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城中村”裡有位光頭美國女博士,她在深圳一留就是二十四年

2018年的四月十五日下午,我在一位作者的新書發佈會上邂逅了我的奇遇,一位光頭的國外女嘉賓,她開口的短短几分鐘裡,聽著她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回味著她分享的內容,我腦子裡竟冒出一個熟悉的名字:白求恩。

深圳“城中村”裡有位光頭美國女博士,她在深圳一留就是二十四年

美國社科人文學者,踐行者,Dr.Mary Ann,馬立安博士

她,就是在深圳生活工作了二十幾年的美國社科人文學者,踐行者,Dr.Mary Ann,她給自己起了一箇中文名字,馬立安。

馬立安博士說了很多就存在我們心裡、腦海中的話,她做了很多其實人人都可以做、都應該做的事兒,但是我們沒有說,也沒有做。她因此與我們不同。

馬立安博士最初是為了自己的博士論文研究在九十年代來到深圳的,她對經濟發展與環保的關係很感興趣,後來側重研究城市化進程中的文化變遷。她開始走進當地人的生活,深入探尋深圳,在這探尋的過程中,她逐漸瞭解了更有血有肉、更清晰真實的深圳,她看到了中國在世界的份量,看到了深圳在中國的作用,看到了一些年輕人,藝術家,新移民聚居的“城中村”,看到了許多有趣的人和事兒,遇到了自己志同道合的另一半……

她所有的遇見,把她留在了海納百川的深圳。這一留,就是二十四年。

過去深圳有很多“城中村”,村中有很多條件簡陋的“農民房”,這裡房租相對便宜,聚集了大量來深圳打工的“深漂”,村裡的日子活色生香,真實而有煙火氣,樓和樓之間間距很小,有住戶炒了辣椒可能兩棟樓的人們都辣得打噴嚏,有特別靠近的地方甚至可以從一棟樓的窗臺輕鬆跨越到另一棟去,這樣的樓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握手樓”。現在很多“城中村”都在城市化建設中消失了,人們的生活條件得到改善,“握手樓”也所剩無幾。

“握手樓”正逐漸成為歷史,居住在“握手樓”裡的居民們若離開這裡,大多隻能搬到遠離市中心的偏遠地段或是離開深圳。這和上海的里弄房子“老石庫門”一樣,保存了逐漸消失被替代的歷史,沉澱了一個城市發展的文化縮影,是一個矛盾的精華載體。多年以後,也許某一棟“握手樓”也會成為研究深圳歷史的重要一環,成為受保護的文化遺址。

而Dr.Mary Ann,一個美國人,她看到了這一點,她在深圳白石洲的城中村裡,租下了握手樓裡的一間房,開闢了自己的工作室,名字就叫“握手302”。她說她希望住在城中村的人們也能有更多機會參加豐富多樣的文化活動。

她把世界各地的藝術家請來了深圳,住進了“城中村”,請他們就“城中村”的一切主題進行藝術創作,也以這種方式把“城中村”的故事發散傳播出去。更多的人開始思考“城中村”存在的意義,開始關注居住在“城中村”的這部分群體。

過去深圳可能定位就是改革開放的經濟特區,深圳人大多熱衷於賺錢。但是現在,深圳不再是一個文化匱乏的城市,各種文化藝術活動,無數引領文化的倡導者、先行者,潤物細無聲地影響改變著深圳。

深圳“城中村”裡有位光頭美國女博士,她在深圳一留就是二十四年

深圳定期邀請國內外文學名家來深圳舉辦文化講壇

深圳“城中村”裡有位光頭美國女博士,她在深圳一留就是二十四年

深圳博物館裡的廣東盆菜

深圳人愈發關注文化重視文化,開始想怎麼能活得有意義有趣。馬立安博士給深圳帶來了鮮活的別樣文化體驗,特別是沒有貧富差距沒有經濟門檻人人平等的文化體驗,參加“握手302”的各種文化活動都是公益免費的。

現在的她,是一箇中國通,深圳通。

說起深圳的歷史,她娓娓道來,說起深圳的今天和未來,她侃侃而談。深圳是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深圳是她的家。

她對深圳的熟稔、愛、責任、和貢獻,讓很多深圳人汗顏。她的博愛、包容,逾越了國家和種族,強大的氣場能召喚到你的內心深處,我甚至有一種此生終於找到方向,知道該做什麼的醍醐灌頂,她像照進人靈魂的一束光,我完全被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內心有一種強烈的追隨感,靠近她,心就有了方向。

當天活動結束回家的路上,導航指引我走了一條全新的路。我眼前不斷浮現出Dr. Mary Ann的樣子。她說:“大海里比例最高的垃圾有兩類,空水瓶和吸管。她用誇張的肢體語言,孩子般活潑地說,我們能不能做點簡單的事,從今天開始,我們不用吸管?!”

能!

這既不是什麼上刀山下火海,也無需頭懸梁錐刺股,都是有心就可以輕鬆做到的簡單事兒,那麼,我們就從今天開始,不用吸管。

不用吸管!

願此生亦能如馬立安博士那樣充滿人格魅力,一言一行對全人類都有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