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做一棵馬齒莧,永遠環繞著母親的味道(蒹葭散文)

在我的家鄉,馬齒莧是極其普通的一種植物,在田間地頭,在溝壑山丘,在房前屋後,隨處可見它的身影。

小的時候,母親不管是插秧割谷,還是栽苕種菜,我總是跟在母親身後。在我的記憶深處,母親教我認識的第一種野生植物,就是馬齒莧了。

我願意做一棵馬齒莧,永遠環繞著母親的味道(蒹葭散文)

母親曾經告訴我,在物質極其匱乏的年代,母親是遭受過饑荒的。沒有吃的,母親只好到處找一些能夠下嚥的東西吃。找得最多的,就是馬齒莧。

母親從田間地頭挖回來,在池塘中將它洗淨,然後拿回來,放入大鐵鍋加點鹽煮熟,也顧不上澀不澀口,就成了一家人填飽肚子的食物了。那時候家家的情況都一樣,挖的人一多,附近的馬齒莧很快就被挖光了,最後連挖的也沒有了。母親只好挎個竹藍,到更遠的湖畈去找尋。母親就是靠挖馬齒莧,度過難關的。

我願意做一棵馬齒莧,永遠環繞著母親的味道(蒹葭散文)

日子漸漸好過些,母親依然將馬齒莧作為餐桌上的一道菜。只是製作方法發生了改變。母親將馬齒莧挖回後洗淨,先將它放在鍋裡煮沸泡一泡,將澀味去掉,然後將它撈出,放在太陽底下曬過大半乾,再放入瓦罐中加鹽儲藏。這樣一來,可以吃到第二年,馬齒莧再次長出的時候。

我願意做一棵馬齒莧,永遠環繞著母親的味道(蒹葭散文)

進入工業時代後,這種野菜再也沒人提及,也很難出現在餐桌上了。那時候不覺得,這道普通的農家菜有多好吃,現在回想起來,口齒邊卻依然殘留著那種原始的野菜香。偶爾想換換口味的時候,我會告訴母親。母親雖然上了年紀,但還是會滿足我的要求,做一瓦罐來,讓我解解饞。

我願意做一棵馬齒莧,永遠環繞著母親的味道(蒹葭散文)

馬齒莧雖然很常見,很普通,現在也沒有多少人認識了。但我願意做一棵馬齒莧,不管碰到怎樣的澇,碰到怎樣的旱,依然會將自己的根,深深地紮在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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