難以割捨的白月光

雲散風流歲月遷,君恩曾不減當年。非因掩面留遺愛,自為難忘窈窕賢。


這首詩是北宋大文豪歐陽修《溫成閣四首》中的第四首,詩中描寫的那個備受君恩寵愛的女人,便是宋仁宗的寵妃——溫成皇后張氏,也就是電視劇《清平樂》中的張貴妃。


《清平樂》中飛揚跋扈的張貴妃,卻是宋仁宗一生難以割捨的白月光

在電視劇《清平樂》中,相比溫順乖巧的苗娘子,端莊賢淑的曹皇后,飛揚跋扈的張貴妃著實不討人喜,而恰恰就是這位讓令人討厭的張貴妃,卻讓宋仁宗趙禎愛得無法自拔,而且對之還驕縱非常,相比備受冷落的皇后娘娘,觀眾們一面心痛的同時,一面紛紛吐槽,你說這個宋仁宗,到底是啥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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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歷史上的張貴妃是否也是如此專寵驕橫呢?比起劇中的帝王專寵,歷史上的張貴妃其實要比電視劇中更得帝王之心,甚至用真愛來形容兩人的感情也毫不為過。

愛情在哪裡?


宋仁宗一生有三位皇后,前兩位是生前為後,一位是明章皇太后劉娥為其挑選的郭皇后,另一位是宋仁宗廢黜郭氏之後的由朝官推薦的曹皇后,而溫成皇后張氏則是歿後才追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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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曹兩位皇后都是根紅苗正,政治上絕對合格、門第上非常般配的官宦女子,她們自幼受著良好的家庭教育,同時熟悉政治,能夠迅速進入皇后這個溫良端恭的角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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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兩人在宋仁宗心中,卻顯然都不是良配,被太后、大臣選中的女子,在進入皇后角色之後,大多陷入了刻板嚴肅的模式之中,一門心思要匡扶聖君,要母儀天下,然而這種性格對於宋仁宗來講,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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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既是君王,但同時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老婆嘛,自然還是自己喜歡的好。
劉太后在時,宋仁宗被太后和郭皇后約束著,被迫以國事為重,不敢濫情,然而當劉太后去世、郭皇后被廢之後,宋仁宗就開始飄了。
愛情在哪裡?沒有壓力的宋仁宗開啟了感情的春潮,張美人、尚美人、楊美人、苗德容,群芳爭豔,然而就在此時,宋仁宗在一次宮廷宴會上,卻偶然邂逅了十六歲的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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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見傾情,再也無法割捨。


帝王苑,寂寞深宮冷


要說愛情這個東西吧,確實很有意思。
宋仁宗的爸爸宋真宗當年就是一個情種,年輕時對街上搖撥浪鼓的劉娥一見傾心,在老爹趙光義反對的情況下,還依然頂住壓力與劉娥私下往來了十五年,在王府內正妻、姬妾環繞的情況之下,依然能夠始終顧念一人,著實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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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痴念的愛情基因,最後也遺傳給了宋真宗的兒子趙禎。
宋仁宗十三歲即皇帝位,還是心性未熟之年,卻要板起臉,端坐在龍椅之上,面對朝廷大臣、處理軍國大事,還要在太后面前表現得舉止有方、虛心謙遜。深深的宮苑之中,沒有玩伴,沒有知心之人,連自己最熟悉的張茂則,也在自己面前,開始不由地瑟瑟發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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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無限的寂寞,這深深的宮苑,鎖閉了宋仁宗的孩童天性,讓其提前成熟的同時,也過早的失去了那份真性情,眾人都視其為九五至尊,然而誰能知道,這一襲皇衫之下,宋仁宗那無限的渴望。
我想遇到一個我喜歡的女人,這個女人要與宮中其他的女人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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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的心聲被上天聽到了,於是讓宋仁宗遇到了張氏,多少年後,宋仁宗依然記得,那場宴會之上,那個如同仙女般曼妙的女子,讓人一見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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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天涯淪落人



張氏那年雖然只有十六歲,但已經是一位心性堅韌的女孩兒了,比起趙禎自幼衣食無憂的生活來,張氏的經歷,確實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張氏原本出生於一個書香仕宦之家,祖父張隸,父親張堯封都是進士及第,母親曹氏也是出身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原本年幼的張氏也曾擁有過幸福的生活,然而這一切都在其八歲那年,徹底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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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張氏的父親,張堯封去世了,家裡的天塌了。
無父何怙?失去經濟依靠的曹氏帶著女兒投奔小叔張堯佐家,卻被無情拒絕,有時候,親情在現實面前,也經不起現實的絲毫考驗。
在古代,一個寡婦單靠自身力量過活,很難,因此不少人選擇了改嫁,而帶著拖油瓶又不容易找到好的人家,於是曹氏便狠狠心,將女兒賣到了齊國大長公主府內為婢,年幼的張氏從一名官宦小姐,變為了一名卑微的舞姬。
天堂淪為地獄,命運若是殘酷起來,獠牙更是分外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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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張氏進入公主府,成為了一名普通的舞姬,接受嚴格的訓練,在底層人的生活中,努力掙扎存活,這裡沒有親人,沒有任何關懷。

我活著,只是因為我堅持。
張氏將自己封入寒冰,直到她遇到了那個能夠融化她的男人——宋仁宗,那一天,在宴會之上,張氏感到了那道炙熱的目光,讓她心內不由地悸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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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幸,有盛寵。妃巧慧多智數,善承迎,勢動中外。


寵冠後宮十四年


帝王恩澤,雨露共沾,後宮妃嬪眾多,誰不想獲得帝王的專寵,如果像《清平樂》中那樣驕縱,估計歷史上的張氏根本等不到改變自己命運的時刻。
自幼悲慘際遇,使得張氏在下層生活中學會了迎合和圓滑,學會了忍耐和退讓。
她出身卑微,但乖巧聰慧,而且對宋仁宗有著天然的依賴,他不是她的唯一,但她只能依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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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對自己雖然殘酷,但最終給了自己一次機會,她要死死抓住這次機會。
張氏不像宮內的妃嬪,被諸多宮規約束,有那麼多禮儀束縛,她就是個舞姬,讓官家開心,讓官家歡喜,這就行了。
《清平樂》中有這麼一句話,張氏曾說,哪怕要我的心頭血,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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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抵擋這麼炙熱的真情呢?
宋仁宗第一次感到,這宮內,拋卻身份和權力,有一個人真心真意地對他好,這個清冷的宮苑之內,也有了一絲溫暖的感覺。
同時與電視劇中的張氏不同,歷史上的張氏生活樸素,極符宋代後宮清簡之風,這也讓宋仁宗感到,面前的這個女子,很識大體。


素竹漆床,黃絹緣席,黃隔織褥。帝御飛白書溫成影帳牌,才二尺許,朱漆金字而已。

從康定元年正五品才人,到慶曆元年正四品婕妤,正三品美人、正二品修媛,一年多的時間,張氏連升三級,創下了北宋後宮嬪妃升遷的記錄,而且在四年時間內,張氏連續生下了三個公主,這種生育頻率,確實在宋仁宗時期,非常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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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總是想給她最好的東西,而宋仁宗能夠給予張氏最好的,莫過於後位。
但當其想實施這個想法的時候,才發現,有些困難,因為當時的皇后曹氏,賢名在外,朝廷內外無不讚譽,而且自己已經有了一次廢后的不良記錄,群臣們也盯得確實很緊。


立後的壓力


為了愛情,宋仁宗還是決定,試一把。
宋仁宗為了立張氏為後,真可是費盡了心思,先將張氏的親戚,母親的族人,同父異母兄弟,同母異父兄弟,包括當初跟張氏有仇的叔叔,凡是跟張氏沾邊的,都被封賞提拔,使得張氏一族在外朝有了一定的力量。

皇祐元年正月,張堯佐除端明殿學士、給事中、提舉在京諸司庫務; 三月,權三司使; 九月,除禮部侍郎、三司使。

同時提拔親近、贊同張氏的大臣,如文彥博被提拔為宰相,要知道,上次郭皇后被廢,就是自己跟宰相呂夷簡一起聯手,才最終擋住了臺諫的壓力,辦成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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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鎬討王則未克,上甚憂之,語妃曰: ‘大臣無一人為國了事者,日日上殿何益。’妃密令人語彥博。翼日,彥博入對,乞身往破賊,上大喜,彥博至恩州十數日,賊果平,即軍中拜相。

同時還借後宮失火一事,不僅沒有給予臨機果斷處置的皇后褒獎,反而封賞張氏護駕有功,而且還散佈皇后與失火有關的陰謀論,意圖詆譭皇后的名聲,為廢后造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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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廷之變,美人張氏有扈蹕功。

被夫君一直排擠,不得不說,曹皇后的這個皇后,當得真是相當憋屈。
即便宋仁宗這麼忙乎,費盡了心思,卻依然沒有成功,無故廢后,而且接二連三,這種事情讓臺諫大臣們出離憤怒了,從包拯的當面指責,唾沫都濺到仁宗臉上,到文彥博被群臣攻擊,最後黯然離開朝堂,宋仁宗為張氏立後的努力,最終付諸東流。


而張氏知道立後失敗之後,她沒有氣憤和發脾氣,反而她領著自己的宮人,前去迎拜宋仁宗,官家辛苦,你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成不成無所謂,我很開心,因為我知道,你真的在乎我,這種情商,宋仁宗真是不喜歡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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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感覺很幸福,她覺得老天畢竟還是待她不薄的,然她不知道,這個幸福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此恨綿綿無絕期

至和元年正月,北宋汴梁皇城之內,一片悲慼,宋仁宗看著嚥氣了的張貴妃,悲痛得說不出話。
你活著,他們都反對你為皇后,如今你死了,他們還要反對,我不聽,我再也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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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貴妃的葬禮上,宋仁宗徹底爆發了,什麼規制,什麼不合禮儀,我就是要以皇后規制葬她,我就是要追封她為皇后,我就是要為她輟朝七日,你們跟我談規制,誰能知道我內心有多痛苦,多崩潰?


倔強的宋仁宗下令,近臣宗室全部都來皇儀殿憑弔張氏,宰臣梁適奉溫成皇后諡冊於皇儀殿。
史載,皇儀殿的弔喪場面非常壯觀,“諸宮之親,朝夕聚眾,縗裳千人,號泣逾月。


鞏洛園陵啟,函關鹵簿聞,素車迎紫氣,靈鑖度青雲,歌欲傳長恨,人將問少君,明年賀元日,無復繡衣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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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溫成皇后的靈車緩緩離去,站在城頭的宋仁宗心如死灰,這宮內從此再也沒有昔日的顏色,一切彷彿肅如寒冬。
張氏去世後,宋仁宗在宮內思念非常,第二年他想借著朝謁宣祖神御殿之際,去溫成皇后陵廟看望張氏,快一週年了,日子過得如此快,但朕更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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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臣子們卻紛紛上書阻攔,哪有皇帝去給皇后燒週年紙的,而且你打著去看你爹的口號,去看望張氏,不厚道了吧?在臣子們的阻攔之下,宋仁宗最終沒有去溫成陵廟,在路過附近之時,宋仁宗揭開車攆簾子,看了看溫成陵的方向,長長嘆了口氣,天子,萬事不自由。
張氏雖然走了,但她所居住的溫成閣卻被宋仁宗保留了下來,這裡的一花一草,一窗一戶都是張氏在時模樣,在以後的日子裡,宋仁宗時常會來這裡獨居,每年節日,也會讓大臣們寫溫成閣相關的詞,以此追思溫成皇后之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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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坐在這裡,看著夕陽漸下,看著黑暗最終掩上了女牆,彷彿又回到了從前,聽到張娘子的那句熟悉的話,該掌燈了。
嘉佑八年,宋仁宗離開了人世,也許他走時並不痛苦,彌留之際,他甚至有些期待,在那邊,應該就能見到張氏了吧,她一定在等我,等我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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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和張氏這段戀情,從朝臣到民間都不看好,但最終宋仁宗用自己的行為詮釋了,什麼才是愛得深,愛得義無反顧,朝臣們或許還不認可,但皇室之內的人或許能理解的了,特別是每個被困在皇城之內的皇帝。
熙寧五年,有大臣建議溫成皇后按理不當有忌,建議罷溫成皇后忌日,宋神宗答道,仁宗朝所行,日月未遠,朕所不忍。
也許,只有天子才能理解,為何宋仁宗會那麼愛那個世人不喜的張皇后吧。


#頭條青雲叫好又叫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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