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唐小糖
截至4月9日，根據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數據，3個月前幾乎還完全未知的SARS-CoV-2目前在全球已有超過150萬的感染病例，美國是目前確診病例最多的國家，已超40萬人感染，意大利目前死亡病例最多，確診近14萬人，死亡近2萬人，此外確診病例超過10萬的還包括西班牙、法國和德國。
人們一直關心SARS-CoV-2能否傳播給其他動物，這些動物會不會成為中間宿主？臨床表現如何？哪些動物可以作為SARS-CoV-2感染模型以驗證疫苗和抗病毒藥物的有效性？早在2月底，香港就報道了兩例狗感染的案例，香港大學3月20日在research square上傳了其中一例研究【1】，研究者在確診的SARS-CoV-2的感染患者家的博美身上取鼻拭子進行核酸檢測，連續5次均為陽性，但無法分離得到病毒，血清學檢測顯示陰性，狗也沒有任何症狀。暗示SARS-CoV-2感染狗的能力很有限；隨後，3月30日哈爾濱獸醫研究所和4月1日華中農業大學在bioRxiv上相繼上傳的研究均證實貓也可以受到SARS-CoV-2感染
【2,3】。此外，比利時也有貓感染以及美國老虎感染的案例。2020年4月8日，Science在線了中國農業科學院哈爾濱獸醫研究所歩志高、陳化蘭團隊和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病毒病預防控制所武桂珍團隊此前上傳在bioRxiv的文章，標題為"Susceptibility of ferrets, cats, dogs, and other domesticated animals to SARS–coronavirus 2"，該研究發現了SARS-CoV-2在狗、豬、雞和鴨身上覆制能力較差，但能在雪貂和貓身上有效複製，除此之外，該研究還發現貓與貓之間可以通過呼吸道飛沫進行傳播。該研究為SARS-CoV-2和COVID-19的控制以及動物管理模式提供了重要的見解。
圖1. SARS-CoV-2在雪貂中的複製情況
雪貂通常作為研究人呼吸道病毒感染的動物模型，因此研究者首先檢測了SARS-CoV-2在雪貂中的易感性。雪貂在接種SARS-CoV-2後的第4天實施安樂死。分別測定了雪雕鼻甲、軟顎、扁桃體、氣管、肺、肝臟、脾臟、腎臟等不同組織，通過qPCR檢測病毒載量，結果顯示在鼻甲、軟顎和扁桃體中可以檢測到病毒，但在其他器官中檢測不到。此外，除了在鼻拭子中可以檢測到病毒外，有些雪貂的直腸拭子也可檢測到滴度較低的病毒。所有的雪貂體內均可檢測到抗體。綜合結果表明，SARS-CoV-2可在雪貂的上呼吸道複製長達8天，而不會造成嚴重疾病或死亡。此前也有研究表明，SARS-CoV-2可以感染雪貂並在雪貂中進行傳播，主要症狀是體溫升高和引起急性支氣管炎【4】。
圖2. SARS-CoV-2在貓中的複製情況
隨後，研究人員又檢測了貓和狗對於SARS-CoV-2的易感性，SARS-CoV-2感染貓之後，在第3天安樂死的貓的鼻甲、軟顎、扁桃體、氣管、肺和小腸中可以檢測病毒；第6天安樂死的貓的鼻甲、軟顎和扁桃體中可以檢測到病毒，但肺部未能檢測到。在研究病毒的傳播性實驗中，研究人員將已感染SARS-CoV-2的貓籠子放在未感染的貓籠子旁邊，一段時間後，將此前未感染的貓安樂死，在鼻甲、軟顎、扁桃體和氣管中均檢測到病毒，所有的貓抗體檢測均為陽性。且病毒在幼貓身上更容易複製。以上結果表明SARS-CoV-2確實可以感染貓並在貓體內進行復制，還可以通過呼吸道飛沫傳染給其他貓。研究人員又檢測了SARS-CoV-2對狗的感染能力發現，發現感染後的狗直腸拭子呈病毒陽性，但安樂死後在任何器官或組織中檢測不到病毒，血清學檢測也為陰性。結果表明SARS-CoV-2雖然可以感染狗，但在狗體內複製能力較差。
圖3. SARS-CoV-2在貓中的傳播情況
研究人員還檢測了豬、雞和鴨，在這些動物身上收集到的任何拭子均檢測不到病毒，血清學檢測也為陰性，表明SARS-CoV-2無法有效感染豬、雞和鴨。
總之，這項研究證明雪貂可以用做2019新冠病毒疫苗和藥物評估的模型動物；貓高度易感，應該密切監測和保護疫區的貓，阻斷其成為該病毒可能的新的儲存宿主；狗、豬和家禽等動物對2019新冠病毒不易感，對該病毒的溯源具有重要指導意義。
早在2003年SARS-CoV爆發期間，就有研究表明貓和雪貂可以被感染，並可以傳播給其他貓和雪貂【5】。所以SARS-CoV-2具有相似的傳播途徑並不奇怪。但目前為止，仍然沒有證據證明貓可以將SARS-CoV-2傳染給人。對於寵物目前我們能做的，是看管好，避免其與其他動物接觸，更不要隨意丟棄。尤其對於疫情還未得到緩解的城市，流浪動物也應加強管制。
原文地址：https://science.sciencemag.org/content/early/2020/04/07/science.abb7015?rss=1
參考文獻
1. Sit TH et al., Canine SARS-CoV-2 infection. research square. Posted Mar 20, 2020.
2. Shi JZ et al., Susceptibility of ferrets, cats, dogs, and different domestic animals to SARS-coronavirus-2. bioRxiv. Posted March 31, 2020.
3. Zhang Q et al., SARS-CoV-2 neutralizing serum antibodies in cats: a serological investigation. bioRxiv. Posted April 03, 2020.
4. Kim YI, et al., Infection and Rapid Transmission of SARS-CoV-2 in Ferrets. Cell Host Microbe. 2020 Apr 5. pii: S1931-3128(20)30187-6.
5. Martina BE et al., Virology: SARS virus infection of cats and ferrets. Nature. 2003 Oct 30;425(696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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