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維 鄧艾兩位敵手互生敬佩

姜維 鄧艾兩位敵手互生敬佩

姜維和鄧艾是戰場上相對的敵手,而兩人在263年的蜀漢攻守交戰中卻生出了互相敬佩的情愫。當時駐守沓中(今甘肅舟曲西北洛大鎮附近)的姜維聽說鍾會的十多萬大軍進入漢中並已奪取了陽安關口(今陝西寧強西北),他立即在西境甩開了鄧艾部隊的糾纏而退保劍閣(今四川劍閣南),鍾會軍隊從漢中到達後一直攻劍閣不下,他寫信對姜維進行勸降,但毫無結果。鍾會其時收並了諸葛緒的三萬多部隊共約十四萬人馬,因道路險阻,糧食供應不上,在攻關無望時心生退兵之意,但他心中對姜維暗暗敬佩。

姜維 鄧艾兩位敵手互生敬佩

鄧艾所領的西路三萬人馬本是牽制姜維的部隊,但在實際戰場上姜維卻與鍾會的大軍交上了手。沒有完成軍事任務的鄧艾於是偷襲陰平,出奇制勝,逼降了成都的劉禪。《三國志﹒姜維傳》及其引注和《資治通鑑﹒魏紀十》等史書中記述,當時守禦劍閣的姜維等人一開始聽說諸葛瞻綿竹戰敗,後來又聽到各種傳聞,有的說劉禪準備固守成都,有的說劉禪打算投靠吳國,還有的說劉禪要南往建寧(治今雲南曲靖),消息不一,於是姜維退兵到廣漢、郪縣(治今四川三臺縣南郪江鄉)一帶,準備在途中查明情況。不久他收到劉禪的通令,讓放下武器到涪縣鍾會軍前投降。儘管將士們十分忿怒,紛紛拔刀砍石,但姜維守禦無功,效忠無主,只好與張翼、董厥一起去歸降鍾會。鍾會見到姜維問道:“為何來得這麼遲?”姜維流著眼淚臉色莊重地回答:“今日來見,我只是覺得太快了!”鍾會對時年六十二歲的姜維本來就心有敬佩,聽到這話更覺得他不同一般。

姜維 鄧艾兩位敵手互生敬佩

鍾會比姜維小24歲,兩人此前未曾見面,但鍾會對姜維在蜀國做出的成就和贏得的聲譽看來是發自內心的欽佩;這次在戰場交手中他親身感到了姜維軍事能力和個人品格的出眾。在劍閣對峙時鐘會在給姜維的勸降信中說:“公侯您擁有文武之德,身懷超世謀略,功在巴、蜀,聲播華夏,遠近人無不仰慕。回想以往,我們共同受到大魏朝廷教化,吳國季札與鄭國子產的友誼可用來譬喻我們之間的關係。”他們兩位曾經在228年姜維降蜀前的三年間同時生活在魏國的土地上,這也成了鍾會拉近雙方關係和勸降姜維的一個藉口。儘管姜維當時對他的勸降未曾置理,但這並未影響鐘會對姜維一直存有的傾慕。當劉禪命令蜀國軍將們前來歸降,姜維表現出了莊重難悅的心情時,鍾會更感到了一位老臣應有的堅貞和自尊,鍾會把幾位降將交來的印綬、符節、車蓋等都還給了他們,對姜維做出了更好的對待,他同姜維出則同車,坐則同席,並對長史杜預說:“用姜伯約來比中原的名士,即使諸葛誕、夏侯玄也趕不上他。” 時年38歲的鐘會在魏國以才情出名,深得司馬昭的看重,他一直非常自負,從未如此誇讚過人物,從他對姜維特別推重和不吝褒揚的態度看,他對戰場敵手姜維的看重是發自內心的。

姜維 鄧艾兩位敵手互生敬佩

姜維早先對魏將鍾會也耳有所聞,當年魏國夏侯霸歸降蜀國後跟隨姜維出征時,姜維詢問他司馬懿掌握國政後是否有進攻蜀國的意向,夏侯霸告訴他說:“司馬懿要鞏固自己的權力,可能顧不了外部事務。有個叫鍾會的人,年紀雖輕,終歸是吳、蜀兩國所擔憂的,但不是非常之人也駕馭不了他。“鍾會是魏太傅鍾繇的兒子,鍾繇都督關中軍事許多年,來自魏國天水郡的姜維應該對其非常瞭解,有了夏侯霸的介紹,他自然也不會看輕鍾會。鍾會的十多萬大軍進入漢中,他派出攻打漢城、樂城和陽安關口的三路兵將後,曾派人特意去祭奠諸葛亮墳墓,雖屬一種爭取人心的作勢,但同時也表達著他的敬佩之情,這也使姜維難免心有感觸,對這位後輩才俊不得不另眼相看。姜維來到魏國軍營受到鍾會超規格的對待,這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也是他在蜀國沒有得到的另類尊榮,由此他對鍾會個人生出欽佩之外的感激之情。他們私人關係日漸密切,兩人朝夕相處、無話不談。

姜維 鄧艾兩位敵手互生敬佩

當時逼降了劉禪的鄧艾取得了伐蜀戰役中的不世之功,他進入成都後頗為自傲,向司馬昭提議,等部隊稍作修整後可接著攻滅吳國,並提出留下魏軍和蜀兵各二萬人,在這裡煮鹽鍊鐵,以備農事;同時製作舟船,為攻吳作準備。他認為應封劉禪為扶風王,加以厚待,用以招致吳主孫休。當司馬昭回復他必須將計劃上報等待批准後再來實行時,鄧艾仍然堅持說,按照《春秋》之義,大夫出國在外,如果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之事,是可以自行決斷的。司馬昭對鄧艾這種驕橫不羈的態度當然極不滿意。

姜維覺得鍾會年輕有志,可以有所作為,於是就勸說鍾會:“聽說您自淮南之戰以來,計策從未有過失誤,司馬氏能夠昌盛,全依賴您的力量;如今又平定了蜀地,威德振世,百姓頌揚您的功勞,主上畏懼您的謀略,您還想因此安然而歸嗎?何不效法陶朱公范蠡泛舟湖上遠避是非,以保全自己的功名性命呢!”鍾會說:“您說的太遠了,我不能離開。而且從現在的形勢看,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姜維說:“其他的事情憑您的智慧和力量就能做到,用不著我多說了。”鍾會因鄧艾專權行事,就與監軍衛瓘一起密報鄧艾有謀反表現,並派衛瓘先到成都拘捕了鄧艾。264年初鍾會到了成都,他獨自統領魏國十八萬大軍,威震一方,加上原蜀國軍隊首領姜維的支持,於是下定決心在蜀地作出一番大事情;姜維看到這樣複雜的態勢,也準備按照自己的設想做出一項前所未有的功業,兩位相互敬佩的英雄掌軍不下二十萬,在偏遠的西蜀攜起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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