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一見的平民情懷!朱祈鎮被俘後為救一個錦衣衛曾不惜下跪求情

電視劇《大明風華》熱播引起了一波觀眾對明朝歷史的興趣,英宗朱祈鎮前半生昏昧糊塗,後半生明智清醒,是一個有爭議的皇帝。而歷史上的朱祁鎮,雖沒有先輩們那樣轟轟烈烈的豐功偉績,但是他卻有帝王身上難得一見的平民情懷,他曾為救一個錦衣衛而不惜下跪求情。

難得一見的平民情懷!朱祈鎮被俘後為救一個錦衣衛曾不惜下跪求情

明英宗朱祁鎮畫像

明正統十四年,瓦剌屢次入寇,騷擾明朝邊境,明英宗朱祁鎮決定御駕親征,然而,由於種種原因,明朝大軍卻在土木堡全面崩潰,朱祁鎮本人也被瓦剌軍俘虜,史稱土木堡之變。瓦剌部首領也先俘虜明英宗北上,英宗的眾多侍從拋下英宗不顧,倉皇逃命去了,唯有錦衣衛校尉袁彬留了下來。這時的袁彬,已接替父職做了十年的校尉而不得升遷,年紀也到了中年;其個人奮鬥前途顯然非常有限,絕對不屬於大明帝國官場中春風得意的那類人。不論從哪方面看,都是幾十萬北征大軍中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難得一見的平民情懷!朱祈鎮被俘後為救一個錦衣衛曾不惜下跪求情

袁彬動漫形象

袁彬對朱祁鎮不離不棄,將他照料得無微不至。朱祁鎮在寒夜難以入眠,是袁彬解開衣襟幫他暖腳;每逢隨軍到車馬不能行的泥濘地,是袁彬揹著朱祁鎮前行; 朱祁鎮遙望星空長吁短嘆時,是袁彬時時寬慰,打消他尋死自殺的念頭。朱祁鎮和瓦剌人的各種交涉,都由袁彬做為中間人一力承擔,盡心竭力為他籌謀;朱祁鎮寫給孫太后、代宗朱祁鈺、眾群臣的書信,都是請袁彬代為起草和執筆; 也先想招朱祁鎮為妹婿,又是袁彬苦口婆心勸說,讓朱祁鎮婉拒此事,因此不致有“生為俘虜,卻貪戀敵寇女色”之嫌,損傷自己聲譽;也先宴請朱祁鎮,袁彬擋酒他的竭誠無私和赤膽忠心,讓朱祁鎮對他依賴備至,如幼弟對長兄一般依賴,將他當做了自己的生活支柱。兩人出入同行,寢則同床,幾近形影不離。明英宗也像對待朋友那樣對待袁彬,甚至可以說對袁彬有著幼弟對於兄長一樣的感情。有一次袁彬受了風寒,朱祁鎮急得用身子緊緊抱住他,發了一身大汗,竟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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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對朱祁鎮不離不棄--熒幕劇照

朱祁鎮之前信任的一個大紅人、貼身宦官喜寧,在朱祈鎮被俘後很快就背叛了主子,並迅速成為也先身邊的狗頭軍師,不斷地為瓦剌出謀劃策,禍害大明。他不僅自告奮勇地領著瓦剌軍去攻打大明,搗毀邊關,而且還暗中發展間諜,並將其派到大明境內潛伏,充當瓦剌南犯的領路人和急先鋒;同時對朱祁鎮各種迫害刁難,欺凌故主。袁彬頂著喜寧的壓力,多次揭穿、破壞喜寧針對英宗的陰謀詭計,喜寧因此懷恨在心。喜寧清楚,明英宗表面上看著聰明,可實際上是一個昏昧糊塗的君主,之所以自己設計的計謀沒得逞,關鍵就在於其身邊的袁彬老壞事,因此說,要想在新主子面前立功,就必須先除掉袁彬。於是喜寧逮住機會就向也先進讒言,說袁彬的壞話。有一天夜裡,他終於說動了也先,乘著明英宗君臣不備,令人將袁彬綁到了野外,準備害死他。不料被一直在暗中保護明英宗的忠勇伯把臺給發現了,把臺立即密令手下人嚮明英宗報告。明英宗朱祈鎮聞訊後立即趕來,不顧昔日大明天子的尊嚴,跪地向也先不斷乞求,讓也先饒了袁彬一命,最終救下了袁彬的性命。在這件事上,明英宗朱祈鎮體現出了難得一見的平民情懷,他雖然有些昏庸,但還算是個仁厚皇帝。這應該也是他能得到這麼舊臣追隨並得以復辟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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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捨命保護英宗朱祈鎮--熒幕劇照

復位後的明英宗沒有忘記袁彬,他立刻對袁彬升官加爵,讓他擔任都指揮,掌管錦衣衛,所請之事無不聽從,各種厚賞絡繹不絕。明英宗先賜給袁彬原內閣輔臣商輅的大宅,又特意另外為他別建宅院。還讓自己的舅舅、孫太后弟弟孫顯宗出面,給袁彬續絃主婚,並時常召袁彬入宮中,談論當年患難時事,向天下人公告自己要報袁彬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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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錦衣衛--熒幕劇照

可惜,故事到這裡發生了轉折。大明天順一朝,朱祁鎮經歷瓦剌囚俘、南宮歲月,他不信群臣,不信宗親,而只信廠衛,大肆以特務統治來威懾百官。朱祁鎮復位後,一開始給了袁彬很多厚待,正是期望袁彬能和瓦剌時一樣,做自己最得力的鷹犬爪牙,來控制朝政和整個帝國,可袁彬有著自己的道德底線,不願為富貴出賣良心。為此,朱祁鎮轉而重用逯杲和門達這兩個參與奪門之變的錦衣衛。朱祁鎮後來能制衡和最終剷除“奪門功臣”石亨、曹吉祥等,依賴的就是其大力扶植的錦衣衛。等到曹吉祥叔侄舉兵造反時,殺了逯杲後,門達便成為朱祁鎮維繫其特務統治的最大臂助。他秉承朱祁鎮意旨,廣佈旗校於四方,短短几年便製造多起冤案,按察使、參政、巡按這級地方大員被他罷免和下獄無數,竟已成當朝頭號權臣。到最後,滿朝文武就剩下袁彬和內閣首輔李賢兩人,不肯對其順從,因而成了門達的眼中釘而深恨之。門達後來以莫須有罪名誣陷袁彬,意欲將其剷除,英宗因要繼續依賴門達這些錦衣衛維持特務統治,在明知袁彬無罪的情況下仍同意門達抓捕袁彬,當年難得一見的平民情懷已蕩然無存。同時,為免後世譏評他過於涼薄,朱祁鎮也不得不囑咐門達“饒袁彬一命”。六十歲的袁彬被門達嚴刑逼供,若不是一個小小油漆工楊壎為其伸冤,引起百姓不滿,袁彬很難逃過一劫,最終被貶去了南京。袁彬被貶南京後,既然閒住無事,便索性將明英宗和自己在瓦剌時的經歷寫成《北征事蹟》,該書成為後世研究這段重要歷史的第一手史料。英宗朱祈鎮為偏袒特務政治而忘恩負義,可袁彬卻“君負臣若此,臣卻依舊重情至斯”。因為這本書,後人對英宗被俘的過程更加了解,多了一些同情和敬佩的同時,更加敬佩袁彬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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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彬著《北征事蹟》

英宗去世後,新皇帝明憲宗朱見深一即位,袁彬就被召回京都,繼續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在擔任錦衣衛指揮使期間,他一改前任飛揚跋扈,斂財無度的作風,是明朝錦衣衛歷任掌門人中歷史評價最好的一個。袁彬善有善報,一直活到八十八歲,弘治元年(1488)袁彬逝世時朝廷賜給他光祿大夫、上柱國、左軍都督,母、妻都誥封為一品夫人,他在老家的墓地規模宏大,生榮死哀,從武將的角度,除了沒有封爵,算得上是位極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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