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等待收穫幸福

——《活著》讀後感

文/魏曉青

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今年的寒假特別長,而且人情往來極少。只是未曾想到,居家的日子竟也是腳步如飛,何以祭奠如流水般匆匆逝去的時光?讀書應該是一種說得過去的選擇!

勉勉強強堅持了一月有餘,因看書的姿勢不對,頸背疼得越來越厲害,我只得放下書儘量不看了。可是,總有些東西是我們手中能放下,心中卻無論如何也割捨不了的,餘華的《活著》如是。

活著,等待收穫幸福

前幾年,看過電影《活著》,當時只是感覺這是一部很悽慘的電影,越看越讓人傷心。後來,陸續聽到很多書友都推薦這本書,但好書多如繁星,誰能都看完呢?我也就沒怎麼當回事。2020年初,大把大把的時間有了,每天的24小時都是自己的,看到那麼多因新冠肺炎而失去生命的同胞,再加上好友的強烈推薦,我終於打開《活著》讀了起來。

這是一本並不算厚實的書籍,12萬字,不足200頁,用質樸沖淡的文字描寫了一群普普通通的勞動人民。僅僅十來個小時,我就把這本書讀完了。讀完後一個多星期,我的心裡一直是沉甸甸的,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主人公福貴一家的命運竟然比電影裡演的更悲慘:福貴的兒子有慶不是被危牆砸死的,而是在獻血時因過量抽血而死,女兒鳳霞難產而死,女婿二喜在工地上幹活被水泥板軋死,就連小外甥苦根也死了——吃煮豆子撐死的,熱熱鬧鬧的一家人最後只剩下了暮年的福貴孤孤單單地活著。福貴一生的命運就像他家人的名字一樣,從福貴、家珍到有慶、二喜最後到苦根,高開低走,苦難和悲痛與福貴形影不離。他命運中的苦澀味道隨著情節的步步推進而越來越濃、越來越厚,好似怎麼也化不開。

福貴命運中苦是真的苦,綿延不絕如同滾滾長江水

中的波濤般永不停息,前波未平,後波又至,間或又會有一波狠的如同颶風下大海中的滔天浪潮排山倒海而來讓人摧心剖肝,嘔心抽腸。或許真的是被苦水泡透了,才更能品嚐出生活中的點點甜滋味。命運之神饋贈給福貴一家的些許小確幸就讓他們永生難忘,勇氣倍增,堅強而無畏地活著。哪怕就是一塊小小的地瓜,一碗熱氣騰騰的稀粥,一根撿來的紅頭繩都會讓他們念念不忘,內心溫暖。

我一直是個淚窩淺的,看書,看電視、電影極容易看得自己淚流滿面。《活著》這麼一本苦到人心裡的書,按理來說,我應該是從頭哭到尾才能看完的,可奇怪的是,我竟然硬是沒流什麼眼淚。現在我才明白,是家珍、福貴用小確幸戰勝了大悲傷,他們已放下負重,輕裝前行,我還有什麼理由再用淚水去浸溼他的行囊,讓他們再度步履蹣跚呢?

被貧困、營養不良、勞累、悲傷奪去生命的家珍走之前平靜而安詳:“你對我這麼好,我心滿意足,下輩子我們還要一起過。兩個孩子活著時都孝順我,做人能做成這樣我知足了。”

福貴每天帶著對親人的回憶生活著:“家珍是個好女人”,“鳳霞聰明、漂亮、能幹”,“有慶懂事、孝順”,“苦根能說會道”……苦難如同砂紙,把過去的所有不幸都磋磨得點滴不剩,留下思念不盡的美好陪伴著還在人世間航行的福貴日復一日地活著。他越活越明白——“他對自己的經歷如此清楚,又能如此精彩的講述自己”;越活越有滋味——得到一頭像自己一樣的老牛,心裡美滋滋的,幹完活了唱一支令人感動的歌。

福貴的命運,其實更像是人類早期命運的縮影,飢餓、寒冷、貧窮、戰爭、洪水、乾旱、地震、疾病、死亡等數之不盡的天災人禍紛至沓來,怎麼辦?極低的生產力水平制約著我們的祖先,面對命運的一次次挑釁,除了默默的忍受,也拿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花兒謝了會再開,春天去了會再來,災難過後,無數的福貴們最好的做法就是:放下曾經的悲痛,莫要讓過去的眼淚模糊了未來的路。

活著,是我們每一個人的責任與使命,更是我們的福利,我們理應倍加珍惜,福貴如是,你我亦如是。近幾年,偶爾有人因為考試失利、投資虧損、婚姻不幸、甚至與人口角等種種原因而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總是讓人唏噓不已。我們能來到這個世界上,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是上帝給我們的最大恩賜。有誰,會比我們的生命更珍貴?有什麼困難,會比能讓你我來這世上走一遭這種小概率事件的發生更難?閻王未請,怎麼能自己去呢?這麼做,又怎會值得?人生,除了活著,都是小事!

福貴承受的苦難更多是物質的匱乏,生產力的發展,使得現代人的痛苦多是來自於心靈的不滿足,哪一種不幸對人的傷害更大?想來想去,感覺這個問題就像是“世界上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難以回答。不過,我們可以明確的是:福貴面臨的困難他無法選擇,依靠他自身所具備的條件也得不到較好的解決,他的命運中充滿了無可奈何;而我們遇到的心靈難題卻可以依靠自己而做出不同的選擇,而且其中總有一種選擇會讓我們離痛苦越來越遠,並最終收穫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

希望這世界上,每一個生命都能認真地活著,逐步尋找問題的解決之道,然後等待收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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