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老了,就過這樣的詩意生活(原創)

當我老了,就過這樣的詩意生活(原創)

很多個夜晚,當電腦屏幕的光亮刺得我眼睛發疼時,我會習慣性地把整個身體重重仰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接下來,就會有各種聲音竄入腦海:

沙沙——是風颳過翠鬱竹林;啪嗒——是上層竹葉上的雨滴滑落在下層竹葉或者地上;噝噝——是有水漬的兩片竹葉在相互摩擦……當然還有其他更細微的聲音,只是窗外不知疲倦還在叫囂的機器轟鳴聲遮蓋了它們。

是的,這些來自自然界的聲音,我只能用擬聲詞講給你聽。就如同,不論我如何竭盡全力地向你描摹,你若沒有親身參與,都無法真正地領會一樣事物的好。

當我老了,就過這樣的詩意生活(原創)

很多個我在城市裡熬夜加班、徹夜狂歡或者失眠的時候,總會在某個安靜下來的縫隙,忽地想起只屬於老家的場景。

它有一條不算寬的彎曲的路,路兩邊是田野、小水塘、山坡;有抬起頭瞅你一眼,還不忘嚼著口裡的青草的水牛;鴨子成群地在鳧水,有一隻落單的,躲在挨著山坡的塘邊,在荊棘叢拱起的陰涼裡打著盹;有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風裡搖著,頑皮的男孩邊走邊用折來的枝條掃抽它們。我也做過。那時可以忽略不計的野物,如今再看見,卻生出珍視的心情。

我在老家待的時間不長,幼時住過的房屋早已翻新,青白色的兩層樓房,顯得與周圍鳥語花香的景色不太相稱。

不過也是有好處的,清晨爬到寬闊的露臺上,深呼吸,明淨的空氣進入肺腑,好像要把身體裡的汙穢也擠出去,有一種改天換地的感覺。

遠遠望去,離房子不到五十米的一口大池塘上浮著一層輕薄的霧氣,已經有同村的嬸子在塘邊洗菜浣衣,撥弄起的水聲顯得異常清亮。再遠一點的地方,田地形成緩緩的梯狀,山丘上的松樹影影綽綽,疑心是在夢境或者仙境。

老家的生活就是這麼嫻靜,充滿詩意,讓你只無所事事地過一天也不覺得是虛擲。

當我老了,就過這樣的詩意生活(原創)

甚至是離家外出上學,得空我也常回老家小住。

自己家裡的空間太大,且久無人居住,所以每次回去,我都住在三奶奶家裡。

明朗的春日,三奶奶家的舊屋最惹鳥雀喜愛,屋簷下的巢築得不大不小,剛好容納下一家三口。有時端著碗在門前吃飯,抬頭也看見雀媽媽在給小雀餵飯,那場景真是可人的溫馨。

記得十幾歲時回老家,叔伯家的哥哥弟弟都在,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熱情勁兒,常常是在日頭正盛的晌午,幾個人漫山遍野地躥,打野菊花,挖蜈蚣,據說這些都是藥材,曬乾後可以拿去換點零花錢。

其實都是由頭吧,攥著這個目標,卻在一路上不小心把孩子的天性都抖落了出來,叮叮噹噹地一直響徹了整個豆蔻年華。

我最喜歡老家黃昏下雨時的景象,那畫面太美,我總寶貝得不願意拿出來與別人分享。卻不承想,它總是在很多個我身心俱疲的夜晚閃現,令我忍不住想說給在乎我的人聽。有聲畫面引我入夢,令我可以毫無顧慮地丟盔棄甲也不覺得狼狽。

老家是桃花源,媽媽曾說她最喜歡桃花盛開時,於是我又有了一個夢想,那就是老了之後,和我愛的人在那裡定居,過田園式的詩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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