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財政系列:讓政府喘不過氣的財政支出有哪些?

兩宋時期的財政支出主要體現在軍費支出、官俸支出、歲幣支出、皇室費用支出和其他方面

一、軍費支出

在《宋朝兵役制度對財政的影響》一文中,對宋朝的兵役制度進行了分析,宋朝實行的募兵制,由政府養兵,費用全部由政府財政撥款。

宋朝整個王朝又由於邊防線不安全等因素,決定了政府要供養大量的士兵,這樣財政上軍費支出就很多。下表是宋太祖時期到宋神宗時期國家供養的士兵數量。

宋朝財政系列:讓政府喘不過氣的財政支出有哪些?

下表是北宋時期,各帝王時期每個士兵需要支付的軍費開支,如果選取大概的一個均值,那麼一個禁軍士兵一年需要支付50貫,一個廂兵一年需要支付30貫,按照總士兵100萬人,禁軍數量和廂兵數量一比一大概計算,一年的軍費開支就是30*50+80*50=550萬貫,而從上表知道,宋朝後期的士兵總是都是超過100萬,支付的每個人軍費也在逐年增加,每年國家在軍費支出上就會大於550萬貫

這個還是簡單的計算,不同級別的士兵,每年的俸祿是不一樣的,比如《宋史·兵志》中就記載了禁軍中將領的月俸“諸班直將校自三十千直二千,凡十二等;諸軍將校自三十千直三百,凡二十三等。”一千為一貫,三十千就是30貫,兩千也就是2貫,那麼一年十個二個月,一年的俸祿就是24貫到360貫,大部分禁軍將領的年俸遠高於上面計算禁軍一人一年50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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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南宋的朱熹就說:“財用不足,皆期於養兵。十分,八分是養兵,其他用度,止在二分之中。”供養士兵的軍費開支就佔到了政府財政支出80%左右,這是一個很恐怖的數據。

蔡襄在北宋做三司使時,進行統計得出的結論也是養兵費用佔比財政支出的80%左右,得出國家財政貧窮主要原因就是養兵造成的,“臣約一歲總計天下之入不過緡錢六千與萬,而養兵之費約及五千,是天下之六分之物,五分養兵,一分給郊廟之奉、國家之費。國何得不窮,民何得不困?”

北宋軍費開支中還有一項開支——軍隊調防費!宋太祖為了避免將領與士兵之間同在一處時間過久,培養出親密的戰友情結,怕再次出現“黃袍加身”事件,故而施行“更戍法”。經常調換軍隊的將領,定期更換軍隊的駐守地區。每次更換防區,動輒上萬乃至上十萬軍隊。比如按照當時一人背六鬥糧食,駝負三石,馬和騾子負一石五斗、驢負一石計算,如果十萬大軍,每人每月六鬥,加上馬料,大概在七萬石以上,同時,要保證這些物質供應,還需要大概11.6萬民夫或者七萬頭驢、或者4.6萬匹馬騾進行運輸,而民夫、馬匹等還得消耗物質,政府的經費支出成本是非常之高的。這樣每次調防,在人力、物力、財力上都付出較多,政府的財政成本增加,給財政帶來較為嚴重的負擔。

所以,宋朝最大的財政支出就在於軍費開支,軍費開支導致國窮,財政收入小於財政支出,產生財政刺字。難怪宋神宗即位不久就發出“窮吾國者兵也”的感嘆!

二、官俸支出

在《宋朝“冗官”、“冗吏”現象對財政的影響》中寫到,北宋167年的時間裡,一共進行了69次貢舉考試,產生了19071名進士,平均每次錄取276.4人。宋太祖時期一共錄取了188名進士,宋太宗時期一共錄取了1487名進士,宋真宗時期錄取了1760名進士,宋仁宗時期錄取了4561名進士,宋英宗時期錄取了518名進士,宋神宗時期錄取了2395名進士,宋哲宗時期錄取了2667名進士,宋徽宗時期錄取了5495名進士。這些進士基本都是可以進入官場獲得官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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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通過科舉獲得官職,兩宋時期還有一些人是不需要科舉也可以獲得的,比如皇室宗親、某些官員的子弟通過帝王的賞賜而獲得官職。在宋真宗景德時期全國的官員就上萬,宋仁宗時期大概有20000餘名,已經翻了一番,宋英宗時期縣官差不多有24000名。南宋時期官員的增長速度更快,公元1196年內外官員總計33516名,5年之後增長到42000餘名。嘉定六年(公元1213年)六、七、八、九品的低級官員數量就高達38864人,如下表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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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多的官員數量,給政府帶來的就是官員俸祿支出巨大,給財政帶來極大的壓力。比如,宋神宗元豐三年(1080年),再次進行了俸祿改革,確定了相應的制度,之後基本沿用至北宋末年。這時期的俸祿情況如下表所示,比如參知政事的俸祿已經漲到30萬文每月。除了月俸之外,還有身邊隨行人員的衣食住行都要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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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幣支出

歲幣是指兩宋時期對遼國、西夏和金國的貢納和賠款。

兩宋時期,由於各種原因,基本上每逢戰事都以失敗告終,兩宋政府為了和平,只能支付給對方大量的歲幣,歲幣就成了政府財政支出中一部分。

宋真宗時期,與遼國簽訂《檀淵之盟》,宋朝每年向遼國支付10萬兩白銀,20萬匹絹。公元1007年,每年支付給西夏白銀萬兩、3萬匹絹、2萬貫錢。這些都是歲幣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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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公元1042年)時,遼國要宋政府割地關南之地,宋政府不得已,向遼國有增加歲幣,白銀10萬兩,絹10萬匹。

宋仁宗(公元1044年)時,西夏向宋稱臣,宋每年向西夏賞賜歲銀7.2萬兩,15.3萬匹絹,3萬斤茶。

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宋向金國支付千萬的金銀絹米等物資,馬駝驢等萬計。二月份,又向金國支付1000萬錠黃金、2000萬錠白銀、1000萬匹錦。

如此等等,導致宋政府的財政出現嚴重赤字

四、皇室費用支出

宋朝皇室費用支出種類繁多,主要有後妃宮女費用、生活費、皇宮修繕費、陵墓費用還有宗室費用開支等等。

宋太祖時期,國家初建,太祖生活節儉,後宮人數不到200人,宦官也只有數十人,加上皇室成員相對較少,財政經費支出並不多。

對於任何人,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帝王也磨不過如此。

宋神宗時期,出嫁一位公主就花費70萬緡左右的經費。

宋徽宗時期,蔡京為了討好皇帝,每年以茶利進獻就高達百萬緡,這些都用於皇室的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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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時期比較出名的就是“花石綱”了,看過《水滸傳》的都有所瞭解。當時,宋徽宗為建“壽山艮嶽”設立應奉局,向社會搜刮各種花石木等稀有物品,大量的物品通過船運輸到開封,給百姓帶來災害,政府的財政支出也增加。《宋史·食貨志》就記載“一石之費,民間至用30萬緡,左藏庫的開支由月費36萬緡增至120萬緡”。

除了上面這些花費之外,還有許多,比如宋朝皇室每三年一次親郊,郊祀的時候還要進行大量的賞賜,不僅僅賞賜金銀絹綾等,還對宗室以及官員的子弟進行賞賜官位。這項費用在景德時期大約是600萬緡的費用支出;黃祐時期,費用支出大約1200萬緡;治平時期,費用支出大約為1300萬緡,差不多佔到全國財政支出的10%。

五、總結

兩宋時政府的財政支出不僅僅侷限於軍費支出、歲幣支出、官俸支出、皇室費用支出這些,其他還有很多,比如發生各種災難的時候,政府的救濟支出,逢年過節的各種賞賜支出,政府在水利工程上的支出、教育費用支出等等。

兩宋時期經濟發展水平較高,民間經濟發展迅速,政府通過各種途徑增加稅賦收入,增加政府的財政收入,但是由於特定的政治環境,宋朝政府的財政收入還是不夠花費,遠小於政府的財政支出。最終,給社會經濟帶來嚴重破壞,宋政府走向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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