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奸臣佞鐵木迭兒,歷仕五朝權傾人,為人凶險狡詐城府極深

鐵木迭兒,元代有名的奸臣佞。歷仕世祖、成宗、武宗、仁宗、英宗五朝,得寵於太后弘吉刺氏答己,官至宰相,權傾人臣。為人兇險狡詐,城府極深。居官期間,貪得無厭,舉佞斥賢,擅權跋扈,為朝野所不齒。英宗時漸被疏遠,最後“憂懼而死”,落得個追奪官爵、籍沒全家的可悲下場。史傳對鐵木迭兒的家世、生年及在世祖朝的發跡,語焉不詳。都說“人之初,性本善”,即使奸佞之輩在初起之時也是恪盡職守、勤政愛民的,可是鐵木迭兒無緣印證此條。因為鐵木迭兒初進歷史的視野,就已經是個禍國朽木。鐵木迭兒無才無德無功,官居中書右丞相,對他來說已是莫大的幸事。可此人貪心不足,鐵木迭兒還又想把一朝軍權也統攬到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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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鐵木迭兒決定以退為進,隨後他“以病去職”。朝堂之上不見了他狠瑣的身影,太后的後宮卻響起他忙進忙出、“勞苦奔波”的腳步聲。功夫不負“有心人”,時隔不久,朝廷果然下旨復拜他為中書右丞相,並升他做了開府儀同三司、錄軍國重事。鐵木迭兒奸計得逞,從此與左丞相合散共同執掌朝廷軍政大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鐵木迭兒依然是貪心不泯、貪得無厭。百姓恨他入骨,其官位卻不降反升。延祐二年十月,太后一道懿旨,封他做了太師。時任中書平章政事的張,深知鐵木迭兒的為人,於是上書反對說:“太師論道經邦,須有才德兼備之相,鐵木迭兒不足以擔此大任。”太后、鐵木迭兒聞言不禁暴怒,隨後便趁仁宗巡幸上都之機,命人將張騙至宮內。張不明就裡,奉旨入見,接著就被當場打得血肉橫飛、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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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還朝後,張子張景元以父重病為由,向皇帝告假。仁宗聽了大吃一驚:“朕離開大都時,你父親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得了重病?”聽得此言,張景元跪地涕泣不已,竟不敢向皇帝道以實情。太后的庇護,皇帝的縱容,讓鐵木迭兒愈發地無法無天。他恃權兇穢,仗勢貪虐,日勝一日。延祐四年六月,上都鉅富張弼因殺人獲罪下獄。張弼家人慌不擇路,聽說鐵木迭兒在朝中有權有勢,就立即送了五萬貫賄銀到鐵木迭兒府上。鐵木迭兒收人錢財,為人消災,隨後就派了心腹潛至上都,脅迫開平府尹賀伯顏開囚放人。賀伯顏一向鄙視鐵木迭兒貪暴卑劣的小人行徑,雖曾與他同巷居住,卻未曾與他往來過一次。此時,任憑鐵木迭兒懷柔誘使,淫威震懾,賀伯顏就是死活不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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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迭兒惱羞成怒,此後便常以官事為名找賀伯顏的麻煩。沒想到賀伯顏“持正不撓”,仍是不肯釋放張弼,不久還將此事上奏了御史臺。御史中丞楊朵兒只,早聞鐵木迭兒貪虐之名,如今聽賀伯顏說起此事,不禁怒髮衝冠,遂邀集中書平章政事蕭拜住、監察御史裡帖木兒等人聯名上章參劾鐵木迭兒。奏章義正詞嚴,歷數鐵木迭兒受賄留獄、巧取豪奪、貪汙納贓等罪狀數十條,並極言其“傢俬之富,遠在阿合馬、桑哥之上”。一石激起千層浪。楊朵兒只等人的奏章一上,就在朝廷上下掀起軒然大波。一時間,群情激憤,往日受過鐵木迭兒壓制的朝中大臣、地方小吏紛紛就勢喊冤。內外監察御史四十餘人,更是慨然以糾發其罪為己任,於當年九月“共劾鐵木迭兒桀黠奸貪,陰賊險狠,蒙上罔下,蠢政害民”之劣行,並說“四海疾怨已久”,要求仁宗承天意、順民心,將鐵木迭兒治罪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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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迭兒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誅聲四起的時候,他就覺察出事情不妙,提早躲進了太后答己的興聖宮。太后出面打掩護,公差自然不敢亂來。搜捕不著,便上奏了皇帝。仁宗左右為難,猶豫不決,幾日食不甘味、夜不成眠。群臣知仁宗心慈手軟,唯恐功敗垂成,紛紛勸諫皇帝痛下決心,除惡務盡。然而仁宗最終還是礙於母親情面,僅罷免了鐵木迭兒的相位,處死了幾個鐵木迭兒身邊的親信奴才,草草了事。延佑七年正月,元仁宗病逝於光天宮。太后答己利用新君尚未登基的空當,迫不及待地詔命鐵木迭兒復入中書省,做了首席右丞相。鐵木迭兒再次奪得相印後,立即兇相畢露。他先是假借太后名義,將楊朵兒只、蕭拜住騙至徽政院,胡亂以“抗旨不遵之罪”將二人同日戮殺於市;接著又以“便服迎詔大不敬”之罪,將“素不附己”的賀伯顏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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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仁宗子元英宗碩德八刺此時已經正式登基。然而鐵木迭兒欺他年少,不但不把他放在心上,反而依仗自己曾做過英宗幾天老師的地位,愈發地跋扈妄為。於是,對異己大臣囚禁的囚禁,貶謫的貶謫。趙世延、裡帖木兒、馬祖常、韓若愚、李孟等朝中德望重臣,這些鐵木迭兒的昔日宿敵,在鐵木迭兒接下來的反攻倒算中,皆難逃厄運。史稱鐵木迭兒“匪眥之私,無有不報”,看來並非虛言。對貪官小人的仁慈,就是對百姓萬民、忠直之士的殘忍,此話看來不假。元英宗碩德八刺登基時,年僅十七歲。這個少年皇帝,比之乃父仁宗,多了一點英氣少了一點怯懦。他對祖母答己雖有敬有愛,但並不一味地無原則遷就。英宗少年英銳,朝中忠良之臣見小皇帝即位以來躬親聽斷、雷厲風行,除奸摒惡有理有節、堅毅果決,不禁喜從中來,紛紛披肝瀝膽,以效其忠。

元代奸臣佞鐵木迭兒,歷仕五朝權傾人,為人兇險狡詐城府極深

英宗也不負眾望,不久就敲山震虎,乾淨利落地懲處了一批朝中眾怒所向的奸邪小人。聚集在太皇太后及鐵木迭兒身邊的,本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見小皇帝動了真格,多半做了鳥獸散。答己太皇太后平日裡是何等的威風,此時見大勢已去,竟也息了勢焰,連稱對昔日作為“驚悔”莫及。沒有了小嘍羅們的幫兇作惡,失去了太皇太后答已的精心庇護,勢單力薄的鐵木迭兒終於走到了窮途末路。為了重獲寵信,他也曾使盡渾身解數。然而直到黔驢技窮,他看到的依然是眾叛親離。鐵木迭兒心灰意冷,寢食難安,坐臥反側,久而久之,就恢成疾。至治二年八月,被折騰得骨瘦如柴的鐵木迭兒流下幾行老淚,終於“疾死家中”,魂歸豐都。鐵木迭兒死後,全國上下、滿朝文武都極言其“上負國恩,下失民望,生逃顯戮,死有餘辜”。英宗接到鐵木迭兒死訊,尚覺不夠解恨,隨後復下令追奪其官爵及封贈制書,籍沒其家。勿怪人心狠,昔日作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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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的混亂,給奸詐貪賄之輩以可乘之機。世道的混亂,往往有英雄流淚,更有小人開顏。魚龍混雜,沒準兒就可能“正不壓邪”,讓小人得勢於一時。如果這些小人背後恰又有可以倚仗的強硬後臺,那麼他們真就要攪朝廷個天翻地覆,欺百姓個有苦難言了。每遇事發,他們或躲在天子的龍椅之下,或藏到女流的石榴裙下安以度日。誅聲稍息,他們就再大搖大擺地爬出來。烏紗帽一戴,往大堂上一坐,又是一個官爺模樣。以正勝邪才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懲兇揚善,順昌逆亡。管你是古今何人,站到歷史的對立面,站到百姓的對立面,凶氣堪盛,明擺著就是要自取其辱,自尋死路。貪婪也是一種犯罪。若天下人皆能自重自律,那麼貪婪就不會再成為高懸在人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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