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援助法案並不能挽救所有小型企業 下步或採取直接補貼

美國的小型企業現在需要補貼(而不是貸款)才能使其有希望成功度過這次冠狀病毒危機。這些小公司中的低收入工人佔多數,而他們恰恰是最有可能被裁員和失去醫療福利的工人,並且沒有經濟能力來養家餬口。此外,小型企業主對疫情的恐懼和對未來的悲觀情緒正在增長,這導致全球失業危機到來,失業率創紀錄,數百萬人失去了醫療保險。

當前救助政策的目標應該是保持小型企業的完整,並保留健康的員工,以便在新冠危機緩解後立即準備運營。經濟學家埃曼紐爾-薩伊斯(Emmanuel Saez)和加布裡埃爾-祖克曼(Gabriel Zucman)在將近一個月前就曾提出建議,通過“政府為他們提供直接支持,以便確保按時發放工人的薪資”來“維持企業的活力”。

但是,《援助法案》採用了混合方法,將對小企業(定義為少於500名員工的小企業)的支持框架化為可以免除的貸款。薪資保護計劃(PPP)和經濟危機貸款計劃的推出被視為小型企業的生命線。要求企業所有者通過銀行系統而不是直接付款來獲取資金,這兩個計劃的實施目前都遇到了障礙。

貸款申請網站已經崩潰。這些技術挑戰掩蓋了更深層次的問題:僅承諾部分免除的貸款將不足以確保小企業在危機中的生存。而且目前近3500億美元已經耗盡。美國小企業援助貸款計劃已無錢可用。

當小型企業重新營業時,其收入將不足以支付強制停業期間產生的成本和服務貸款。許多企業主理所當然地擔心,如果滿足PPP的貸方授予條款(必須滿足某些條件,這些貸款才可以免除),它們仍將承受不可持續的債務負擔。企業主知道,由於不符合條件,他們的貸款最終有可能無法轉化為贈款。

儘管到目前為止很難清楚地瞭解小型企業遭受的破壞程度,但是可以瞭解到哪些行業受到的打擊最大,以及這些行業中小型企業所佔的比例。勞工統計局的最新社區就業調查(截至3月中旬的數據)顯示,休閒和酒店業(在私營部門失業人數中佔比達65%),醫療保健和社會援助以及零售業遭受了明顯衝擊。

根據人口普查局最新的美國企業調查,休閒和酒店行業員工中有60%在少於500名員工的公司工作。這意味著截至3月中旬,該行業損失的459,000個工作崗位中有275,400來自小型企業。在醫療保健領域,約有45%的員工在小型企業工作,而在零售業中,這一數字為35%。

甚至在新冠疫情危機爆發之前,美國的小企業就已經十分脆弱。美聯儲於4月7日發佈了最新的《小企業信用調查》,其中詳細列出了截至2019年末的小企業信用狀況(並補充了新冠疫情影響的調查)。該調查發現,只有五分之一的健康公司有足夠的現金儲備來抵消兩個月的收入損失。

調查還發現,在過去的五年中,只有44%的小公司從銀行獲得過貸款,這是值得注意的,因為《援助法案》要求企業通過銀行獲得PPP貸款。許多銀行都將重點放在向已經有業務往來的企業提供貸款。正如美聯儲的調查報告明確指出的那樣,“銀行關係在大公司,信用評分較好的公司中更為普遍。”

還有一個值得關注的一點是,有財務風險的小企業之間的種族差異是巨大的。在有風險的小企業主中,白人業主僅佔22%,黑人業主佔37%,西班牙裔業主佔31%。 美聯儲的調查還發現,與其他行業相比,休閒和酒店業的風險率更高,因為當前的危機首先衝擊了這些行業。

另一個危險是,在沒有政府直接支持的情況下,小企業將尋求非銀行部門的金融支持,這是過去十年來他們一直在做的事情。但是由於在線金融技術貸方監管不力,他們將收取更高的貸款利率。政府應該採取的另一步驟是將小企業金融科技貸款與非銀行消費者貸款歸為同一類。

考慮到以上的這些因素,很明顯,小企業現在需要政府直接補貼才能度過危機。 PPP和EIDL計劃是在危機時期的必要對策,但是國會不能簡單地將大量的資金投入到很多小型企業無法使用的計劃中,並使所有者面臨高違約風險。如果僅通過私人銀行系統提供的可免除貸款來提供支持,那麼原本就十分脆弱的企業的生存機會就更加渺茫,數百萬的小企業員工由此而陷入了極大的不確定性。

美國政府現在已經認識這些問題,正在要求直接補貼小企業。此次新冠疫情危機可以通過政府明智的決策保持企業整體健康而避免演化為全面的經濟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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