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大時代裡的一部女性記憶史,洞悉鄉土群體的人情冷暖

文/南城故夢

《她們》可以看做是閻連科在《我與父輩》之後的延續之作,不同的是,該書並沒有延續《我與父輩》中驚世駭俗的故事,也沒有“荒誕現實主義”的構想,它是作者對自己成長過程中的女性的回憶和記錄。在我看來,

《她們》更像是作者在縱觀了身邊的女性在婚姻、生活中的遭遇和抉擇後所作的一本回憶錄,是他在洞悉農村出身的女性人生經歷後的一次深情表達。

在《她們》中,閻連科採用他一貫擅長的散文式筆觸,細膩而質樸地描寫了自己家鄉里的女性故事。她們中有母親、姐姐、嫂子、姑姑嬸嬸,甚至有曾經的相親對象,貧窮鄉土上的女性成長過程和人生經歷,讓《她們》一如既往地真摯動人。

《她們》:大時代裡的一部女性記憶史,洞悉鄉土群體的人情冷暖

《她們》全書分為七章,作者從八十年代年輕時“談對象”的故事說起,從他青春時期的躁動,到“男大當婚”的無奈,再到為人父的篤定,他細數了那片土地上的女性形象,把她們從時代的間隙中提取出來,她們或說笑,或哭泣,或婚嫁生子終老,每個女性都是如此的真實和自然。

正如閻連科在《她們》的自序中寫到:寫一本薄薄的散文,需要十年的等待,這是一種微笑的隱忍。

《她們》即是一部真實的鄉村女性敘事詩,又是大時代下一代作家對於女性的個人記憶史,在各個章節插入的“聊言”裡,作者把中國女性的命運本質和社會體制、家庭婚姻觀念緊密結合,深入思考和探究了國際女性運動背景下中國女性的覺醒,為讀者呈現了一段段含蓄又動人的女性成長史。

1. 舊社會下的農村女性婚戀觀,是底層女性生存困境的一個縮影

婚姻與性的盲從,既是一種開始,也是一種早就坐臥在隔壁等待的末尾。

《她們》聚焦的年代,是正值我國改革開放初期的七八十年代。雖然中國人經過了半個世紀的努力終於當家做主、開啟了改革開放的新步伐,但是人們的婚戀觀念還沒有擺脫舊社會的束縛,作為弱勢群體的女性在配偶的選擇上更是毫無話語權,完全依附於老舊陳腐的擇偶觀。

作者首先從自己青春萌動時期相親遇到的女子說起。

1983年,在部隊提幹了的閻連科懷著驕傲和竊喜回老家相對象,女孩是“吃公糧”、“有工作”的商品門市批發部批發員。她一進門就坐下翹著二郎腿,讓一直做伴的“我”有些啞然和不解,隨後更是嫌棄土雞蛋裡的腥味把母親精心煮的面放在一旁。

最終,人生的第一場相親和第一次戀愛以失敗告終。

在那個年代,縱然是如她這般在省級刊物上發表過詩歌、算得上“知識分子”的女子,在婚姻的選擇中都是處處以對方家境、物質條件為第一考量,完全不在意對方是否三觀一致、人格是否健全、品行是否經得起考驗,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大的悲哀。

在或平淡或不幸的婚姻中的這些女子,讓我印象最深的是作者的表姐,一個因為嗜睡被夫家人趕回孃家,連丈夫都要跟她離婚的女子。

作者寫道:“夏天連收麥子,忙到連呼吸都要縮短的日子裡,瞌睡怎麼會睡不醒。明明已經叫醒了,連割麥的鐮刀都已經放到表姐床邊,可她說了這就起床後,翻過身又睡著了。”

一場夫妻,一樁婚姻的緣,即使是跪下求情也沒挽回的餘地。而孃家聽到了之後絲毫沒有一點同情,只覺得這是一件丟人丟臉丟到無法讓人知道讓人解的事。後來表姐改嫁了山裡比她大很多的二婚男女人家,從此也和孃家斷了聯繫。多年以後,當我因頸椎病到西安找專家治療時,才從針灸教授口中得知瞌睡是一種中樞神經疾病,“你讓她來我這裡扎兩天針就可以治癒了”,但是這些年家人早就與表姐斷了聯繫,不知道嫁到了哪裡,“已有十多年沒有來往”。

“一代人的別告如一片森林倒下樣,如此大家都覺到朝著表姐尋去的道路已經給斷了,不復存在了。倫理的韌性終是沒有時間更韌長,命運和止隔,最後把我表姐也從我的記憶中帶走了。”

這些無法自主掌握命運的方向舵的女子,是舊社會的婚戀和生活中廣大女性的縮影,她們卑微地活著,完全仰仗男人提供的避所,卻從來沒享受過作為婚姻中重要一方應該享有的權利,這是一種極大的悲哀。

《她們》:大時代裡的一部女性記憶史,洞悉鄉土群體的人情冷暖


2. 角色的性別屬性,彰顯著社會的文明程度

無論是“作為女人的人”,還是“作為人的女人”,她們首先都是人。而作為人的首要條件就是理解和愛,不是疏遠、嫉恨和隔離。---------閆連科《她們》

在時間的記憶裡,有血緣的她們和毫無血緣關係的她們,她們都是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女性她們,各自不同的人生軌跡,書寫著不同時期女性不同的命運。“不是記憶戰勝了歲月,而是每個人的記憶都比現實殘酷或壯美。沒有任何的現實能比人的記憶更豐富。當時間變為記憶時,它就被創造超越實了。”

《她們》書中提及在鄉村,沒有人不是勞動者,男性和女性都位列其中,單就勞動本身而言,它是與土地、大地相關聯的,和勤勞和革命串在一起的,沒有性別之分;但一旦將人分為男性與女性後,勞動便不僅僅是勞動了,它具有一定的社會屬性,男人的勞動才可稱為“勞動”,而女性的勞動稱為“勞作”。

在閻連科以往的小說中,女性的存在彷彿預先被安排了命運,只能聽從權力,聽從男性的意志去進行生育,甚至必要時候可以賣肉賣身來取得共同生存的權利。他筆下的女性,更多是出於文本預設的需求,扮演著為文學敘事而犧牲的形象。身為男性,閻連科對於女性知之甚少,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她們”是“熟悉卻又陌生”的存在、是“無從知無從寫”的存在。

女性的命運好似總是充斥著苦難艱辛,這種艱辛不僅源自於農耕時代男權社會興起後男尊女卑的慣性,也源自於自原始社會母系氏族開始女性繁衍的“責任”、“義務”。在男女關係中,男性在大多數情況下總是既得利益者。因為他們無法親身體味女性的悲苦,自然也就難以理解女性。

閻連科也是如此。但不同於大多男性的是,閻連科懺悔自己是一個如此這般的人。

作為一名“苦難大師”,閻連科在長篇小說的創作中,尤其擅長苦難主題的書寫,在他的筆下,自然環境貧瘠偏僻的地域,現實的秩序腐朽又粗鄙、傳統的倫理道德積厚而又沉鬱僵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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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生而為女人,如何抹去極端困頓中的生命烙印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幸福的定義千千萬萬,我想對於一個農村娃來說,吃飽肚子,穿暖身子,脫離土地,換個稍微輕鬆點的方式養活自己,不再過父輩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就是一種幸福,而這種幸福的獲取都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得到,獲得這種幸福的動力都來自苦難的力量。

那麼,女生們應該怎麼做才能減輕我們的重擔呢?

  1. 首先,先學會愛自己

在《她們》這本書中,不管是母親還是姐姐,都為了家庭和親人犧牲了自己的名額、個性。她們彷彿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只是作為一個母親、妻子而活著。但是,她們的奉獻和犧牲,很多時候都是被大家所忽略的。

可是,正如《她們》腰封上寫的一句話:無論是“作為女人的人”,還是“作為人的女人”,她們首先都是人。而作為人的首要條件就是理解和愛,不是疏遠、嫉恨和隔離。

而想要別人愛你的前提則應該是好好愛自己。只有正視自己,好好對待自己。別人才會尊重你,愛護你。只有給自己足夠多的愛護,才能讓自己減輕一些生活上的負擔。

  1. 其次,女生們應該思考如何讓男生分擔家務

當一男一女正式結為夫妻,那麼這也意味著男女雙方共同組建了一個家庭。自然,家庭中的所有事務,也並不只是一個人的責任,而是兩個人的責任。夫妻雙方同樣要上班賺錢,那麼孩子和家務也應該一起商量著做。這不僅僅是為了減輕女生身上的負擔,也是為了防止出現“喪偶式育兒”和“喪偶式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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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

《她們》這本書,描寫的不僅僅是閻連科身邊的她們,我們在她們身上也看到了我們的影子。可是,我們除了感嘆她們的偉大和無私之外,更多的是要借鑑她們的教訓,讓他們分擔我們身上的重擔。

《她們》一書中,閻連科用散文的美,隨筆的心把親情的魂勾勒出來,讓讀者感受到了滿滿滿的溫馨。在這本書中我們可以看到閻連科流露的心聲,也可以看到童年、少年的苦難記憶和親人間的溫情滿滿。如果說文學的苦難其實只是作家轉化和消解內心緊張和意義危機的一種手段和方式的話,在《她們》中,閻連科內化的苦難應該有了一抹溫情的世外桃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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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以愛為名,以夢為馬。我是南城故夢,一個熱愛文字的程序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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