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半夜跑到苞米地,母親緊隨其後,三叔卻說:“嫂子,千萬別碰他”

我爸年輕那會兒,會點泥瓦匠的手藝,所以就經常去生產隊的燒磚廠給隊裡壘磚窯。那時候他為了救一個差點被磚坯砸到的工友,自己折損了一根手指,後來就不去那裡幹活了。而這個被他救了一命的工友,就這麼因緣際會的成為了他的好朋友。

後來他們倆都不在磚窯幹活了,卻一直保持著聯繫,逢年過節或者農閒的時候,這個朋友還經常去看望我父親。因為時間久遠,所以他的名字我忘記了,只記得我爸總是讓我叫他三叔。

地裡沒什麼農活的時候,三叔就會帶著好多好吃的和一盒麻將來看我爸。在上世紀90年代初期,農村裡還不流行打麻將,那時候村子裡都沒有幾個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見到這稀罕東西,自然不免好奇。

見三叔來了,我爸高興壞了,活也不幹了。白天的時候,就找來村裡幾個不錯的朋友陪三叔一起喝酒侃大山。晚上,他們幾個人就湊在一起打麻將。

那時候我還小,白天出去和村裡的小夥伴們去河裡抓魚,晚上累了就早早地睡了,往往是他們在火炕旁邊正打的熱火朝天時,我就已經睡著了。

我媽是個喜歡乾淨的人,不喜歡別人在家裡打麻將,弄的烏煙瘴氣的,怕影響孩子休息。但我爸是個好交朋友的人,而且來的都是他的好朋友,所以我媽也不好說什麼。到了晚上,她就和我一起躺在炕上看著他們打,直到把我哄睡著了,她才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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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天晚上,我媽沒一會兒就把我哄睡著了,可就在她正要下地上廁所的時候,我突然就坐了起來。

我說的這種坐起來可不是平常人那種坐法,而是像電影裡的殭屍一樣,突然就直立起來。這可把當時在坐的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因為我平時有晚上說夢話的習慣,我媽也沒當回事,以為我又要說夢話了,就要上前扶著我躺下,可她用力搬了一下我的肩膀才發現,我身體竟然硬的像石碾子,怎麼也搬不動!

“嫂子,千萬別碰他!”

在一旁打麻將的三叔這時也放下了手裡的牌,小聲的制止了我媽。

就在我媽不明所以時,我一個挺身就跳下了炕,而且兩眼無神,四肢僵硬的徑直就往院子裡走(後來我媽告訴我的)

我至今記得當時的那種感覺:懵懵懂懂的,就好像耳朵什麼也聽不了了,什麼也看不見了,只想著要去一個地方,至於為什麼要去,我也說不清楚。

後來我就一直走啊走,只記得天很黑,腳很涼,萬物影影綽綽的。可能是因為我沒有穿鞋子,只穿了一件印有聖鬥士星矢圖案的四角褲。(也是後來我媽跟我說的)

後來才知道,就在我走出去不久,我三叔就招呼打牌的幾個人一起跟了出去,我爸媽也緊隨其後,他們不知道我要去哪,只是按照三叔的意思,絕對不可以拍我的肩膀,也絕對不能大聲喊我,按照三叔的說法,是要治治我這個不太正常的“夢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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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大家就這麼在我後面一路小跑的跟著。

沒多久,我就來到了一片苞米地,當時迷迷糊糊的,只記得當時好像看到了苞米地裡面站著一個人,看不清臉,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白影。

等我再想走近一點看清楚時,身體就怎麼也動不了了。

接著那人影朝著我招了招手,我想走近,可身體已經不聽自己使喚,接著我就一陣眩暈,不省人事了……

後來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一邊揉眼睛,一邊打哈欠的就起床了。這時才發現,屋子裡已經圍滿了人。有我爸、我媽,還有幾個打麻將的牌友,和我三叔。

我三叔和那幾個牌友摸了摸我的腦袋,什麼也沒有說,然後待了一會後就都走了。

等那些人都走了以後,我媽一下把我抱在懷裡說:“大川,你昨天晚上可把媽給嚇壞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一個勁兒的問她。我媽才說出了實情。

原來,在那天晚上,我爸媽和三叔一行人一直追我到了苞米地,見我到了一個墳頭前就停下來了。

我三叔這人,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見過很多的大世面,總是懂一些我不懂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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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就讓其他人不要近前,在抽完一根菸後,突然咬破舌頭尖朝我前臉兒猛噴了一口血,然後又讓我爸在內的那幾朋友一起朝那墳頭的方向撒尿,不一會兒我就像麵條一樣癱軟了下來,不省人事了。

後來我媽說:“當時多虧了你三叔,也不知道他從哪學來的那麼多奇怪的異術,一口血就把你給拉回來了。要不是他,我們真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現在想來,這件事過去至少有30年了,每次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至於我這個三叔,從這件事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後來聽我爸說,他過了兩年後就去了南洋,據說是在那邊發了大財。

三叔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之後的幾年,他就經常給我爸寄錢,讓我爸把家裡的房子翻新一下,還囑咐我爸一定要供我上學,讓我不要像農村裡的其他孩子一樣上不起學。

前年的夏天,我父親去世了,記得在彌留之際,他還拉著我的手一個勁的問我:“你三叔,你三叔……他來了沒……”

我想,也許在臨終前沒能見到三叔一面,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吧。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也許說的就是父親和我三叔這樣的友情了……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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