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命懸一線,能救他的只有,亞索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亞索在任憶心目中的形象可是越來越高大了,皇冠酒吧一戰,網咖一戰,任憶終於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碾壓式的打架水平,就像亞索是一個身體素質良好的成年人,而他的對手只是一群六歲的兒童,在一定的數量級下,對手數量帶來的加成幾乎微乎其微。以前聽說過專業的格鬥運動員或是特種部隊的精英,徒手搏鬥十幾個普通人跟玩似的,總覺得不可思議,現在終於能理解的。

最可惡的是,亞索這傢伙能打就算了,還打的這麼瀟灑,這麼浪漫,這傢伙不會是超能力者吧?但是,黃平的這一槍驚醒了任憶,如果是超能力者,為什麼惡人不是萬磁王?不是滅霸?而是黃平這個平庸無能的慫貨?既然不是超能力者,肉體凡胎,能快的過子彈麼?在這個世界,冷兵器在熱兵器面前永遠都不堪一擊,這,似乎是鐵律。

任憶動搖了,迷亂了,莫非今天真的要栽了?既然註定要栽,那麼只栽我一個吧。亞索,你該幹嘛幹嘛去。

“叫你的兄弟過來!”黃平冷冷地說。

“以為自己還是我上司麼?我憑什麼聽你的?”任憶不以為然地瞟了黃平一眼。

黃平緩緩移動手槍,對準了任憶的腦袋,狠狠地說:“找死。”

死,其實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別人控制著你的生死,而你要選擇要不要死。任憶發現想要從容赴死真的很難很難,那麼難堪一點又何妨,至少我的選擇很帥氣。他閉上眼,臉色煞白,嘴唇不停的哆嗦著。

“快點!我數到3!”黃平大喝道。

“3!”

“2!”

“1!”

“砰!”該來的終於來了,任憶的大腦神經開始放鬆了,然而又被隨之而來的劇痛給扯緊了。我並沒有死,黃平的槍法真爛!任憶睜開眼,低頭望著左手臂上的汩汩鮮血,那裡血肉模糊。

“你小子真倔!那我就試試在你身上開幾個窟窿你才會叫?”黃平再次移動手槍,對準了任憶的右臂。

“滴滴滴,滴滴滴!”純音樂手機鈴聲響起,任憶望了望自己的褲兜,伸出右臂,用臃腫的手笨拙地從兜裡掏出手機,是我媽嗎?最後時刻能和她道別,說一聲“兒子愛你”也算是圓滿了。

手機上赫然顯示這兩個字:乞丐。任憶呆住了。

黃平一把衝過去,搶過手機,滑動接聽。

“任憶,今晚約會怎麼樣啊?這麼晚還不回來,莫非有故事?”這個聲音,就算隔著手機,離著十萬八千里,黃平也聽的出來,不就是“他”嗎?很好,自投羅網。

“怎麼不說話?來來,開視頻,讓我看看你的妞。”亞索繼續說著。

黃平眼皮下的肌肉劇烈抖動,他似乎比誰還激動,連忙連接了視頻。

屏幕裡,亞索一臉唏噓的鬍渣,舉著一瓶啤酒,慵懶地弓膝而坐,臉上掛著灑脫的笑容。看到是黃平,亞索愣了一下,笑容漸消,略帶戲謔地說:“喲,這不是黃經理嗎?想我了嗎?”

“想,一天到晚都在想,每時每刻都在想。”黃平陰惻惻地說。

“咦!”亞索做了一個嫌棄的表情。

“失物認領咯,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不是你丟的?”黃平邊說邊將手機攝像頭對準任憶。

看到屏幕中鮮血淋漓的任憶,亞索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凝重,他輕聲道:“你這傢伙,怎麼碰上他們了。”語氣裡滿是關切。

任憶咧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

“你在哪裡?”亞索追問。

任憶沒有說話。

“華陰街8巷,你有什麼想法?”黃平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亞索,他們有15個人,還有槍。”任憶搶著說了一句。他的意思很明顯:亞索,這一次對方是有備而來,即便是你,都不一定對付的了,你還是別來了吧,我不怪你。之所以沒有直接說:亞索,你別來!是因為受亞索的影響,任憶已經把自己代入了一個快意恩仇的意境裡無法抽離。任憶的潛意識裡認為,這個男人,是真的有可能為了朋友孤身涉險,深入虎穴的,哪怕只有一線生機。如果必定要來,那麼,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能儘可能多的瞭解對手的實力。

此時的攝像頭已經對著黃平了,他看著屏幕中的亞索譏諷道:“你看人家小任,自身難保了都還為你考慮;而你,夾著尾巴,躲在角落裡苟延殘喘。不過你放心,不管你今天敢不敢來,我遲早都會找到你。”

亞索喝了口酒,短暫思考了一會兒,對著屏幕說:“我也不確定到底會不會去。這樣,我們來個約定,5分鐘,如果我趕到了說明我也是夠朋友的;如果沒有趕到,那你說得對,看你什麼時候能找到我。”

頓了一會兒,亞索又補充道:“強調一下,我速度很快,只要我想,5分鐘內絕對能趕到!”

5分鐘,就算是開車從華陰街口到這裡也差不多5分鐘,何況亞索此刻還不知道在哪裡,不可能這麼巧,剛好就在這條街上吧?所以,無論是黃平還是任憶,都認為亞索幾乎不可能贏得了這個約定,所以,亞索其實已經間接地表明瞭態度麼?任憶無所謂,而黃平雖然認為很荒誕,但還是忍不住想等這5分鐘。因為他對亞索恨之入骨,不想放過一絲找到他的機會;更因為這個約定像是有魔力一樣,總讓人忍不住好奇它最終到底是沉寂還是不可思議地成真,5分鐘又不長。

黃平專注地盯著手機,彷彿每過去的一秒都對他有著莫大的意義。而任憶,竟然被莫名其妙的晾在了一邊,雖然短暫的避免了黃平的毆打,但這段時間對任憶來說並不好受,因為很可能,這5分鐘是他的死亡倒計時。

剩5秒,4秒……黃平抬頭望向巷口:一片死寂。他有點自嘲地冷笑了一聲,臉上逐漸泛起一股惱羞成怒。任憶輕易解讀了黃平的表情,頓時,萬般情緒從心底升起,奔湧而至,但,被自己無情地抑制了,最後幾秒鐘,還是平靜一點吧。

2秒,1秒。黃平的惱羞成怒飆至極致,他惡狠狠地望著任憶:開始發洩了,怎麼殘忍怎麼來!黃平舉起手槍,瞄準了任憶的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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