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離婚”,“好”隔天丈夫收到鉅額遺產和骨灰盒,當場發瘋

不出賀雲承所料,他昨天深夜現身“天下”的事,翌日一早,便被人爆在網上。

那些整日閒得無聊的人,就喜歡在茶餘飯後八卦八卦公眾人物的私生活,儘管接觸不到,但總是自以為看透的評頭論足。

賀雲承其實一點都不在乎。但今天,他無所事事,滑動鼠標興趣缺缺的看新聞下的網友留言。

手機就扔在旁邊,靜悄悄的躺著,沒一點動靜。

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程安然那女人居然還沒來電話!

賀雲承掐滅了一根菸,菸灰缸裡已滿是菸頭。

程安然這次又想搞什麼鬼?

評論千篇一律,一點新意都沒有。賀雲承沒了再看下去的耐心,就像,他也沒耐心再等程安然一樣。

呵,這回倒是硬氣,那我們便看看誰能撐到最後?程安然,你越是強硬,最後就越是悽慘!

心中分明在冷笑,卻不知為何騰起無名怒火!

頗為惱怒的關上網頁,他拉開椅子要出去,卻因為起身起的有些急,不小心,掃到了旁邊的一疊資料。

嘩啦啦的紙張,驚慌失措的落下。

一瞬間,他想起那天晚上,程安然盛了碗粥放在自己面前,他不想喝,起身離開的時候將粥給碰倒在地上。紙落無聲,粥卻砸在地上發出“啪”的聲響。

呵,不過一碗粥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賀雲承回過神,心中卻沒來由的有些憋悶。

隨後,就是深深的厭惡,對程安然這個人的厭惡。

抬頭看了一眼窗外,蒼藍天穹,一眼無盡,從不為誰而改變。一幕幕往事閃過,關於程安然,關於嶽小楠,甚至關於許天澤。

他細細理了一遍,仍是覺得自己沒錯。

呵呵,輸血救了他命?真可笑,他當時竟然有幾分震驚。就算是真的,但程安然是什麼樣的人,他難道不知道嗎?

人前人後裝出一副深情無悔的樣子,這樣的心機,恐怕已讓他在暗中被千夫所指。

那就千夫所指吧,他賀雲承,不!相!信!程!安!然!

莫名的,怒火爆發。賀雲承粗暴地踢飛地上的資料,一把抓起手機,鈴聲調到了最大,見仍是沒有動靜,狠狠地摔了出去!

就在這時,肖華推門進來,語氣唏噓地彈了彈手中的文件袋,“幸不辱命。”

說完,才注意到賀雲承陰鬱得可怕的臉色,呆了呆,心裡打了個突。

“怎麼了這是?哎……賀總,我發現你最近不大對勁啊,這臉跟天似的說變就變。”

賀雲承挑眉:“什麼東西?”直接忽略掉了肖華後頭的話。

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袋,肖華眼底帶上看好戲的神情:“關於你跟嶽小楠的新聞圖文,你猜猜,是誰透露出去的?”

賀雲承沒猜,直接伸手。

撇撇嘴,肖華將文件袋遞給他。

拆開文件袋,看清楚裡頭的調查內容,賀雲承原本就黑臭黑臭的俊臉,頓時變得陰鬱森寒。

“程!安!然!”牙縫裡蹦出幾個字,“啪”地一聲,將文件袋扔在了地上。

早就該想到的!

以那個女人的惡毒程度,早就該想到是她的不是嗎?!

肖華默然。

這幾年賀雲承和程安然兩人明裡暗裡的鬥法,他都看在眼裡。程安然逼著賀雲承娶她,賀雲承就在婚後跟別的女人鬼混;程安然時時刻刻關注著賀雲承的動態,賀雲承就想方設法的讓她不痛快……

其實,坦白說,程安然對賀雲承的感情,賀雲承自己身處其中看不清楚,肖華作為外人,卻看得明白。

他嘆了口氣。

“雲承,你昨天去天下鬧得那一場,就是為了今天的新聞吧?你說你這是何必呢,讓程安然不痛快,你就高興了?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再說了,嶽小楠再好也是過去式,你別……”

“肖華!”

賀雲承眼神陰翳,青筋突突地跳。

肖華毫不懷疑,自己只要是再接著說一個字,賀雲承立馬就會衝上來給自己一拳,就像昨天在天下,許天澤給賀雲承的那一拳一樣。

只是……

在心底嘆了口氣,肖華最終還是沒再繼續說下去。

週三。

程安然消失的第十天。

賀雲承準時去接了上次約好的心理專家,兩人一起趕往療養院為嶽小楠診治。

跟以往一樣,這次的診治也沒什麼實際的作用。除了模稜兩可的說要多注意保持心情,儘量不要受到刺激之外,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賀雲承很是挫敗。

開車趕回市區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個陌生號碼,看開頭,是本省的。賀雲承用藍牙耳機接通,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女聲傳入耳中:

“喂,賀雲承。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談談吧……”

電話掛斷,賀雲承的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程安然的閨蜜,約自己?是想談什麼?

很快,當他看到對面的女人面無表情的拿出兩份文件的時候,他知道,她是想跟他談什麼了。

離婚協議書?

股權轉讓協議?

賀雲承挑眉,接過,爾後直言不諱地問傅寶珠:“程安然那女人又想玩什麼花樣?上次讓許天澤來騙我,這次,又想玩什麼?用離婚來威脅我嗎?還是,用程氏來威脅我?”程安然的父親也是個老狐狸,知道自己對他女兒沒好感,臨死前立了份遺囑,只要不是程安然主動提起離婚,程氏的錢和股份,他賀雲承一毛也得不到。

這次,程安然就是想用這個來威脅自己嗎?

賀雲承的嘴角越來越多的鄙夷和不屑。

“呵!”傅寶珠突然抬頭,回以他一個更加冷而諷刺的笑:“賀總既然這麼聰明,不如先看清楚離婚協議裡的內容,然後檢查檢查股權轉讓協議的真假,最後再問我也不遲。”她笑著,說到最後,卻笑得有些僵。

垂下頭,專注看自己新做的指甲。

安然……你看到了嗎?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愛著的那個男人、這就是那個你到死都還想要維護著的男人!

值嗎?值不值?!

眼圈泛紅,鼻頭髮酸,哽咽湧出喉嚨之前,傅寶珠猛灌了一口咖啡進嘴裡。

真苦!

而此時,最初帶著輕慢和鄙夷去看離婚協議書的賀雲承,臉上的神情也微微有些凍住了。

協議書上,第三條:財產處理下,清清楚楚地寫著,夫妻雙方婚後財產,全部歸於賀雲承所有,程安然,淨身出戶。甚至,連程安然名下的幾套房產,也明明白白的寫著:全都歸於男方賀雲承所有。

再往下看,簽名處,黑色簽字筆寫下的娟秀的小楷:程安然。

呼……

吐出一口氣,賀雲承臉上的些微波動已經不見了。

他伸出手,將股權轉讓協議翻開。

轉讓方:程安然;受讓方:賀雲承。轉讓方同意將所持有程氏集團旗下67%股份,無償轉讓於受讓方……

這,是……假的吧?

賀雲承的喉嚨有些乾澀,面上,卻還是毫無表情。

薄唇微微勾起,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說吧,那女人到底是想耍什麼把戲?”兩份合同隨意往桌上丟去,提起“那女人”時的口吻,就像是在說一堆令人噁心的垃圾。

傅寶珠攪動著咖啡勺的手一頓。

片刻,才抬起頭來:“就算是安然真想耍什麼把戲,賀總只要簽了,那些以後也不會再跟賀總有關係。”

賀雲承被懟得臉色難看,爾後咬牙切齒:“不可能!她想離婚,我偏不離!”

“砰”地一聲。

桌子被狠狠拍了一下,咖啡濺出來,落在雅緻的白色墊巾上,頓時暈染出一塊汙漬。

“賀雲承,你這話什麼意思?”傅寶珠站著,面如寒霜:“你不是心有所屬嗎?你不是覺得娶安然是被逼無奈嗎?現在她要離開了、她要成全你了,你這樣算什麼意思?!”

她一吼,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賀雲承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也怒了:“你回去告訴程安然那女人,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同意離婚的!就算是她死,她也得以我賀雲承老婆的身份去死!”

拉開椅子,站起身,轉身離去。

男人的背影如此冷漠薄情,硬生生,刺痛了傅寶珠的眼。她的眼眶泛紅,鼻頭的酸澀讓她喘不過氣:“賀雲承,你簡直是這世上最惡毒的渣男!”

本來走到咖啡廳門口,已經手拉到把手的賀雲承,聞言,回頭看她:“沒錯,我承認。但程安然……”薄唇勾起,極其嘲諷:“難道不是世上最賤的女人麼?”

玻璃門被拉開,賀雲承冷漠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傅寶珠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一閉眼,順著臉頰掉下來。

程安然啊……那個傻女子,就是為了這樣一個男人,把命都要搭進去!

傅寶珠還記得,程安然離開的那天,和她最後說過的話,她說:“愛這東西……不由天不由地、不由我,如果我活著……就不能不讓自己去愛他,現在也好,我死了,我和他……都能得到解脫了。”

十月份淒涼的晚秋,傅寶珠蹲在人群來往的咖啡廳裡,哭得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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