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死不服氣

望著鏡子裡精神十足的樣子,李寶聲十分的滿足,不住的露出了得意的笑。

今天肉鋪不準備開門了,因為他受到了別人的邀請,一個可以被稱之為死敵人,不過現在看來,真的是快要離死不遠了,哈哈哈,想到這,李寶聲心中就不住的得意。

“老李啊!買一斤豬肉!”剛一開門,碰到了前來賣肉的老熟客。

“妹子啊!本店今天不營業,請多多原諒!”李寶聲還是一臉和氣的說道。

那位買肉的熟客瞧著李寶聲精神振奮的樣子,好奇道,“老李,遇上啥好事了啊!不會是發了什麼大財,準備關店享福吧!”

“哪裡,哪裡啊!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想什麼發大財啊!王根才那老頭,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請我到他家去一趟,這不我正趕著要去嗎?”說完話,便丟下了一臉奇怪神情的熟客,興沖沖的走了。

“老李去見王根才那老頭,不會吧?”他們倆可是一直都是誰都不服誰的啊!相互間常常吵得是熱火朝天的,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啊!那位熟客望著前面李寶聲興沖沖的樣子,不住的疑惑著。

“咚咚咚!”王根才家的門被敲響了,他費勁的從床上爬起來,杵著柺杖慢慢的走到了門前,吱呀一聲的打開了門。

“寶聲,好久不見了啊,咳咳!”王根才一邊咳嗽著,一邊滿臉笑意的招呼著李寶聲進門坐。

弄的李寶聲一年詫異,這老頭到底搞什麼把戲啊?今個兒見了我咋這麼客氣呢!

“寶聲啊,感謝你還能來看看我啊,你真是個好人啊!”王根才躺在了床上,一邊咳嗽著,一邊費勁的說著話,顯示出了一副離死不遠的病態。

“老,老王啊!”見到自己的死敵如今這幅模樣,李寶聲剛來的得意之情漸漸消失了,“你,你找我到底有啥事啊?”李寶聲終於好奇的問道。

“你也知道,咳咳,我算是打了一輩子的光棍,無兒無女,到現在這副模樣,哎!”王根才不斷的嘆著氣。

李寶聲輕聲問道,“你就直說吧!到底有啥事放不下啊!”雖然沒有明說,其實已經這副模樣了,就算不說都知道人是快不行了。

“我,咳咳,我也知道我快不行了,不過在我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情放不下,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希望你可以幫我個忙,雖然說,咱們算是鬥了一輩子了,你賣豬肉,我賣羊肉,一生都爭執不休,不過現在看來,我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王根才深情的說道。

這倒是真的,自從年輕時,這兩個都是賣肉的生意人,就是一直互相打擊,誰都不服誰,不過現在看來,王根才到了現在這樣,應該算是已經放下了那些積怨。

“你說吧,我會幫你完成你的願望的!”李寶聲同情的說道。

“雖說我是打了一輩子的光棍,但是我在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愛上過一位姑娘,準確來說,應該只是暗戀吧!她卻並不知道我喜歡她!如今一晃已經是四十多年了,她現在應該也已經是上了歲數的人了,我知道自己快要走了,我希望臨走前,可以拜託你,把這封信送到她手裡,讓他她知道。”王根才哀求著李寶聲。


故事:死不服氣


看來也是個痴情種啊,都過了四十年了,到老了還忘不了,不過也對,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誰不懷舊呢!

“老王,你也知道已經過了四十年了,你怎麼知道她沒有死呢!”李寶聲說出了疑惑。

“沒死,肯定沒死!信封外面是她的住址,只是麻煩你跑一趟了!”王根才堅定的說道。

瞧了眼信封上的地址,沙柳鎮白沙路44號!的確還挺遠的,坐火車得一天的工夫,“好吧!我幫你把信送她手上!”見王根才老弱病殘的樣子,李寶聲應聲答應了。

“求你了!一定要送到她手上!”李寶聲出門前,躺在床上的王根才發出了衰弱的哀求聲。

握著那封情書,李寶聲已經坐上了去往沙柳鎮的火車,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答應死敵王根才的要求,並且幫他大老遠的跑去沙柳鎮送情書,想想,李寶聲無奈的笑了。

也許是長時間的火車煎熬,李寶聲突然間對這封情書有些好奇了,他想,那個賣羊肉的老王頭會在信上寫什麼呢!應該不會是什麼肉麻的情話吧,都一大把年紀了。

不自覺的雙手慢慢的打開了那封令李寶聲好奇的信,慢慢的翻開了信紙,李寶聲頓時瞪住了。

信紙上竟然一個字都沒有,李寶聲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王根才那老頭不會是故意捉弄自己吧!仔細一想,瞧他那深深哀求的模樣,應該不會還是假的,但是大老遠的讓自己送一封白紙,用意何在呢!

一路上李寶聲的腦子裡都充滿著疑惑,也正因此,火車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到達了終點。

瞧了眼昏暗的天空,李寶聲伸了伸懶腰,做了一天的火車,的確很累。

按著信封上寫的地址,李寶聲尋找到了最終的目的地,白沙路44號,李寶聲望著面前房子上的房號有些奇怪,竟然只有43號和45號,至於那個44號,竟然就這樣憑空被跨越了。

李寶聲又挨個瞧了這一段路其他房子的房號,依舊沒有找到44號的房子,心中頓時泛起了迷惑。

先是信封上沒字,接著又找不到信封寫的房號的房子,李寶聲心中忍不住的憤怒了,確定這是王根才臨死還不忘整自己一回。

想到這,他決定不再尋找了,氣呼呼的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吱呀的一聲門開了,李寶聲回頭一看,一位年老的女人正打開門,望著自己。

再無意的望了眼房門上的房號,44號!李寶聲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怎麼自己剛才沒看到呢,看來真是老眼昏花了。

李寶聲便大步走向前去,“你好,請問你是叫劉翠嗎?”

老婦人緊緊的瞅著李寶聲,點了點頭,發出了衰老的聲音,“是我,有什麼事情嗎?”

“哦!是這樣的,這兒有封信,是王根才讓我交給你的!他說你看了就明白了!”李寶聲立馬將口袋中的那封信遞給了老婦人。

老婦人沒說話,慢慢的接過了那封信,旁若無人似的打開了那封信,李寶聲來是就一路上疑惑,他想看看這個老婦人到底是怎麼從一張白紙上明白王根才的意思的!

只見那老婦人看了會兒信,又仔細的瞧了瞧李寶聲,“你是叫李寶聲吧!麻煩你了,信裡就是王根才那老頭想要的答案!”老婦人又將信紙放進了信封裡。

“你怎麼知道我叫李寶聲?”結果信封的李寶聲好奇的打量著老婦人,又奇怪的瞧了瞧手中的信封。

“信封說的,你走吧!你只要把這封信交給王根才那老頭就行了。”老婦人似乎是在下逐客令了。

李寶聲就近找了家旅社住下,躺在床上的他,左思右想都不明白,那封白紙上什麼都沒有,那個老婦人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他又好奇的打開了那封信,同樣的,什麼也沒有。

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根才那老頭和那個老婦人到底在搞什麼么蛾子呢!

李寶聲一宿沒睡著,第二天帶著好奇坐上了回去的火車,又是一天的工夫,快要到黃昏的時候,才到了家。

他急忙趕到王根才家,一路上他都是十分費解,那封信到底有啥秘密。

李寶聲敲了敲王根才家的門,“進來吧!門是開的!”屋裡傳出了聲音。

他三步兩步走到了王根才面前,“寶聲,信送到了?”王根才帶著期待的問道。

李寶聲點了點頭,“送到了,可是!”

話還沒說完,王根才便伸手要拿那封信,李寶聲輕輕的遞了過去,隨著王根才拆開了信封,打開了摺疊的信紙,他仔細的觀察著王根才的表情。

“哈哈啊哈哈!”令李寶聲大惑不解的是,看到那張白紙信時的王根才竟然哈哈大笑。

李寶聲忍不住好奇,湊上去看,只見王根才帶著詭異的眼神望著他,隨即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李寶聲敏銳的覺察到了,這種笑是在得意,放佛是因為某種勝利在得意。

“你是不是很好奇!”王根才突然詭異的笑問道,“你知道我讓你送信的那人是誰嗎?”

李寶聲搖了搖頭,但是感覺像是有什麼陰謀。

“陰屍婆婆!”王根才得意的說道,“哈哈哈哈!”

上當了!李寶聲此時已經覺察到了什麼不對勁了,“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又玩了什麼把戲!”

李寶聲氣憤的從王根才的手中奪走了那封信,頓時一陣驚訝,原本白紙一張的信,此時上面竟然出現了字跡。

“李寶聲,死於某年某月某日下午五點!”李寶聲大驚,日期就是今天。

“哈哈!我讓你跑的是一條黃泉路啊,我是讓你給陰間的孟婆送信啊,我知道我快不行了,不過我不服氣啊,我想知道你這老把老骨頭什麼時候也下去陪我啊!哈哈!看來,你也不比我長命啊!哈哈哈!”王根才痛快的大笑著。

突然一個氣沒喘上來,“啊!”應聲的停止了呼吸,不過嘴上還是那副得意的樣子。

望著信封久久無語的李寶聲,他終於明白,王根才到死都不服氣啊!他恐懼的望著窗外的黃昏,心臟的跳動似乎在慢慢衰弱,意識也慢慢的變模糊了,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夕陽的黃昏中,溫暖的光輝照在了兩具已經冰冷的屍體上,什麼不服氣,積怨全都化作了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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