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內勁一指禪往事

我的父親,闕阿水,出生在蘇州市吳縣的渭塘,身材不高,很精瘦。父親小的時候,大家家裡條件都不好,6-7歲的時候就要隨父母去外地挑馬蘭頭謀生。那時候上海還很荒涼,在現在大世界東邊有一座小廟,父親的師太杜衍彪、師公杜神彪和師父杜順彪,從福建出逃化名後,就是隱居在這裡。7歲那年,因機緣巧合,父親跟隨爺爺到上海去挑馬蘭頭,因為小,貪玩到寺廟去玩,看有人在練功夫,很好奇,就去找他們學著玩,爺爺發現後不讓他去,後來聽爺爺講,印象中是三位師父跟爺爺講,父親的筋骨很好,讓父親跟他們學功夫,將來必有成就,爺爺自然是不肯的,但後來因為家裡真的很窮,為了讓父親能夠多一門手藝好謀生,再次去上海挑馬蘭頭的時候把父親託付給了三位高僧。父親自此開始了苦行僧一般的生活。父親當時有2位師兄,一位在解放前已經過世,另一位後來去了中國西南部,父親也有派弟子溫中申去找過,但終未找到,很是可惜。

父親後來還俗,一個是因為當時師父都過世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家裡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得了小兒麻痺,家裡沒法延續香火了。父親是的非常保守的人,回來以後因為蘇州家裡窮,隨很多蘇州人一併去了上海打工,在上海環衛找了份清潔工工作,那個時候父親工作很辛苦,但因當年師父有交代,有渾身本事也不願意顯山露水,也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有這樣的本事,只是大家都知道他出過家,當過和尚。

父親的出名最早是因為我的舅媽,當時舅媽腳扭傷了,看了很多地方一直有後遺症,父親好心給她看好了,但叫她不要講出去,父親是很保守的,當時他的師父臨死前是有交代,功夫不能輕易外傳、外洩,但舅媽還是傳了出去。

1952年的夏天,在上海的龍門街道,我出生,因為蘇州老家有爺爺、奶奶,很是重男輕女,對我父親講:上海灘上海灘,要癱掉的,蘇州好壞有幾畝田,把孫子放到蘇州來養。(蘇州話),父母親當時工作時間是在凌晨2到4點,根本沒辦法照顧小孩,雖然有很強的重男輕女思想,但還是把我和姐姐們放在了蘇州生養。

因為觀念的原因,父親那個時候經常回來看我,也經常接我到上海去玩。

8歲那年,也就是1960年,我的爺爺餓死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父親擔心我在蘇州受苦,但因上海也沒辦法照顧好我,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教我練功,看病。父親第一次教我的是馬步站樁,並也看中了2個人教他們,也和我一起練,一個是海昌金生、一個是阿五頭,但金生不願意好好練,吃不起這個苦,後來也放棄了,阿五頭因為抽菸的事被我父親說了,對我父親不服氣,父親後來也沒再理他。父親最常跟我說的一句話就是,你好好練功,你種田沒人帶,這個學好了,你給人家把病看好了,人家吃糖你也吃糖,人家吃粥也會給你吃粥的。父親給人看病基本有時間有條件就會讓我陪在身邊。我12歲的時候,我陪父親去給人看病,我記得非常清楚,在上海的蘇州河邊上,一個老頭盆骨粉碎性骨折,父親給他看,過了一會兒,只看到這個老頭啪啪啪的躺在床上跳動,我好奇就去問他:老阿爹,你幹嘛動啊。他說,不是我要動啊,是你爸爸要讓我動的。當時我是很震驚的,回來我就問父親了,父親就跟我講,你好好練,有了本事,這兩個手指動動人家就會動,這個兩個手指動動,人家就停了,然後又跟我講了導引的一些要領。

那個時候練功是很苦的,一個是沒時間練,一個還要面對輿論的壓力,夏天我就穿大褂,手紮起來,防止蚊子咬我,那個時候練功,幾次被村上的人看到,他們就傳我精神有問題,在抓鬼。父親不願意當著人的面教我,他總是在我家裡兩間平房的臥室拉上窗簾教我。那個時候我練得很刻苦,哪怕幹活開草船、趟螺螄我都站在船的空閒處練。後來我上了幾年學,父親就跟我講,你有幾個毛三道(蘇州話識字的意思)的,你把練功什麼感覺記下來,上來跟我講,但不知道什麼原因,父親跟我講,你在上海不要練,要練就回到鄉下去練。就這樣我大概練了有十一二年。

我真正給人看病,也是徵得父親同意的,父親非常保守,他會怕我砸了他的招牌,特意對我測了好幾次功力,他跟我講,你在鄉下看,看不好的病,我從上海下來給你看,你黃梅里沒時間練功,也可以少練一會。我當時是給村上人看,那個時候村上的人都不太知道和相信我會看病,我起初給人家看病是不要錢的,也有好心人給5毛,也有好心人給一塊,但當時條件困難,給的人不多。我跟我妻子剛結婚的時候,父親和我在蘇州給人把病看好了,人家為了感謝我們從蘇州拿個大駁船撐到了送了2000斤煤球我家,那個時候妻子對我半夜爬起來練功才有所理解。後來,我給鄰村一個叫阿七的人看病導引,隔著牆把人家手給吊了起來,人家驚訝的不得了,路過看熱鬧的換糖老頭就對我妻子講:這個人以後不得了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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