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麼不惜餘力的來侮辱我

那些天,我活的生不如死,我甚至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了,我的愛人,朋友,同事,他們都變得異常的陌生,再不是我原來喜歡的模樣。

這是有史以來我和陳桑的第一次冷戰。以前,不管我們有多大的矛盾,我們大吵特吵,我們毫無保留的反駁對方,我們通過激烈的言語來發洩掉內心的痛苦和焦慮。可這次不一樣,我不屑與他爭吵,只是因為,他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人。

有時候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死腦筋?但事實是,這件事不管隔了多少年,一直是埋在我內心深處的一個傷口,日子久了,它或許也會結痂,但撕扯過的地方,疤痕總是在的,終究是無法復原了。

我開始不喜歡呆在家裡,特別是與陳桑的獨處。有好幾次,我漫無目的的在路上游蕩,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三里河的那條隱秘小道。然後,一個人坐在那,面無表情的發呆,腦子裡飄過許許多多的東西,好的,壞。,他們在撕咬我,啃噬我,他們不肯放過我,如同我自己,再不願放過我自己。

週末上午,我在院子裡陪寶寶玩。這段日子我情緒不好,連帶著孩子我都顧得少,我努力的逼自己清醒,再難過,都不能影響了孩子。

一輛銀色轎車駛了進來,停在了距離我一米遠的位置。

先從車上下來的是李姐,她看著我,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微笑:“呀,林夕在家呀,這週末沒帶寶寶出去玩?”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陳怡的腦袋便探了出來,她作勢四處張望了幾下,這才走下車來。

“幹嘛?你又不是作賊來的,你住哪間啊?”李姐詢問陳怡。

“我住二樓。”陳怡站在了李姐身後,一副躲躲藏藏的模樣。

李姐有些不耐煩,順了順被陳怡抓得皺起來的裙子:“你怕什麼?”

“你是怕陳桑嗎?他不在家,今天加班。”我把話鋒搶了過來,強咧著嘴笑。

李姐有些難為情,趕忙緩和氣氛。她走過來摸了摸寶寶的臉,誇讚道:“喲,林夕,這孩子皮膚真好,像你。”

“李姐,要不去我家喝杯茶,認識你這麼久了,還從沒來過我這呢。”

“不用了,我今天是陪陳怡來拿行李的,那個,她一個小姑娘,東西太多了,不方便。”李姐推辭道。

“準備搬走啦?”我把目光轉向陳怡。

“還不搬啊?”陳怡挑著下巴答我。

“為什麼搬家啊,怕陳桑吃了你啊?”我笑出了聲來,語氣裡玩味十足。

陳怡把臉別到了一側,一副不屑搭理我的模樣。

“那個,陳怡,上樓拿東西去吧,一會收拾下來,又得耽誤時間。”李姐在一旁緩和。

陳怡冷哼了一聲,挽著李姐的胳膊上了樓梯。

我一個人站在院子裡,聽到她們腳下踩踏的格外厚重的腳步聲,只覺得從腳趾頭疼到了髮梢。好一個陳怡,我跟你有多大的仇恨,你要這麼不惜餘力的來侮辱我,踐踏我。

晚上,飯桌上一如既往的沉默。

老媽冷不丁來了一句:“那個陳怡今天是來搬家的吧?”

我和陳桑默契的頓住了手裡的動作。

“是,她以後不住這了,她說她怕。”我刻意著重著那個“怕”字,忍不住瞥了陳桑一眼。

陳桑摔下手裡的碗筷,惡狠狠地瞪著我:“你他媽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沒說什麼?她是說她怕,你心虛什麼?”我的語氣裡滿是挑釁。

陳桑猛地站起身來,脖子上青筋突起:“為了這麼點小事,你就那麼恨我,你至於麼?你在外面就從沒跟男人開過玩笑?”

“玩笑,我當然開過玩笑,但我開玩笑的時候,絕不會看著別的男人眼睛裡放著光,也絕不會有你那麼齷齪的思想。”我吼得歇斯底里。

“我怎麼齷齪啦?我他媽就碰了幾下她頭髮就成殺人犯啦?你也不想想,她不在那搖尾巴,我會去搭理她?”

“再吵就別吃飯了,都給我滾出去。”老媽一聲喝令,這才終止了這場戰爭。

我坐下來繼續吃著碗裡的飯菜,我狠狠的咀嚼,就像在咀嚼我的憤怒。

陳桑踢開凳子,棄門而去。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