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費孝通先生做了十年助手,他用學來的讀書法寫了本奇書

1981年從鄭州大學畢業後,他做了三件難事。

一是為費孝通先生做了十年的助手,幫助費孝通先生的《江村經濟》與《鄉土中國》的再版做了整理,協助費老搭建了中國社會學的基礎框架。

二是在《求是》、《讀書》、《東方》等刊物發表大量社會學文章,被大家視為費老為數不多的關門弟子。

三是發表了《鄉土先知》、《知道》、《紙年輪》等書,至今豆瓣評分最差的一本也有7.4分之多。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學者就是民盟的中央巡視員張冠生先生。

為費孝通先生做了十年助手,他用學來的讀書法寫了本奇書

2008年底,張冠生先生受邀去深圳參加“30年30本書”文史類優秀讀物評選。

“始覺自己從小到大的精神滋養,大概主要得益於這百年中國的思想激盪、社會變遷和文史讀物。”

從深圳回來後,張冠生先生立志要做一個紀念儀式,即一次年輪式的閱讀。

在百年間出版物中每年找出一本,讀一讀,作點筆記。

日積月累漸成此書,值得稱讚的是張冠生先生寄語《紙年輪》的成長能靜默的像一顆樹,為此他推掉了“理想國叢書”的推薦,立志不為《紙年輪》做任何商業推廣活動,順其自然,靜觀結果。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本書讀過的人依舊不多,但並不代表這本書不好。因為這本書的閃光點著實不少,那麼這本書為何值得一看?

01·費老的讀書法啟發了我

16年搜狐新聞專訪張冠生先生,談到作為費孝通先生助手的那幾年。

“我們做不了什麼事了。過去幾年,我們在中西部地區跑得比較多,除了工作就是看書學習,聽費孝通先生講話總覺得當下即是課堂。”

提到費老的讀書法,張冠生先生概括為兩個方法,一為“博聞強識法”費老閱讀量豐富,除卻社會學書籍還看了大量“閒書”,講起課來出口成章引用經典要義信手捏來,這極大程度的震撼了一眾弟子讓他們發現自己有多淺薄。

另一個方法則是“按圖索驥法”,比如費孝通從自己老師馬林諾夫斯基的功能學派的書籍找到了芝加哥學派。沿著思想的發展脈絡去讀書,也就慢慢的將自己的知識織成了遮天的大網。

為費孝通先生做了十年助手,他用學來的讀書法寫了本奇書

張冠生從深圳回來後,開始著手紙年輪的編輯時便借鑑了費孝通先生的讀書方法。

《紙年輪》一書以1949年為原點向兩邊延伸。一邊是“新中國”的書,一邊上溯“民國版”。

“輪”中之書,也涵蓋諸多,這其中有名著,如《寬容》、《傅雷家書》,也有教材、課本;

有政治,如毛、鄧著述,也有經濟;

有戰爭,如《第三帝國的興亡》,也有和平;

有歌頌,如《中國》,也有批判,如《娛樂至死》;

有民國初年的《新修身》,也有新出不久的《荒廢集》……不拘一格,隨遇而讀,如年輪之成,不規則,卻自然,真實體現出了閱讀的平民性質。

一百本書“新中國”在家可基本找齊,“民國版”太缺,多數要去跑舊書店、舊書攤了。

為此張冠生先生奔走於諸地,呼援於親朋終於找到了《少年》雜誌創刊號,借來了《法意》,就是這一本本的匯聚,如江河匯入大海,終成《紙年輪》閱讀之微光。

逐漸聚攏的天南地北百種書,各有命運。如今聚在家裡,是人海中一個尋常人和書海中一些尋常書的偶然相遇。

為費孝通先生做了十年助手,他用學來的讀書法寫了本奇書

02·“胡適刪詩”

聊回到這本書,乍一看《紙年輪》彷彿是用一百年,講一百本書。

但欲將百年曆史濃縮在百本書中,或欲以一百本書管窺從1911到2010年整整一百年的中國歷史,絕非易事。

單單要從1910年到2010年,每年選一本書,要求是當年出版的、或與該年代有密切關係的、或有資格代表該年代的書籍,恐怕已“拔劍四顧心茫然”了。

因為這不但需要編者極大的閱讀數量,極高的閱讀質量與甄別能力,更需要一個人的閱讀契合時代的潮流,還要在潮流中保持獨特的閱讀品味和定力。

而若要求此書還要具備一定的趣味性,只怕是難上加難。但《紙年輪》這書就做的很好,一百本書,喜歡的大可細讀,不喜歡的也大可翻過,全然不顧順序,也可隨意閱讀不用擔憂看不懂。

而書中有趣的的小故事也是頻頻出現,比如:

1920年3月,胡適出版《嘗試集》,出版兩年間銷售萬部,應該是不錯的成績。

為此他打算增訂四版,但考慮到增訂後的書籍只怕像老太太的裹腳布般又臭又長,於是從1920年年底開始,胡適把五六年間寫出的詩作集中起來,重新挑選,名曰“刪詩”。

他說:“我自己刪了一遍,把刪剩的本子,送給任叔永、陳莎菲,請他們再刪一遍。

後來又送給‘魯迅’先生刪一遍。

那時周作人先生病在醫院裡,他也替我刪一遍。

後來俞平伯來北京,我又請他刪一遍。”如此刪法,一來二去剩下的詩確實不多了,又太薄了,實在是有趣的的緊,而這個故事也我國現代出版史上一段佳話。

為費孝通先生做了十年助手,他用學來的讀書法寫了本奇書

03·匯聚的閱讀之光

一個普通讀者,以淳樸心情,在尋常可遇的讀物中,從辛亥革命那年起,作了一次年輪式閱讀。百年煙雨裡的百種讀物,書裡書外的千字短文,漸聚成紙上年輪。

《紙年輪》用一種脈絡的目光審視了中國百年知識分子的私人讀物。

《紙年輪》的年輪,最裡面的一圈是從介紹1911年商務印書局創辦的《少年》雜誌開始,最外邊的年輪以研究二十世紀中國歷史變遷的《治理中國》收尾。

張冠生選書上殫精竭慮,在編排方面我覺得也有他的寓意。

比如他在書中舉出錢鍾書和費孝通訂閱《少年》雜誌的例子,意在告訴大家,好的青少年讀物能給一個人帶來多麼大的改變。

而這也是百年來知識分子對於教育事業的終極追求,即少年強則國強。

回顧整本書,《紙年輪》即可作為資深愛好者的私人讀本,也可作為小白的書單介紹。

甚至還可以當做瞭解民國大師的見聞錄,好不歡快。

所以如果你最近缺乏看書的方向或缺乏一定的歷史觀,不妨看看這本《紙年輪》,關於閱讀你一定能獲得一個全新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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